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爸刚说完对不起大家,志华呼一下站起来骂道:“那些短命的贼娃子,穷疯了,那么想钱咋不让自己女儿去卖X呢?家里死了没钱埋吗?死儿绝女的缺德鬼,查出来拔他一层皮下来,操了他的家。那些狗日的王八蛋。”骂完,一巴掌拍在棹子上,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永良盯着她看了几眼,心里有点惊讶,他怎么觉着志华虽说骂的恶毒,却有一种表演的的成份在里面。心里这样想着,但他没有出声。
说起这个志华,她和一般农村妇女到还真有些不一样,她模样生的好,别看不识字,嘴上到有些说词。为人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她能和老人说上心里话,也能逗小姑娘们开心,不好听的话到她嘴里顺溜的了。旧衣烂裤经她手,补丁也会方方正正干干净净。平时吃饭棹子上还会用罐头瓶子插上从地里采回来的野花。这样的一个女人放在那些张口一排黄牙,伸手指甲缝里有黑泥的一堆人里面,她就一下显得醒目起来。
前两年,志华不知啥时候和大队的书记接上了头,对上了他们之间才懂的暗语。书记一高兴,尽提拨她当上了大队妇女干部,这样他们以检查工作或开会,更多了去屋里对暗语的时间。
每个人对志华当妇女干部这件事都心知肚明,知道她靠着什么当上了这个妇女主任,大家明里暗里和她拉开了距离。老人会很直白的对看她陪上来的笑脸哼上一哼,转身不理她,她只能讪讪的说不出来话。小姑娘们看到她都绕着道,尽可能的不和她碰头。
志华知道大家的心思,她尽量做出干部该有的样子,让自己说话看起来有水平的样子,开会时少发言,发言也就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她知道自己的短处,自己也不是当干部的料。可她不会说不干了,当干部有好处啊!一个月有工资,有补贴,偶尔还有从镇上开会带一包白糖回来,那是鼓励他们的福利。镇食堂的饭菜也让她沾沾自喜,可不是谁都能去那里面吃饭,那是一种荣耀。
当然干部还有一定的权利,妇女干部也是官啦!利用了这点权利,志华把他的大哥志吉户口从山上牵移到赵家坝,并没有花多少力气,还给他分了田地。那时国家刚决定镇和乡里一定要通上路,她又把他男人弄到道班里看仓库。
你看一个小小的大队妇女干部都能为自己蒙来这么多福利,谁不想当官?
志华平时表现的都是一副知书达理,不争不抡的样子,她忽然骂出这么多脏话着实让大伙几个愣了一下,都当她是太气愤,怒火攻心才口不择言。出了这样的事,谁又不想骂娘呢!
文轩爸劝志华:“现在骂贼又听不到,先讨论下眼下该咋办,水管没了,秧还得栽上,只是这水怎么弄到田里,让人头疼。”
“就是啊!这几年都是抽水管,以前的符水兜都烂了做了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