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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不死邪神

大蛇的小算盘打得山响,德明的身体、小萝莉的天赋、大匣的神级血脉,再借助奴隶们的愿力,只要给它很短的一段时间,它就能在位面内成长为半神。到时候是按老规矩毁灭世界,一次性吸取能量,还是推广无产阶级专政,使整个位面成为自己的奶牛,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可没想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降临的容器不完整,只能发挥出传奇实力。传奇在这个世界上也算顶尖高手,却偏偏又遇上一个借助高塔能达到传奇之上的存在,结果悲剧了。

法则之间的对抗反而没有太多花哨的特效,塔顶上及其四周空间现在完全被黑洞扭曲,独立于整个位面,巨大的斥力使“德明”身上有鲜血渗出,而且血滴根本不会掉在地上,直接就被挤入黑洞。到了如此危机的时刻,大蛇明白必须冒险一搏,否则一旦被逐放到位面之外,这具身体根本无法在混沌风暴中幸存,到时候绝对是死无全尸的下场。只见其身后的双头巨蛇虚影突然四目圆睁,之后化作无数光点逐渐消失不见,可惜大贤者如今四识被封(注:四识分别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只能通过元素波动感应周围状况,根本没有注意到敌人的小动作。

天空忽然亮了起来,无数巨大的绿色火球冲破云层,从四面八方向着高塔砸来。大贤者现在能压大蛇一头主要就是依靠通天巫塔的加持,人家这是攻敌要害,想把高塔摧毁。自大蛇降临到德明身上实体化开始,高塔的各项功能已经全部恢复,如今见到四面八方飞来的大火球,不需要首领发令,众巫师就开始防御。只见通天巫塔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紧接着一道光柱自塔身射出,正中一团绿火,两股能量僵持半刻,绿色的大火球被撞飞,落到地面上燃起大火,绿色的火焰无法被雨水熄灭,它在燃烧时还会释放出毒烟。由于缺少大贤者坐镇,众巫师最多只能开启两道泯灭光线,可火球却有上百枚,很快就有大火球接近高塔,高塔又发出一种黑色的射线,射线能在半空中形成一块黑色的长方形镜面,大火球正中镜面,却很诡异的通过镜面进入混沌,消失的无声无息。

就在双方用魔法你来我往时,战俘营这边却出现新的变化。起初战俘们就是唱唱歌,后来大蛇顺利降临,连歌都省了,野猪人军队进入营地已经控制住局面,而且大家都是受压迫的阶级兄弟,也没有太多镇压殴打的情况,即使有,也会被其他野猪人战士劝开。本来相安无事的双方却没有发现,有一抹淡淡的红雾正在营地中泛滥,而受雾气的影响,无论是野猪人又或者蛮族的情绪都越来越不稳定,喘着粗气,心中迸发出一股戾气。直到一位蛮族首领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躁,猛地跳起扑倒站在自己身边的野猪人战士,“杀”,直接用蛮力将对方的脖颈扭断。

一声呐喊彻底引发了骚乱,战俘人多,维持秩序的野猪人数量少,局势很快失控。不过野猪人统领很冷静,它立刻组织弓箭手放箭,无差别攻击,意图将这里的战俘全部杀掉。可惜现在天降大雨,对弓箭影响太大,战俘也都是上过战场的,杀死身边野猪人的他们又有组织的冲向外围,喊杀声和惨叫声交汇在一起,整个营地完全变成了战场,而血雾却在杀戮中越来越浓,双方用血肉和生命在为邪神完成仪式。

整个奴隶营中的血雾开始旋转,战死的尸体似乎漂浮在血雾中,被一同送到旋涡中心汇聚,那里仿佛变成一台巨大的绞肉机,将尸体碾磨成粉末,堆积重塑成一个拥有双头四臂人身蛇尾的血肉魔偶。随着双头蛇的虚影融入其中,高达十步的傀儡双头四目同时睁开。对着通天巫塔大吼:“神罚。”吼声中似乎带着无尽的邪恶,营地里之前还以死相拼的双方,此刻都痛苦的抱着头跪倒在地上,一些还惨叫着满地乱滚,鲜血自双耳流出。一嗓子就让所有奴隶营地里的人类接近失聪,从此以后只能听到大蛇的传声神术。

此刻的“德明”胸膛之下都已经被吸入黑洞,只有从胸腔长出来数十根藤蔓死死的缠绕着塔顶苦撑,在血肉魔偶高喊的同时,它也大叫:“毁灭。”之后剩余的身体全部爆炸,本身这种自爆威力并不大,至少还没有超越黑洞的禁锢,但大蛇的植物领域法则也跟着自毁了,刚好干扰到大贤者的施法,大贤者正因突然又出现一名传奇强者而分心,猝不及防下被炸飞了出去,连带整个塔顶都遭到破坏。

见自爆起到奇效,血肉魔偶又趁机施法释放第二波绿火球,受塔顶爆炸影响,这下高塔的防线终于出现漏洞,先后有火球穿过防御,击中了通天巫塔的塔身,高塔虽然抵挡住火球的撞击,但最终却因大火的侵蚀拦腰弯折,断成两截。

由于之前德明的身体保不住了,而大蛇的神识降临又必须有容器,迫不得已,它只能施法制造出一具血肉傀儡暂时凑合着。血肉傀儡虽然暂时将大蛇的实力维持在传奇水平,甚至无限接近超越传奇,但是代价太大,仅制作就消耗了三万多名战俘又或者野猪人,而且,之后要维持现在的实力水准,每天都要杀死一千人进行血祭。

现在的大蛇处于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它的容器血肉傀儡是支配魔法创造出来,通过榨取横死(注:非正常衰老死亡)尸体中的生命潜力作为能量驱动的战争机器。莫沃索德纳斯是一个生者世界,要维持死而不僵,条件异常苛刻,这也是亡灵魔法无法兴起的原因。虽然在正神中的生命女神艾顿莱拥有掌管生与死的神职,但是包括德鲁伊教会、圣光教会之内的所有教会,都无法跨越生死之间的法则。生就是生,死就是死,想存在于生死之间,就必须不断地吸取生者的生命潜力。

那什么是生命潜力?简单地说,就是一个人理论上还能存活的时间。比如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即使他未来会生病夭折,但现在依然拥有一生中最大的生命潜力。假设一个人的生命潜力是1的话,那么刚出生时就是最大值,之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数字只会越来越小,因此有些邪教徒会专门虐杀婴儿来进行血祭仪式。

当一个人非正常死亡后,他身体内的生命潜力会迅速逸散,而血肉魔偶就是为了最大程度的获取尸体中保存的生命潜力,会将尸体彻底碾碎吸收。但即使这样血肉魔偶也不可能长期存在,一方面是因为施法者的魔法承受不了,另一方面还有世界规则的排斥。

现在的大蛇已经骑虎难下,维持血肉傀儡的魔法可以借助还活着奴隶们的愿力补充,只要搞好精神支配就行,他毕竟还拥有传奇实力,愚弄一下凡人很容易。麻烦的是位面排斥,首先最大的挑战就是阳光,现在是夜晚,这具身体逸散的生命潜力速度还好,遭受日照的话,消耗将是现在的一百倍,因此除非身处战争中一直补充尸体,否则天亮之前它必须钻入地下深处躲藏。还有就是随着生命潜力的逸散,作为尸体制造出来的战争傀儡,随着时间的推移实力将逐渐下降,解决办法同样是必须一直补充尸体,如果补充得多,甚至实力还能提高。因此,剩下的这些野猪人俘虏,都会成为它的营养品。

正是由于血肉魔偶的特殊性,大蛇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要维持在这个位面的存在,它一边组织战俘们将野猪人都装进车笼中带着,另一方面要去彻底解决通天巫塔中人类,然后带着战俘们向北进发,那里有野猪人的城市,可以获取更多的尸体,还有大量战俘奴隶,正是用来应付野猪人强者反击的好战场。

莫沃索德纳斯的神话体系与大匣家乡的不一样,这里只管生,不管死。虽然在很多教会对外宣传的文献中都会有描述,人死亡后,他的灵魂会被信仰的神明接引进入神国,成为永恒;而无信者的灵魂则会被冰雪女神冰封在冻土之中,永受折磨。可实际上,人类教会内部正式的神术教材中,一般都接受了传奇大法师威德菲尔的《灵魂起源》学说。

据说威德菲尔经过研究得出的结论,灵魂只是肉体的衍生品,而所谓的精神战胜肉体只是肉体的自我抑制,以及人类美好的向往,毕竟绝大多数人类都畏惧死亡,因此才编织出灵魂长存的神话;那灵魂究竟是什么?传奇大法师指出,它是肉体所产生的精神力的聚合体,是精神力具现化的一种表现。因此才有人死亡之后,灵魂仍然能存在,甚至有些死者的灵魂变成恶灵能存在很长时间,是由于其生前精神力足够强大,而且又缺乏正确引导造成的。不过肉体死亡之后,灵魂的精神力无法再得到补充,最终仍然会消散。这一学说也解决了灵魂能量的问题,它只不过是灵魂存储的精神力,是精神力具现化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著名的例子是魔环双帝,据记载魔环帝国时期曾出现过一位小皇子,性格暴虐冲动,喜欢滥杀无辜,后来遭遇人民反抗,脑子遭受重创。本身这个人就不招人待见,这下都觉得他死定了,纷纷劝皇帝放弃治疗。皇帝是老来得子,舍不得失去儿子,就祈求诸神降下赐福,结果人是治好了,却失去记忆,连话都不会说了。皇后展现出一位母亲的伟大,她重新一点点的引导儿子,教儿子走路说话,同时吸取之前教训,对其严格管教,将皇子培养成为一名优秀的学者,最终继承了皇位。威德菲尔在这个实例中指出,这就是灵魂的可再生性,只要身体没有问题,失去灵魂,可以通过教育加引导的方式进行重塑。

因此在莫沃索德纳斯这个位面,即使是魔法师又或者牧师之类的人物,仍然对身体素质有一定的要求,需要进行长期有计划的训练。简单地讲,别觉得你近身后就一定能打得过魔法师,就像纳伦拉奇所说,论剑术,汉娜能将大匣通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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