八个月过去了,兰舒可以扶着凳子搖摇晃晃站起来,她会回头咧开嘴露出两颗小白牙向你得意的笑着。而且她什么都能吃,所以长势喜人,也给这个家带来了许多的欢乐。
时间可以很快的让人忘记一些不好的或好的东西,两年时间,曾经让人关注的水管事件也在换了新的管之后慢慢的遗忘。勇泉和香草也渐渐从兰燕离开的伤痛中走了出来。一家人分工明确,勇泉忙完农活之余便到处走乡串户给人家建房子赚钱,香草照管地里粮食顺便操持家务,兰素放学后出去放牛,只是很多时候背上多了一个兰舒,每次兰舒逼急了尿了兰素一背时,这让她又气又舍不得打她。日子这样过到是很平稳。
转眼香草去娘家买回的小母猪生崽子了,这天晚上吃过饭,香草提着猪食桶去到圈里,看到小母猪不停的在圈里转圈,后蹄还不是把猪窝周围的干草住窝里刨去。香草没有养过母猪,但知道它这是要生产了。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偏偏勇泉去了比较远的家户晚上回不来,这又不是孕妇生孩可以叫邻居帮忙。香草咬咬牙,把煤油灯芯挑长一点,让它明亮一点放到猪栏杆上,添上水让兰素烧火给母猪煮一锅米粥,好等下了崽给它做月子餐。
也不知是因为头一胎,这猪妈一直哼哼唧唧一会起来一会卧下,就是生不出来,香草不敢睡觉一直守着干着急,半夜嗑睡的眼看就不行,忽然听见屋后坟地里传来一声:“垛垛垛……”的恐怖声,香草吓得一直愣,她以为自己太困听错了,谁知更大更急的“垛垛垛垛……”清晰的传来,仔细一听,没有听过,更不像鸟叫声。这下香草汗一下子流了出来,头发都快炸起来了。一旁陪着香草睡在干稻草上的兰素也被这好似惨叫的声音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步窜到香草跟前,脸色铁青,在油灯下看着有点瘆得慌。
本以为是那种没有见过的鸟飞到这里发出叫声,那么接下来的声音更是让两母女吓破了胆,那个垛垛声变成了像小孩一样的:“嫲嫲嫲……哇哇哇……”惨叫声。兰素紧紧拽着香草的衣服像筛子一样抖过不停。这时兰素真有些羡慕躺在那里的猪,它不知道害怕所以无所畏惧。
一阵风从窗缝里吹进来,油灯晃了一下熄灭了,兰素一声惊叫,睡屋里床上的兰舒醒来在黑夜里一摸身边没有人陪着,“哇”一声哭了起来。香草让兰舒的声音吓得反应了过来,打开提前准备好的电筒,一边交代兰素去照看兰舒,一边骂着提起放在猪圈里的半桶尿往屋后冲去。没有了妈在身边壮胆,兰素那里还敢去屋里管兰舒,她“嗷”一嗓子钻进稻草里躲起来。
香草嘴里骂到:“是那来的龌龊东西,你给我滚一边去,不走我用尿泼你你信不信?”她拿电筒往坟地里到处晃,那怪叫声嘎然而止,沒有了声音。这边厢猪妈一声吼叫生下来一个白胖的猪崽子,便没有了下文,等香草一直敖到天亮,才知道这猪仔是独生子女,气的香草笑骂一声,“你到是很争气哈,你也知道养娃辛苦哈!”
一早香草去屋前屋后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地里的白萝卜让人扯去一大半,香草又气又想笑,敢情你一晚上装神弄鬼就为了那百来十斤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