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之一——
8.98 学生会室
这是维多利亚与朱雀单独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却不是最后一个。
“朱雀,军队那边没有问题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打个电话。”
听听,身为军方大佬兼朱雀上司的维多利亚少校说话就是不一样。
“没有问题的,你那边呢?”
朱雀虽说是军人,但他现在用来过夜的宿舍是特派为他租的,管理上也没有那么严格。
“我啊,别业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余都是木头,不会管我的。说起来,我们已经过了会被家人限制宵禁的年龄呢。”
聊天鬼才维多利亚,继续着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雀语气变得有些低落的说:“实际上...我没有家人。”
“抱歉...朱雀,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在意,事实如此嘛。”朱雀当然不想让朋友觉得尴尬了,立刻就语气平和的结束了这一话题。
接下来,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天儿,时间已经接近了晚上11点。
晚饭没得吃,觉还是得睡啊。
然而,在只有一张由四张桌子拼凑组合起来的,一整张非常宽阔的桌子的学生会室,哪里会存在着可供休憩的床啊。
于是,维多利亚与朱雀决定头对头的躺在这张桌子上,凑合一下得了。
对于维多利亚来说,肯定是凑合。
作为真正的大小姐的她,不抱怨,不苛求就已经是教养良好的表现了。
但是,对于朱雀来说,这样良好的睡眠环境却是他在那些年里可望而不可得的。
(朱雀:无论是在军屯被迫强制劳动的日子...还是被派去死亡率高得吓人,每过两年就等于大换血一次的执行危险任务的由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所组成的军队...自己都无法安心入眠,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朱雀担心身为女孩子的维多利亚会觉得尴尬,于是,他关上了学生会室的灯。
黑暗中的房间,很安静,一直很安静。
就如同她之后对他的感情一样。
她给他的爱情,一直很安静。
安静到朱雀完全看不出来的程度。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原来我和你之间的缘份是用来说明,你根本不爱我的这件事情啊。
讲真,朱雀有些紧张呢,特意放轻了呼吸,生怕她会被自己打扰到。
直到对方带着犹疑的温柔声音叫了他的名字:“朱雀...”
“嗯?”
“你好像压到我头发了...”维多利亚不带一丝责备语气地轻声说道。
“啊啊,对不起,维多利亚。”朱雀的语气倒是有些愧疚,还立刻移动了位置,却发现自己的手上缠着一根长发,是属于维多利亚的长卷发。
“唔...”
朱雀非常迅速的藏起了这根头发,并且祈祷着不会被头发的主人发现。
(维多利亚:嗨~嗨~既然你希望我没看见,我就没看见吧~难道我还能斤斤计较到让你薅下来一根你自己的头发赔我吗...真是的。
不过,朱雀这样一头凌乱柔软的栗色卷发,我好像曾经在除他之外的人那里见到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朱雀睡着了,维多利亚却没有。
听着对面均匀清浅的呼吸声,维多利亚她,失眠了——
(为什么,你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仿佛没有枕头被子和柔软舒适的床,也根本不会影响到睡眠。
这七年来,你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你说自己已经没有家人了,可是,枢木家族的本家依旧位列京都六家的姻亲大族,地位仍旧超然...却,无一人在意你,保护你,连你的性命也不顾...
到底是怎样的缘由让他们放弃了你这位枢木家族嫡系的唯一的传人呢?)
维多利亚根据她的所见所闻继续分析着——
(枢木本家对朱雀的态度,就像是在对待敌人一样...是因为他加入了帝国军队?还是有着一些其他的原因...
你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变得如此温柔,你小时候明明不是这种性格。)
凌晨,外边下起了雷阵雨,雷声阵阵。
维多利亚彻底失眠,睁眼到天明。
朱雀好像说起了梦话,她却无法听清,只是感觉他很害怕的样子,隐约与他的父亲有关。
题外话——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夜,朱雀杀了他的父亲。
(维多利亚:唔,睡眠中的人,表层体温会降低,只维持中心体温的温度,热量交换变快,所以才需要盖被子,维持体温的均衡稳定。)
维多利亚这样想着,就脱下了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她,将外套盖在了朱雀的身上。
就算杯水车薪,也想要让他好受一点。至于她自己——
(维多利亚:嗯,及膝的长发不是白长的,披散开来之后,盖在身上也很暖和呀,就是不方便给朱雀盖而已...)
失眠到凌晨五点多的维多利亚终于睡着了,而朱雀却因为常年呆在军队中的生物钟的原因,几乎在维多利亚睡着的下一分钟便醒来了。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着属于维多利亚的校服外套,有着很好闻的味道——就像是夜间盛放的昙花一样。
这是平时无法让人察觉到的她身上的味道。因为,这并不是香水之类的附属品所额外增加的香气四溢,而是她本身的肌肤所散发出来的味道,非贴身而不可闻。
身为现役军人的朱雀,熟悉身为高贵人种的布里塔尼亚人在不沐浴还聚集在密闭空间中的那种味道,那种味道让他觉得所谓的高贵,不过是,霸权主义包裹下的趋炎附势。
倒的确是霸道的味道,因为布里塔尼亚人种的毛发与汗腺,同他们的军事实力,一样的发达。
这不得不让朱雀怀疑——也许,维多利亚并不是正宗的布里塔尼亚人,因为她还兼具着东方之美,尽管她有着那样正统的名字与超然的地位...
朱雀将维多利亚的校服外套又再次盖回到了她的身上,没想到的是,上一秒还在熟睡的维多利亚,下一秒就直接惊醒到坐了起来的程度——
是久经沙场的习武战将才会拥有的警觉与反应速度。
她果然不只是花拳绣腿,是有着堪当圆桌的实力啊。
“抱歉,吵醒你了。”
[“维多利亚,路上小心...”
出现在维多利亚的梦中的声音,是属于朱雀的声音,只不过,比现在的要缥缈,也更加悲伤...]
“朱雀?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种对方突然失忆才会问出来的问题,让人实在不好回答。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不过,你的头发怎么变短了...”这样说着的维多利亚,突然就不自觉的泪流满面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实在猜测无能处理不了的朱雀,此刻,脸上不得不浮现出了疑惑的黑线。
“维多利亚,你为什么哭了?难道,你,是在梦游吗?”朱雀提出了目前最有可能的看法。
终于清醒过来的维多利亚意识到——(噢,不!我丢人丢大发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失礼与出糗,维多利亚只能又倒了下去,仿佛刚刚真的是在梦游一样...
(维多利亚:我的天,我是中了什么邪吗,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啊?)
学生会室的门还是外边落锁的,朱雀即使醒了,也无法沐浴,并且无法进行晨起锻炼。他只能,不发出一点声音的默背专业课知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维多利亚也从刚刚的出糗里缓了过来,起床了,一副与往常一样精神饱满的样子,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换成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起来给自己和朱雀各倒了一杯水。
“啊,谢谢你,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感觉朱雀不太会照顾自己呢...)
“不客气的,朱雀。”
(维多利亚:唔....我最近化身学生会秘书,沉迷给人倒水的任务呀。母亲大人口中所谓的操持贱役,感觉其实很好啊,关心他人——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给人一种重量很轻的感觉,隔着雕花的窗户,轻柔的披在了朱雀与维多利亚的身上。
维多利亚微微侧头,正在偷偷帮朱雀检查理科功课,心算出了全部的结果之后,轻轻的笑了。
(维多利亚:朱雀的答案,全中。他真的是进步了呢,凭借他自己的努力。
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朱雀就追上了从14岁之后再也没有学习过的功课内容了。)
所以,在娜娜莉的请求下,一早赶来学生会室解救两人的鲁鲁修。他所看到的画面并不是想象中的狼狈场景,而是——
一副精致的贵族做派,端坐在桌子边上,边看书边喝茶的维多利亚,以及坐在她的旁边,边喝茶边做题的朱雀。
如果忽略他们,因为疏于梳理,都变得比昨天更卷的头毛/头发的话。
(鲁鲁修心声:嗯...?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感是怎么回事?两人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等等,他们哪里来的茶叶?
该不会是...自己给娜娜莉准备的养生茶!?还有,还有维多利亚看的那本书!是自己放在学生会室的那本罗素著的《西方哲学史》!?)
“早啊,鲁鲁修。”朱雀元气满满的打着招呼。
“早。”维多利亚同样也在礼貌的和鲁鲁修打着招呼,倒是没有一点感谢他来解救自己的意思。
鲁鲁修:“这茶...”
“啊,你说这个啊,是维多利亚找出来的,说是会长的私藏。”朱雀立刻解释道。
维多利亚顺着朱雀的说法随后补充道:“嗯,喝她一点茶叶不过分吧,毕竟是米蕾的恶作剧呢。”
鲁鲁修:“这书...”
“扉页上边没写名字,不过,我猜测这本书应该是你的吧?鲁鲁修。私自翻看还希望你不要介意...”这回是维多利亚率先回答了鲁鲁修的提问。
“是因为我说要预习功课,维多利亚才帮我找的书,这本书放在了辅导资料的上边,所以才被拿了出来...”朱雀也立刻解释。
“哼?一起睡了一觉之后,你们俩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鲁鲁修不自觉地抱起了肩膀,微仰着头说。
——此外,这的确是目前来看最有可能的说法了。
朱雀连忙摆手:“啊,我哪敢啊,鲁鲁修,不是这样的,这样的话传出去,对维多利亚不太好...”
“我倒是无所谓~”维多利亚适时的补刀,让朱雀显得更加百口莫辩。
朱雀:“诶?”
维多利亚好整以暇的解释着:“是这样的,我的性格也变差了呢~因为性格好的人,是没办法成为朱雀和鲁鲁修的朋友的呢~”
瞧瞧,原来昨天结下的梁子,在这儿等着呢。
鲁鲁修无奈摇头,朱雀则是一脸呆萌。随后,这三人倒是如同多年来的好朋友一样,肩并着肩一同去吃早餐了。
鲁鲁修帮忙准备好了娜娜莉的早餐就立刻赶往了学生会室,显然——他这是在温柔地担忧着朋友们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啊~
一路上,伴随着鲁鲁修偶尔的毒舌和朱雀苍白的解释,以及维多利亚有力的帮腔。她当然是在帮着朱雀了~
果然——彼此性格相容,灵魂相似,经历相近的人,才会成为好朋友。
国破家亡的朱雀,被国家和亲人抛弃的鲁鲁修,还有爹不疼娘不爱哥哥姐姐要暗害的维多利亚...都在笑。
阳光笑容,温和笑容,璀璨笑容。
每个人都在戴着面具,可这面具却不会伤害他人、造成彼此之间的隔阂,相反——
这是幸福到会闪光的面具,可以照亮记忆中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
此刻的校园,还没瞧见其他勤劳早起的学生,只有相伴而行、目的地也相同的朋友们。
如此难得。如此美好。
米蕾趁着午休课间,朱雀与鲁鲁修又上天台单独聊天的时刻,过来找维多利亚聊天,斜坐在了维多利亚的书桌上。
“哎呀呀,我可对你太失望了?”
“诶?米蕾...酱?”维多利亚还没能立刻领会米蕾的意思。
米蕾只好痛心疾首的继续说道:“这么大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抓住,真是白瞎了我帮你们制造的过夜机会了!”
(米蕾:朱雀那小子竟然又和鲁鲁修一起跑去天台了...唯独留你独守空座啊。)
堪称冰雪聪明的黑发少女,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唔,米蕾酱你应该是误会了,我对朱雀没有那方面的期待...”
米蕾满眼的怀疑神色:“嗯哼~是这样吗?”随后,她又继续肯定的说着:“我可不相信哟,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非常忙碌的你还去帮鲁鲁修替班,担心朱雀一个人主持午间广播会尴尬。主动在放学后帮朱雀补习功课,怕他浪费过多的精力和太多的时间,还有,你...”
“米蕾酱,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会...”
米蕾却打断了好友那有些无力的解释,语气轻快的说道:“噢吼,那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话喽,不过啊,维多利亚。”
“嗯?”
维多利亚有些惊异米蕾竟然没有用酱来称呼自己,这证明米蕾开始认真了...
“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勇敢的抓住幸福,才是正确的事啊,不要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米蕾这样说着的同时,目光飘向了窗外,让人无法猜测的出,她话里指的是维多利亚?抑或是她自己...
此时,朱雀与鲁鲁修相伴而归。
看到了米蕾,朱雀莫名有些心虚,觉得她肯定是来调侃自己与维多利亚的,他碎步从米蕾旁边经过,都没敢像往常一样叫一声“会长好”。
米蕾却仿佛没看到朱雀与鲁鲁修的样子,只回身对着维多利亚跑了个媚眼就离开了。
朱雀回到了座位上,他与维多利亚座位中间的女生还没有回来。
已经多次见识到米蕾会长的搞怪天赋,这次没有被捉弄,自认为逃过一劫的朱雀,倍感轻松。
他随口就问了维多利亚一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呀?”还一边举起了水杯,打算喝口水。
维多利亚意外诚实的回答了朱雀:“米蕾说我喜欢你,但我自己却没能意识到。”
“噗~”
“朱雀!”这是鲁鲁修无比嫌弃的声音,因为,鲁鲁修还没能走到座位,又被朱雀喷了一侧脸和一头发的水...
“哈哈,别紧张,只是作为朋友的喜欢哦。我们不是朋友嘛~”维多利亚见状立刻解释道。
气氛不可避免的停顿了一时半刻,随后,顾不上放下水杯也顾不上和挚友鲁鲁修道歉的栗发碧眸少年开口说道:“嗯,那我也喜欢你。”
朱雀的这句回答,很诚恳。
(朱雀:想什么呢自己,当然是作为朋友的喜欢啊,不然也不会在教室里随口说出来...)
闻言,鲁鲁修都要忍不住开始翻白眼了...
但是,男女之间不可能存在友谊,有的只是,爱恨情仇。
只有聪明的女人,才会犯骇人听闻的错误,而维多利亚就正在犯着那样的错误。
这是朱雀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也会结交到新的朋友,并且被人喜欢啊。
所以,后边尤菲告白的时候,朱雀很快的便接受了那一事实。
放学后,整整两天没见到自家小姐的布雷诺大尉,来到了阿什福特学园校门口,接维多利亚放学。
然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非常的讨打:“小姐,听说你昨晚和雀仔一起睡觉啦?真不够意思,这种好事也不叫上我一起!”
布雷诺此言一出,简直就是惊世骇俗,用词如此的不准确,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想...3P啊。
也不外乎他家小姐,立刻就沉下来了脸色。
维多利亚:“...哪来的滚哪去。”
“好嘞~”布雷诺心情愉快的,异常干脆的,圆润的滚开了。
(布雷诺:嗯哼,我这就去找雀仔睡觉,想他也不会拒绝我的吧。)
9.07 一起睡觉。
当天晚上,朱雀终于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回到了他过夜用的宿舍。朱雀脱下了校服衬衫,赤裸着整个上身,打算去冲个澡。
毕竟,昨晚和今早,朱雀因为形势所迫之类的原因,没能洗上澡。
这时,宿舍的门却被人直接撞开了!
朱雀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总不能像个女孩子一样,抱胸尖叫吧,自己可是职业军人,应该摆出防御架势才对。
只不过,出现在门口的是一大坨,该怎么形容呢,就是一大坨浅色的床上用品们——
白色软软的枕头,大坨洁白松软的被子更大坨的床垫;以及另外一套粉色的软软枕头,大坨松软的被子,更大坨的床垫...以及一双修长的腿,穿着尉官的军靴。
意料之中的洒脱声音响起:“哟,雀仔,我实在是没有手敲门了,你肯定不介意的吧~快过来帮我接一下哈~”
终于从大坨床上用品中露出来的脸,是那张最近经常在特派晃荡的金发蓝眸笑容灿烂的脸,布雷诺大尉。
“布雷诺大尉,你这是...”
“不说叫我布雷诺就好嘛,就算这是军队为你提供的宿舍也不要这么拘谨嘛~”
随后,布雷诺在看到朱雀现在的样子后,发出了迷之赞叹:“哟哟,我就知道你只是穿上衣服时看着瘦,实际上锻炼的非常结实嘛,瞧这腹肌和胸肌的线条,还和我一样有着人鱼线呀~”
是的,朱雀就是传说中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了。
“哈哈,其实我是来和你一起睡觉的~顺便帮你领来了一套新的行李,不用谢我哈~”
朱雀帮忙接下了这两大坨床上用品,顿时之间,他所睡的上下铺的下铺完全被铺满了。
“啊,粉色的那套是你的,我觉得充满了少男心,特别的适合你。”
朱雀:“啊...好...”
朱雀最近一段时间已经被布雷诺的种种出其不意,锻炼出来同样粗线条的神经了。
这就是传说中真正的钢铁直男的迷之审美了——女生就应该用大红色,而比自己小的男生都还是孩子,适合粉嫩的颜色。
这就是布雷诺逃了贵族的审美教育训练课的后果。
他出身名门贵族,却不甚注重礼仪,知礼仪而不遵守礼仪。
当然,只是在面对着同性好友的时候,在异性面前还是不敢这样放肆的,绅士的风度还是必须要有的。
啊,对了,他家小姐在他眼里也是同性好友,所以...
布雷诺:“原来雀仔正要去洗澡呀?去吧去吧,我铺好床等你。”
(布雷诺:呃,我这样说是不是容易让人误会啊...没事没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一大老爷们在乎那么多干啥呀,你说是吧~)
朱雀向来就放不下朋友,所以,也不会拒绝朋友的请求,于是——
身高两米一的布雷诺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在帮朱雀铺床,此时,朱雀正在洗澡...
Gay里Gay气的氛围。
穿戴整齐从浴室出来的朱雀看到满眼的粉色,眼皮一跳...却没有出言拒绝布雷诺的“好意”。而对方也自然的坐到了下铺的床上。
看布雷诺这个架势,军事化管理的宿舍不能私自留人过夜的规定,已经被他彻底无视了吧。
“那个...你一定要留下来过夜吗?这里是军队的宿舍啊,需要遵守军纪...”
“当然啊,放心吧,他们没人敢限制我,我毕竟姓拜因贝鲁克啊。”
于是,接下来是直男们一起睡觉的场合,完全不同于在学生会室里同异性一起过夜的拘谨,畅所欲言就好。
突然更换了睡眠环境的布雷诺睡不着,开始找朱雀寝聊。
“我说,你之前不可能接触过KMF呀,该不会是模拟战自学的吧,令我叹为观止的那次独秀本秀是你第一次上手实战?”
朱雀语气平和的回复着:“嗯,是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无法接触到KMF是基本国策,连我现在所在的特派都被我连累到在政厅中失去了一席之地,只能借用大学里的格纳库...”
“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怎么了,原日本人也是人啊,真搞不懂这些人种歧视是怎么来的,你拳头大,就是高贵人种,你经济不发达,就是次等人种,你被打败了,就立刻变成了垃圾人种...”
倒是布雷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忿忿不平。
“得,换个话题,你觉得我家小姐怎么样?”
布雷诺开始暗搓搓的帮他家小姐把关,企图撮合他认为是个如宝藏般的真男人的朱雀与他认可的有胸怀有人格魅力,未来会成长为真正的领导者的主君维多利亚。
他所看重的朋友,他所忠于的主君,布雷诺希望他与她都可以获得幸福,哪怕这幸福不是他们彼此,哪怕这幸福就是他们彼此。
“唔...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我?”
“哎呀,你婆婆妈妈个啥啊,抓紧说。”
“这个...维多利亚是非常优秀,聪慧,平易近人,很温和,又很有魅力的女生。”
朱雀语气犹豫的在维多利亚的骑士布雷诺面前,说了实话。
布雷诺:“哦呀,我就说嘛,就没有哪个男生会讨厌她的,除了她那个亲哥哥。”
朱雀:“维多利亚的亲哥哥...为什么会讨厌她啊?”
“就是那些继承权相关的无聊觊觎呗,威廉姆斯.Li.维克多那家伙觉得他是长子,维克多家族的一切都应该由他来继承...
那样的家伙还被外界称做什么'真正的王子',我呸,恶劣对待自己的妹妹,那样的人都能是王子的话,简直就是地球要玩完啊。
当然了,我家小姐是不会和人谈论这些的,我只是根据所见推测到的。
她呀,是我见过的最具胸怀的女性了,对待所有人种都一视同仁,不是出自我爱人人的圣母之心,而单纯的依靠胸怀就办到了这一点。”
(布雷诺:是从小就饱受恶意,依旧却野蛮生长起来的优秀女性,也可以将其称为有远见吧。)
“...胸怀吗?不过,布雷诺你能和我说一下被布里塔尼亚吞并的维克多王朝,是如何取得现在的高位的吗?”
“啊,好的,原来雀仔更想知道那个啊,原因非常简单——金主爸爸。”
“诶?”
“当然也有别的方面的原因啦,维克多家族所掌控的军武科技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立国之本啦,还有就是布里塔尼亚依旧是君主专制制度,听说也是得益于维克多王朝从中世纪起就建立起来的绝世声望。
黑死病你知道吧,就是维克多家族的第七任家主耶尔森大帝找到的治疗措施,真是神仙一般的家族啊。要知道那是在中世纪,就能治疗鼠疫,第一科技贵族的名号,实至名归啊。
但是,在我看来,维克多家族所拥有的崇高的地位的根本原因...在于其经济实力,是独立于帝国八大贵族体系的,第九大贵族。
掌控着南美洲,大洋洲和部分非洲国家的GDP,还有着倾销全球的军武及高科技产品,没钱就怪了。
而且,布里塔尼亚皇室这么多年来一直需要向维克多家族借债,当然,从来不还就是了。”
(朱雀:这么说,维克多家族从帝国内部改革成功的道路根本不可复制啊,因为,我...什么都没有...)
这之后,布雷诺与朱雀一边讨论着政治,一边就纷纷进入了梦乡。
因为,对于男人来说,权力才是最好的春药——Sex is about power.
Everything in world is about sex, except sex itself. Because sex is about power——Oscar.Wil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