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艾奇很有头脑,或者说是运气很好吧!虽然现在以大匣经过英雄镇的见闻来看,他把王国的加利斯平原开发计划弄得乱七八糟,但是他的势力确实在一段时间内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满世界的疯狂抓人,确实使加利斯的人口增加了;强迫劳动,也确实使一部分人口爆发出了更大的生产力;而且成本降低了,可以不给饭吃,或者喂猪食。再加上当时的多佩罗斯.霍亨奈特国王又集中注意力在搞瑞杜拉姆建城的事情,他居然逍遥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随着瑞杜拉姆战败,佳贝尔法内战,这形势就急转而下了。战争中加利斯大粮仓的名不副实狠狠抽了王室一个大耳光,马克艾奇为了平息王室的不满,居然异想天开想趁着佳贝尔法内战把当地的人民强掠到加利斯来,试图用这样的方法弥补自己的过错。却不想加剧了佳贝尔法人民对王室的不满,人民拼死抵抗,不仅反抗捕奴团,还反抗王室,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后果,迫使王室最终放弃了他。马克艾奇和他的捕奴团在佳贝尔法被贵族联军消灭,这人对王室的忠心到是真的,死战不降,最终受伤被俘,经过公开审判后处以绞刑,弃尸荒野。
王室对他的忠心还是很认可的,虽然他干事情不太靠谱,还是给了他几个儿子一些补偿,马克艾奇可能也对自己的后代有一些安排,没有人愿意再接捕奴团这摊子事,这才便宜了舒伊莱特。舒伊莱特这人也是军人出身,出手狠辣,他重整了队伍,延续马克艾奇的风格,只不过这次是扮作强盗到三大公国劫掠人口,三大公国忙着和王室打仗,给了他机会,这样没有本钱的买卖使捕奴团很快恢复了元气,而且还讨好了王室,所以最终站稳了脚跟。但是这样的无差别劫掠负面效应太大,王室和军方也是有底线的,对舒伊莱特并不待见,他现在掌握的实力与马克艾奇时期有天壤之别,基本上算是军方某大佬的家奴。
现阶段的奴隶产业就是这个样子,一方面内战后确实“货源”紧张,而且“供货方”的封地贵族和王室关系也紧张,想回到过去赚点人头费的时候也不行了,只好干着血汗工厂的买卖,为军方提供各种补给,不过前景也越来越黯淡。王室为了避免再出现马克艾奇这种破坏王国根基的捕奴团,一直在尝试军队的补给方面自主化,就是军方建工厂生产装备,搞军屯种地,利用这样的方式压缩奴隶商人的利润空间。
埃拉尔现在是属于异军突起,为了奴隶产业的“可持续发展”开辟了新的领域。比如这次捕奴,一方面是为提高自己旗下的狗头人数量;另一方面也是为军方抓捕狗头人,军方对狗头人奴隶很感兴趣,有入局的意思。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对搞出一个竞争对手心存顾虑,埃拉尔却满口答应,因为他掌握着核心知识产权,驯服狗头人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随便军方的人折腾。他也不认为军方能做好经营,层层盘剥,外行指挥内行,成本只会更高,王室迟早会放弃这一块。大匣对他的眼光很佩服,因为现实世界里是已经证明了他的判断。这次的捕奴一旦成功,其他的捕奴团立刻会蜂拥而至,用不了十年,埃拉尔就又是一个马克艾奇。
“王室究竟是如何赢下佳贝尔法的?道登先生。”大匣问道,大匣他们离开森林已经十几天,彼此之间都熟悉了。
“……,”道登迟疑了一下,“我们没赢,形式也不好,后来圣光教会突然从联军背后插了一刀子,战争就结束了。”
好吧!游戏世界里也没有童话,都是赤裸裸的交易。“我们这点人到哪里去抓狗头人?”大匣看着辽阔的华兰大荒原,看不到尽头,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那些喜欢钻洞的家伙。
“狗头人会跟着豺狼人流动生活,只要找到豺狼人,就找到了狗头人。”道登为他解释,“经过老板在大荒原多年的潜伏,发现豺狼人和狗头人之间并不是简单的从属关系,它们实际上是合作关系。”
“哦?”反正也是赶路,道登的说法勾起了大匣的好奇,忍不住抬头看向远处正在骑马的埃拉尔,“老板还在大荒原潜伏过?就他这样的身材,不是应该被豺狼人烤来吃了吗?”
“王国从来没放弃过华兰,特别是在瑞杜拉姆丢掉之后。”道登也看向埃拉尔,“老板扮作地精商人的随从踏遍了华兰大荒原,才发现豺狼人和狗头人并不是同类,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而且狗头人对于它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并不满意。”
听到这大匣也震惊了,狗头人满身鳞片,豺狼人一身长毛,这能是同类?没文化太可怕了,估计就是觉得狗头人是狗,豺狼人是狼,而狼和狗恰好是亲戚,所以就把狗头人和豺狼人也硬凑成亲戚了。实际上这两个物种一个胎生,一个卵生,没有丁点血缘关系。
可能是两个人的目光太灼热,埃拉尔感应到了扭头也看向这两个人,然后骑着马赶了过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戒备吗?”
“没有看到敌人,我正在向道登先生请教老板当年在大荒原的英勇事迹。”
“哦!那你直接问我多好。”埃拉尔带着大草帽得意的大笑,“哈哈,老子当年在大荒原闯荡了七八年,可惜退伍就给了一块勋章,亏死了。”这草帽可不是大匣的主意,这是进入大荒原之前借助了一些树枝编制的,属于捕奴团的标准配置,有了草帽可以避免太阳的直接暴晒,能节约不少水。
“那老板,我们正在说您发现了狗头人和豺狼人之间的从属关系,我就很好奇您是怎么发现的?”
“那就得从一个古老的神秘组织说起了,狗头人和豺狼人直接沟通的纽带是华兰术士协会,这个协会不仅仅有狗头人和豺狼人,还有食人魔、沼泽鱼人、地精等好多种族。”
“术士协会?”看了看这没有半点文明迹象的大荒原,大匣好奇地问,“它们是坐在一起讨论食物是吃生还是吃熟吗?”
“它们主要的研究方向有三个方面,第一是如何提高种族的智慧程度;第二是如果提高术士血脉觉醒的概率;第三是研究血脉遗传的稳固与提升。”埃拉尔好笑的看着大匣,“你没有出来游历见过世面,不要自作聪明,术士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角色,魔法很厉害的。和我们人类的魔法师不同,它们的魔法多来自于血脉,不出手你永远不知道它掌握着什么魔法。”
大匣也被这么高大上的研究项目惊到了,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从石器时代直奔基因工程,这些术士要搞什么?步子太大了,可是要扯着蛋的。不过后来埃拉尔一解释也就懂了,据说早在术士协会诞生之前,大荒原就蹦出过不少天才绝伦的术士角色,最牛的一位食人魔术士,他曾经带领自己的部落征服了广阔的大荒原建国,华兰这个地名出处就源自这个国家。可是随着他的死,盛极一时的王国立刻分崩离析。通过实践这些术士了解到自己的族人智力太低,仅凭少数的血脉觉醒术士是无法托起整个种族的,因此,在华兰王国覆灭之后,大荒原的一些术士开始尝试合作,这就是华兰术士协会的前身。
华兰术士协会的研究目标虽然远大,但是第一要务却是吸收新人,保护研究成果。毕竟任何生物都有个生老病死,术士也一样,而且它们的子嗣绝大多数都会回归平庸,所以它们更多的是在各自的种族寻找觉醒血脉的同类培养,以保证自己和前人的研究成果不会失传。然后还要庇护自己的种族,协调彼此种族之间的冲突,这样就有了很多地盘划定以及种族合作的事情发生,“豺狗”联盟就是这样的产物。
本来两个种族之间的这种合作是术士之间达成的,也比较公平合理,豺狼人负责狗头人的安全,狗头人给与豺狼人一定的物质补偿,双方一起生活,合作共生。可是实际操作中却问题很大,因为豺狼人智力比较低,不能理解合作共生的含义,更多是时候将狗头人当做了奴隶;狗头人智力却相对较高,已经进入了铁器时代,对豺狼人的压迫暴行非常不满。
更严重的是两个种族之间文明冲突,豺狼人更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游牧民族,它们本身没有系统的文明传承,主要食物来源是采集和捕猎,追逐着大荒原上的大角羊生活,随着大角羊种群的迁徙而迁徙。狗头人却不一样,他们是洞穴物种,还会种植一些可食用的植物,有自己的文字传承文明。为了配合豺狼人的迁徙,他们甚至发展出来了留言板文化,就是每次迁徙前会将能用的洞穴封起来,留给下一波迁徙而来的狗头部落,还会用石板刻下留言,告诉同类哪个山洞里的矿石更好,哪里种植了还没有收割的作物。结果狗头人做出来这么大的牺牲,还被豺狼人当做奴隶,自然是一肚子火。
“了解到这些以后,我是立刻就上报了军部,结果连个回音都没有。”埃拉尔抱怨道,“后来我遇到了狗头人为了摆脱豺狼人实施的逃跑行动,就出手杀了几只豺狼人救下一些狗头人,和狗人头开始有了接触,掌握了很多第一手的资料。”
“老板,照你这么一说,”大匣疑惑地看着埃拉尔,“咱们的行动不妙啊!这个术士协会如果打过来,我们这些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