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紫鸢穿着宫女服回来了,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上前去拉住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无事”。
她无力的看我,嘴角扯出丝笑,“只是遇上不该遇上的人,累的很。”
她这一身的打扮,莫不是刚刚见到的与官人偷约的小宫女?我想到这,不禁惊呼,紫鸢怎会如此,如此行事。看她一脸难过,我打消了问她的念头,用力晃了晃她,“醒醒,王上的约宴要开始了。禾儿,准备好一切,为王后洗漱。紫鸢,做好这一切后,你还是王后。”
似是大梦初醒,她隐去了所有表情,低下头,又换了一副威严的表情,“禾儿,为我打扮。”
“诺!”虽然禾儿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丫头,但是她不会问分外的事情,就像现在,她看紫鸢难过,她也很难过,眼底红了一圈,却依旧洋装什么事情都不知的样子,最好她的事情,不给紫鸢添乱。
我与鹤轩从殿中出来,两侧宫女关上殿门,坐在院中的花坛边,对着那大太阳打哈欠。真是传染的,我和他你一个我一个,比赛似的,谁都不落下。最后都不看太阳了,睁大了眼睛互瞪,倒是不打哈欠了,但还是困,眼皮子打架,睁不动。要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王上不太好惹,我才不去参加什么破宴会,直接找个凉快地睡过去。
殿门大开,紫鸢盛装站在那儿,“走吧!”充满着无奈。
鹤轩本是不去的,因为不太好向王上解释他的身份。想个法子,让他换了一套侍卫服,装作侍卫与我们一同上殿。
我与鹤轩一路窃窃私语,而紫鸢定要维护她王后的庄严,自然是慎重的,不会与我们说话的,更何况她近日心情都不太好的样子。
到了咸阳宫外,等候通报,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尖着嗓子往殿里跑,不一会,又出现哒哒哒往回跑。
“王后,桃小姐,王上宣你们进去。”
鹤轩没能进去,据说是家宴,不需要侍卫保护。所以好不容易劝鹤轩换的衣物,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能抱歉的看看他。他给了我一个无事的眼神,便转身走了。紫鸢拉过我,一步一步走台阶,一句一句交代给我听,“与王上对话,定要谨慎,切莫漏出马脚。他这个人傻傻的,并不难忽悠,你只需正常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
原来,
在紫鸢心里,王上只是傻傻的存在。
与我第一次来没什么区别。那王上依旧坐在他的高高的尊贵的椅子上,看着紫鸢拉着我进去。
行过大礼,又是赐座,紫鸢说是为了照顾我,并没有去和王上同坐,与我同挤在一处。
小孩儿早到了,一副清高的样子,谁也不理睬。
桌上菜肴丰富,却无人开始。
“还有什么人嘛?”我实在是好奇的很,听闻王上母亲早逝,且没有个一兄半弟,连个姊妹也没有,孤独一个,那这家宴还会有谁?
“你且再等等。”紫鸢按住我按捺不住的手,向着我摇摇头。
“臣来迟了,还望王上赎罪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也无人事先通报,不过这男声倒还好听,叫人不至于太恼火。他慢慢悠悠的向前来,懒散的对着王上拘了一礼,又转身过来,要对紫鸢行礼。我看清楚了,就是刚刚迷路偶遇的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官人。
果然,老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这个人看上去还不错,没成想竟然是这般模样,与紫鸢这个王后混在一处。
“给王后赔不是!”他就摆了个手势,腰动都没动一下,真是敷衍的很。
紫鸢却站起身来,回了个标准礼,“有劳丞相了,到不必客气。”
王上打了圆场,“都不要再客气了,家宴而已,放松些,放松些。赐座,吕相,快坐下。”
“诺!”
“吕夫人到!吕公子到!”
“宣!”
一个揣着大肚子的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拉着个小男孩。男子还未坐下,看到他们立刻上前相迎。单手抱起小男孩,又从婢女手上接过夫人,搂着她的腰,轻柔的扶着她走,还不时发出些,“你慢点,慢点,不着急”的话语来。离得有些远,加上我迷迷糊糊的,看不清夫人的脸,只是能看出她温柔的与吕大人撒娇,“没事”。看的出来,他们确是幸福的一家。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紫鸢,她面无表情,放在桌下的双手,一手握拳状,另一手拿着双筷子,攥的很紧,指甲都要进到肉里了。
哎!这筷子是要保不住了。我在心里这样想着。果然,筷子被她生生折断,只留有声响和破碎的四截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