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祁趁夜去了炎冥教盘旋打探,运气好刚巧探到乌满天教部。
夔跟他们透露得不多,只说螣蛇是乌满天的,要小心乌满天的人。
辛子砚和苍兰肯定关在乌满天某个角落。东祁没有继续查找,乌满天的人非常警觉,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怎么样,找到他们了吗?”阿俏急着问。
东祁说:“乌满天的戒备倒是不算森严,也没什么机关,不过没找到人。”
炎冥教也没必要在里面设阵设界的,毕竟它不是水汀寮。以魔教的威慑力,也没人会不要命到硬闯进来。
“你说螣蛇今晚会来吗?”
阿俏他们的计划就是故意暴露自己,引螣蛇来抓他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进了乌满天再找机会救人。
东祁说:“据夔说,只要他盯上的人没有一个逃得出他的掌心。他收到风声应该就会来。”
阿俏眼睛一转,诡笑:“既然我们是新婚小夫妻,那么相公,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夫妻之间要做的事?”
她拍拍石床,说:“屋里也就一张床,我们是不是——应该睡觉了?”
东祁干咳,喉咙发紧,说:“你睡吧,我不睡。”
“不睡拉倒。”阿俏倒头便睡。
东祁等她入睡后,和衣躺在床的一侧,一夜无眠。
螣蛇当晚没有来。
……
第二天有人送吃的,简单的粥和黄面馒头。
“什么呀这是,这是人吃的吗?信不信我投诉你虐待俘虏,就给这?我们战俘不要面子的吗?”阿俏破口大骂,饿了一天就吃这?
“爱吃不吃,挑三拣四的,有的吃不错了!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身份!”一个方脸教徒语气不善地说,瞪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阿俏闻了闻白粥,扑面而来一股馊味,嫌弃地皱眉。说是粥,其实就是一碗白汤,浮了两三粒粥粒,叫“吊命汤”还差不多。
其余两餐也好不到哪里去。阿俏和东祁叫苦不迭,有一刹那阿俏突然怀念前段时间和顾韫蘅胡吃海喝的日子,那时的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晚他们假寐,耳朵竖着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果然听到了脚步声。
螣蛇来了。
他点了他们的穴道,一肩一个扛走了。
阿俏头朝下,一路颠簸撞击,脑袋昏昏沉沉的。东祁当然也没好到哪去,他哪里被另一个男人扛着走,他狂翻白眼,屈辱感从脚底涌到头顶,涌到中间还上不去,屁股被螣蛇抱着呢!
螣蛇一手一个把他们安置在床上。
他仔细抚摸他们的脸,赞不绝口,这两人的脸和身材都是人中龙凤,绝佳的肉感,都是他最爱的一款。
螣蛇流着口水,迫不及待地脱下黑色蟒袍,他那身蟒服,肩头和对襟都绣着无足的金色大游蟒。
脖子上隐约看到纹着蜿蜒黝黑的蛇身,直至背后,极为妖邪。
螣蛇正要对他们上下其手,外面有人喊道:“螣蛇大人,梼杌大人来了。”
螣蛇咒骂道:“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时候!”
他披上黑袍,风也地出去。
阿俏和东祁坐了起来。东祁脸色难看到极点,过来的路上那个色鬼螣蛇居然捏他屁股!
这能忍?!
长这么大头一次受此奇耻大辱,东祁胸口愤懑,这笔账回头算!
“毛小俏,我们分头找人。”东祁扔下一句,“动作快,不知道那条死蛇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阿俏等他出去以后,心想不来白不来,来了不白来,顺点东西再走也不迟。
她快速翻找,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顺了条蟒纹白玉环腰带。
阿俏正要溜,却发现螣蛇走来的身影。她躲在门后,随手拿了个花瓶,等他进门,她对准了脑袋就是一击。
兽欲面前,螣蛇放松了警惕,被击之后他软软倒下。
阿俏顺势逃窜,跑到一半她发现了致命的问题——肚子痛。
“糟糕,一定是那些猪食吃坏了!好痛!”她倒抽凉气,捂着肚子,感受着身体某个部位一阵阵剧烈收缩,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不行了……阿俏大冒冷汗,脸扭曲成一团,心里不停地咒爹骂娘。
她抓了个人询问茅厕方向,飞奔着就去了。那人冷不丁被问,指了个方向,虽然觉得奇怪也没多想。
“呼~”阿俏长吁一口气,眉头舒展,脸上也满满恢复了血色。
她提好衣裙,刚出茅厕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她挣扎着想要脱身,忽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师兄,怎么是你?”
江边放开了她,说:“你在干嘛?”
“我……肚子痛,方便一下。”她小声说。执行任务的时候拉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江边恶作剧般低头耳语,热气喷在她耳边,痒痒的。
“我看到你蹲完了全程。”
阿俏当时就心梗了,又羞又气,压低声音怒喝:“你太过分了!我生气了!”
江边噗嗤笑出声,连忙道:“我只看到你出来,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不管!我不理你了!”阿俏重拳出击,一拳锤向他:“太过分了!”
“什么人!”外头传来一声大喊。
不好,暴露了。江边拎起阿俏就飞上屋顶,他们刚落脚,下面就有人追了上来,不一会就围住了他们。
阿俏抿唇,眨巴着眼看着江边。要不是她,凭他的本事要走易如反掌,她倒是拖累了他。
江边看一时也走不了,索性抱她飞到地面。他面色无常,眼底毫无波澜,甚至嘴角带笑说:“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这么冲动。”
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什么人敢在乌满天撒野,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螣蛇一身黑蟒袍走了出来,风吹起他的黑披风,双眉压低,眼神凌厉地扫视眼前的两个陌生人。
“是你们?”他一眼就认出了阿俏,冷冷地说:“说,谁派你们来乌满天的,是不是离恨天的人?”
阿俏回答:“什么乌满天鸟满天的,我不知道!跟谁都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好好的莫名其妙被那魔教妖女抓了来,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蛇男你应该最清楚。”
螣蛇眼神阴冷,周身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嘴唇微动,声音狠厉。
“是你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