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劲的身体烧伤度达到100%,脑细胞局部死亡,全身肌肉不规律痉挛,心率较弱,血压偏低,现已将伤者转入无菌室并进行初步手术,目前伤者生命体征正常,需进行24小时全面看护,明天我们会对伤者进行二次手术。崔帅的身体状况良好,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我的建议是让他自然苏醒。”在医疗室外,徐医生拿着蓝色的病历本,向王梦溪、陈院士等人做着汇报工作。
“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给他们第二次测试的机会,他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墨璃眼角含泪,哽咽地说道。
“不要自责了,错误不在你身上,陈院士不是说了吗,是虚拟机使用的芯片有问题。”王梦溪轻轻地拍了拍墨璃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梦溪姐说得对,璃,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一向少言寡语的肖夜在一旁突然开口说道。他手臂的伤口虽已修复,但他却咽不下这口气。
“徐医生、梦溪姐,今晚就由我负责守夜吧,可以吗?”墨璃擦去眼角的泪水,语气突然变得坚定,她透过无菌室的透明玻璃看向室内,白色的床上正躺着两名插着呼吸管的病人。
“可以……”王梦溪心疼地盯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同意了她的请求,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墨璃在无菌室玻璃墙外整整待了一夜,双眼死死盯着心率仪,生怕下一秒心率的波形变成一条直线,这种忐忑的心情整整持续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晨,徐医生带着众多护士前来做手术,墨璃这才揉了揉满是血丝的双眼,前往休息室休息。这一幕被王梦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孩子,也该长大了……”王梦溪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露出紧身的黑色毛衣,凹凸有致的身材令人咋舌。她将外套轻轻盖在墨璃的身上,随后转身前往无菌室,她想第一时间知道两名伤者的状况。
出于安全考虑,徐医生命令护士将手术器械全部搬至无菌室。众人对全身充分消毒,随后穿上隔离服,先后进入无菌室。
此刻,无菌室内的各种仪器均正常运转,心率仪表的波形有规律地跳动着。徐医生轻轻拆除掉其中一名伤者身上的防护措施,在看到伤者身体的那一刻大惊失色。
徐医生是华夏有名的医生,被华夏政府专门请来为灾难应急小组成员提供医疗服务,这么多年来让她露出如此表情的情况甚是罕见,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在她面前的医疗床上,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成年男性安静躺在那里,他身上的肉仿佛缩水般挤压在骨头上,从长相判断,此人正是身体烧伤程度达百分百的章劲。令徐医生感到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她发现,眼前这人身上的皮肤居然已经再生,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但徐医生确定这的确是新生皮肤!
抬头看了眼心率仪,确认心脏一直都在跳动,她对一旁的护士说道:“先停止手术,伤者的身体似乎可以进行自我恢复!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小李,去拿几瓶营养液过来,我要给此人输液。”
“是。”身旁姓李的护士立刻按照徐医生的吩咐,取来四瓶营养液。这种营养液是由葡萄糖、氨基酸、脂质、多种维生素和矿物质按照科学比例配置而成,一般在病人的康复期使用。
由于身体收缩造成血管纤细狭窄,无奈之下,徐医生选择了动脉注射。做完这一切后,她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告知王梦溪。
“这就是他被队长看中的原因吗?”王梦溪虽然惊讶,但她早已从吕征的态度上看出了些许端倪。
“目前需要对伤者继续进行观察,不可放松警惕,先注射完四瓶营养液看看伤者能否恢复正常体貌。”徐医生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王梦溪,随后安排她的护士团队进行轮班看护。
与此同时,j市,光芯科技有限公司宣传策划部。
“征哥,有位客户想找你谈笔业务。”一位年轻貌美的女白领敲响了吕征办公室的门,女白领身后站着一位体型健硕的高加索人。
办公室的门打开,吕征平淡的看了一眼女白领,无视了对方抛来的魅惑眼神,随后将视线转向女白领身后的健硕男人,表情微微一滞,随后假装微笑地说道:“请进。”
女白领将健硕男人引入房间,泡了两杯咖啡放在办公桌上,随后扭臀离开。
吕征起身来到门前,确认门外并无旁人,这才将门反锁,低声问道:“堂堂的埃及兵王安迪耶布,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安迪耶布嘴角露出微笑,用一口流利的华夏语说道:“在吕先生面前,兵王的称呼实在愧不敢当,倒是吕先生,堂堂华夏的校级军官,为何会在这样一家小公司当项目经理,难不成是在体验生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吕征笑容消失,突然问道。
“如果我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就别在特种兵圈里混了,放心,这次前来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件急事请吕先生帮忙。”安迪耶布无辜地摊着手说道。
“什么事能让传说般存在的埃及兵王亲自前来找我帮忙?”吕征来了兴趣。
安迪耶布神秘一笑,从他黑色的手提包里取出一摞厚厚的文件,递到吕征面前。
吕征眼神微微眯起,双手接过文件。
房间顿时变得安静,偶尔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吕征将手里的文件递还给安迪耶布,眼睛直视对方。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金字塔的资料?”
安迪耶布环视整个房间,并未发现监视或录音设备,这才低声说道:“在谈及这件事之前,我希望吕先生发誓保守秘密。”
“搞得还挺神秘,有点意思,好吧,我向埃及兵王安迪先生保证,我会保守秘密,现在可以说了吧?”吕征表情变得郑重,坐直身子说道。
“吕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古埃及法老要花费巨大的人力和财力去建造规模浩大的金字塔呢?从客观角度看,建造金字塔是一个非常愚蠢的行为,因为它既耗费了国力,也没有达到隐藏墓穴的目的。”安迪耶布看向吕征,淡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不想对贵国的古代遗迹做出自己的主观评价,安迪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吕征摊了摊手,并不想回答安迪耶布的问题。
“世人都认为,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王的陵墓,但研究古埃及历史的伊本教授对此却有着独特的见解。”说着,安迪耶布从厚厚的文件中取出其中一页,展示给吕征。
这是一幅铅笔素描画的复印件,线条简单粗放。画中,一个头戴面具的人骑在一头人面狮身的坐骑上,面具人左手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棱锥物体,右手握着一柄权杖,双臂微微举起,正做着胜利者的姿态。
“伊本教授的父亲阿卜杜勒是埃及有名的商人。伊本年幼时,他经常跟随父亲的商队游历埃及各地。有一次横穿沙漠时,他所乘坐的骆驼突然失去控制,朝着太阳的方向狂奔而去。不知是何原因,这头骆驼的奔跑速度比以往快了许多,伊本的父亲乘坐商队中最快的骆驼都追赶不上。伊本尚处年幼,也不敢从骆驼背上跳下。就这样,骆驼托着年幼的伊本逐渐远离商队,消失在茫茫沙海中。过了很久,也不知跑了多远,伊本的视线中慢慢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古代遗址。说来也奇怪,骆驼跑入古代遗址后就停住脚步,任由伊本如何驱使,也不再前进一步。而我手中的这幅图画就雕刻在正对骆驼的一面土黄色墙壁上。成年后的伊本开始热衷研究古埃及文化,他回想起儿时的那次遭遇,想重新找到那处古遗迹,然而找寻了数年,却再也看不到那处古遗迹的影子,伊本教授怀疑遗迹在一次沙暴中被流沙吞没。搜寻工作只得中断,而他也凭借记忆将壁画上的内容画在他的工作日志上。”
安迪耶布指着面具人右手中的权杖说道:“根据伊本教授的分析,画中的权杖应该就是古埃及法老王墓中出土的黄金权杖,这个确有实物,但面具人的左手……”安迪耶布表情变得怪异,他指向面具人的左手,继续说道:“这个形似金字塔的物品又是什么呢?”
吕征并未答话,但他的心神早已被安迪耶布所讲的故事吸引,他盯着图中的四棱锥陷入沉思。
“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伊本教授,古代埃及的法老王为何修建既耗费国力又暴露自己墓穴位置的金字塔呢?为什么修建的金字塔偏偏是四棱锥结构?为什么不是三棱锥或者六棱锥?直到伊本教授回忆起儿时偶然看到的这幅图画,一个大胆的假设在脑中生成。图画中的四棱锥物体是真实存在的,它和黄金权杖一样,是代表权力与力量的法器。由于它力量过于庞大,能够震慑古埃及人民,因此历代埃及法老王都仿照这个法器,将自己的陵墓修成四棱锥形状,以震慑自己的子民。”说完,安迪耶布长舒一口气,看向吕征。
吕征同样盯着安迪耶布,问道:“然后呢?这只是一个假设吧?”
“就在前不久,伊本教授突然神秘失踪,而在他的工作日志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安迪耶布又从厚厚的文件中翻出一张纸,递给吕征。
吕征定睛一看,那张纸的中间位置写着一句阿拉伯语,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神圣的四棱锥法器!再过不久将会重现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