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允微微一笑。
“是啊,确实没有以前潇洒了,不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单了,毕竟,有了你和小缘。”
看着白清允温和的笑容,林渊轻轻点头。
“说实话,我真的很幸运,若是没有师父,那日,我和小缘,定然已经死在了那二位胡人的刀下!”
白清允扶了扶自己背上的麻袋,笑道:“不瞒你说,我一直很相信缘分二字,一切,都妙不可言。”
林渊低头,呢喃道:“缘分!”
眼角闪过一丝释然。
“是啊,一切都妙不可言,我也该放下一些前尘往事,专心于眼前了。”
白清允欣慰的点点头。
他本就想将自己一身的本领传授给眼前的孩子,让他接着走自己没有走下去的路。
胡虏入侵,民不聊生,每一个中原男子,都应该扛起这一份重责,不求统领千军,但求,能够贡献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白清允的想法,林渊也能够猜得到,他当然不会拒绝,上天给了自己这样的一个机会,还是自己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金戈铁马,热血涌上心头。
林渊眼中的斗志,逃不过白清允的眼睛,嘴角含笑,捋了捋下巴的胡须,向前大步走去。
“师父,等等我,这东西,有点沉啊!”
……
林缘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长发,脸上没有了泥土的她,更加的可爱动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颇具灵气。
外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缘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跑了出去。
林渊捂着胸口,弯腰喘着粗气,这一路,白清允不断地加快速度,他到后来,几乎就是一直加速跑着。
白清允看着他,轻轻摇头。
“小源,你这身体,不行啊,以后,还是要多锻炼,知道吗?”
走出的林缘,刚好听到这一句,噗呲笑了出来。
白清允板着的脸,立马露出了笑容,回头温和道:“小缘,起这么早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呢?”
林渊一脸郁闷的看向白清允,心中一阵卧槽飘过。
“师父,你确定吗?”
白清允回头瞪了一眼他。
“怎么,有什么不确定的,从今天起,这干粮,就交给你了。”
又回头温和道:“小缘,你说好不好呢,让他好好磨炼一下身体。”
林缘坏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不错,这样,哥哥的身体,会越来越好,力气,也会不断增加,那样,就可以保护我了,你说对不对,哥?”
林渊苦涩的点点头,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啊,一个是自己的师父,难道,自己还能让小妹帮自己背这沉重的东西吗?
“你们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是躲不掉了啊!”
抬头看向天花板,一脸苦涩。
心中无助呐喊,男女,果然还是差别很大啊!
林缘上前拉起他的手。
“好了,哥哥,路上你若是累了,小妹会帮你的哦!”
林渊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没事的,这些东西,交给哥哥就好了。”
白清允轻笑道:“好了,也是时候上路了。”
林渊看着眼前的俩大袋东西,彻底的傻了眼。
“不是吧,师父,你都不打算让我喝一口水吗?”
“那你就喝一口呗,喝完马上就走!”
林渊拿起的水杯,微微一征,这还真是不让自己休息啊,不过,白清允的苦心,他心中也知道,活了三十年的人,这点恻隐之心,还是看得到的。
入口甘甜,甜到了心窝,放下酒杯,拿起了麻袋,走了出去。
天空的阳光正好,前方,一袭白衣的白清允和俩个麻花辫的林缘,他们的背影,永远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中。
嘴角勾起幸福的笑容。
原来,有人关心,是这样的感觉啊!
扛着麻袋,跟着他们,向着充满阳光的前方走去。
离开了小镇,证明剩下的日子,他们就是真正的步入了风餐露宿。
走了三日,三人脸上,已经出现了疲惫之色。
天空乌云密布,白清允抬头看去。
叹息道:“看来,得加快脚步了,若是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麻袋之中的食物,虽然有所减少,仍然沉重。
白清允帮林渊分担了一个,笑道:“这些日子,如何啊?”
林渊苦笑道:“我能说,很累吗?”
白清允微微摇头。
“不能!”
林缘拉起了林渊空出来的左手。
“师父,哥哥,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淋了雨,这些干粮,会更沉的!”
说罢,抬眼,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她曾经尝试着帮林渊拿过,可惜,她根本都拉不动那麻袋。
白清允眼中满是溺爱。
“好的,听小缘的,我们快些赶路。”
相处了如此之多的时间,白清允,已经将他们看做了自己的孩子。
三人并肩,加快了步伐。
走了一刻钟,天空已经彻底被乌云笼罩。
“哥哥,师父,看那里,好像有一个屋子。”
白清允和林渊看向了她指的方向。
“原来是一间小庙,我们的运气不错,快些过去吧!”
三人快步走去。
推开庙门,其中,有着四位身穿黑衣,斗篷遮面之人。
四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了推门的三人。
林缘的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林渊,躲到了他的身后。
白清允面色微变,这衣着,他认识。
抱拳微微示意,便带着林渊和林缘走到了另一块空地。
庙中的气氛,愈来愈压抑,无人开口说话。
林缘感觉浑身不自在,这四人之中,好像从始至终,都有一人一直盯着他们三人。
白清允摸了摸林缘的头,从麻袋之中去出了一些干粮。
“吃一点东西吧,看来,只能在这里过夜了,等雨停了,我们就离开此地。”
林缘接过了食物,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一直沉默的四人,听到了白清允开口,似乎好像松了一口气。
正坐东方之人,起身开口道:“听先生的口音,似乎是范阳郡人?”
白清允含笑点头。
“没错!”
那人长叹了一声。
“想来,看阁下风采,也不是常人,我们兄弟四人,这次,带回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祖将军,病逝在虎牢!”
此言一出,白清允手中的干粮,瞬间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