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早,我做了一个梦,这是近几个月来,做的唯一一个美梦。
我梦见在某一线城市的公交车站上,碰见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姑娘。她穿着浅黄色碎花连衣裙,漏出白皙的肩膀和纤细的锁骨,脸蛋是小巧的瓜子脸,留着齐肩的褐色长发。她有着苏州女子特有的温婉,笑的时候会微微低下额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想之前和她一定见过,因为心中那份隐约流淌着的自信和激动,像极了大学时的我。
可能我确实见过她,或许是在大学时某次短暂的相遇,在记忆中留下了浅浅的映像。而就在今天,这份映像好像放电影一样,出现了。
在梦中,我找旁边卖唱的陌生人借了把吉他,向她唱了首“南方姑娘”。她侧着脸蛋,微微倾斜着纤细的脖颈,静静地听着,用褐色且传神的眼睛微笑着,偶尔晃动小小的脚丫。
接着,梦就醒了。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放那首“南方姑娘”。
现在赵雷有两首歌,贴切得让我感觉到害怕,一首是“成都”,一首是“南方姑娘”。尤其是“成都”,那首歌对于我来说,有着太多的故事,今后有心情,会慢慢告诉大家。
话回“南方姑娘”,听了半小时的歌,我终于想起来她是谁了——我的大学同学,一个舒姓女子,有着苏杭女子特有的温婉,但也有着坚韧火辣的一面。在她的身边会让我感觉到很安宁,会不自觉地隔离出一个宁静的小世界。
在她的小世界里,似乎有一湾清澈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偶有微风拂过,吹动周围纤细的杨柳,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而她就坐在湖泊旁的杨路树下,一个人把脚丫放在清冽的湖水中,搅动倒影中的云朵。
她的世界里,有个温暖的小太阳。
阳光透过稀松的柳叶,散在她小小的身体上,好像一个精灵。
对,她给我的感觉——一个小精灵,孤独,选择自己温暖自己的小精灵。
但是在她的小世界里,也有一块小太阳照不进的地方。那里有遮天蔽日的大树,哪怕是白天,也只有微弱的光亮,能看清四周。这里也有些潮湿,有略微朽木腐败的气味,和一些稀奇古怪,却有些丑萌丑萌的小生物。
她似乎不讨厌这里,因为这里貌似才是她的家。她心情好的时候会穿过树林,光着小脚丫来到湖边玩耍,玩累了、乏了,就会回到树林里的家。
可是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家在哪,更不希望有人知道,在林子的最深处,有个通向世界最底层的大洞,那里聚集着各种各样可怕的生物。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希望靠近那个大洞。
如果被逼无奈,她也不怕进入那个大洞,因为她曾经从那个洞走出来过。她只是不希望再次进入它,却也不完全害怕它。因为她是这个世界的小精灵,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曾经好像被邀请到了她的小世界,她说我是第三个、还是第二个、进入这个小世界的男人。她和我描述她的过往,一幅幅画面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最终构成我刚才谈到的小世界。
那一刻,我很想保护她,甚至说很想吞噬她。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那湾清澈的湖泊,她和它美好的让我想吞噬。
这个念头,让我感觉到不安,似乎心中最本能的怪物在嘶吼。于是我给了它一巴掌,让怪物冷静下来。如果我靠近她,是为了吞噬她,那还不如站在她森林深处的洞口,帮她守住里面的怪物。
这样,或许还能守护住那湾湖泊和小精灵。
我不怕怪物,因为我就是怪物,一个从怪物最终进化成人的“怪物”。
洞里的世界,才是我之前一直生存的世界。但当时我的世界没有湖泊,没有微风,也没有小精灵。如今我的世界有了太阳,有了风、有了河流、有了大树、有了草坪和各种生物,但唯独没有小精灵和湖泊。
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是爱吗?
是喜欢吗?
是占有吗?
亦或是吞噬?
甚至是摧毁!
我只能感觉到——我想把你给摧毁、然后吞噬,接着化作身体的一部分,那样我就完整了。
所以,我还是远离你吧。
如果有天,你森林深处的怪物跑出来,请告诉我,我会吞噬掉它。不用担心我的安危,因为我本来就是进化成人的怪物。
吞噬完怪物,我就离开。
不过,希望你能邀请我去那湾湖泊去,看一眼,能看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