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居坐在凳子上倍感乏累,两只眼皮不听使唤的向下坠着,便将刀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养了会儿神。
朦胧中,忽觉手中的宝刀在一点一点的移动,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悄悄的用着力想从古居的怀里将这宝刀夺去,古居心头一惊,猛的睁开双眼,刚要发作,却发现是一个七八岁大左右的孩子正站在他的身旁全神贯注的望着他的刀,想来定是这孩子在古居闭眼的时候动了这刀,这孩子见古居睁眼忙抽回了手,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表情。
古居暗道:
“若是睁眼见这孩子无比惊慌手足无措,不由分说,这孩子一定是盗刀的歹人,但眼下这孩子仍在一脸天真的望着自己手中的宝刀刀柄上那一颗黑色宝石,想来定是对这宝石产生了了好奇”
想到这里,古居便放下了戒心,又闭上了眼睛。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忽然有着滚滚杀气犹:如奔腾的巨浪一般向古居袭来。
古居眉头一皱,睁眼便要拔刀。
“客官,您的提神茶煮好了,请您慢用。”眼帘中是那老太太端着一壶茶来到了他的桌前,将茶壶放在了木桌上。
古居挑了挑眉,目不转睛的端详着她。
那老太太似乎察觉到了古居的意图,有意的回避着古居的眼神。
“那杀气,是她散发出来的吗?”古居皱着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太太。
老太太神情自若,并没有什么可圈可点可疑之处。
“但刚才明明感觉到了杀气,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何自己一睁眼,杀气就不见了?”古居想着将刀按回了刀鞘,百思不得其解。
“诶?乖孙子,你在这做什么?是不是又调皮捣蛋惹这位客官生气了?”那老太太似乎刚注意到古居身旁那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
那小男孩儿眯着眼睛指着古居手中的刀憨笑道:
“奶奶,这位叔叔的刀好漂亮。”
古居听这男孩儿说话,不由得心头一震,心道:
“这男孩儿怎么还在这里?莫非这杀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七八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劲的杀气?”
老太太听了小男孩儿的话,双手插着腰一副无奈的表情说道:
“看归看,可别打扰到了这位客官。”
那小男孩儿憨笑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转过头对古居嘱咐道:
“客官,这提神茶还要趁热喝,凉了就不提神了!”说完了话转身就去擦拭古居身后的板凳。
古居端起了茶壶将茶杯斟满,从头到尾他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十几年来想要夺他宝刀的人不计其数,冥冥之中他也练就了一些察言观色的功夫,尤其是对杀气的区分,他十分确定,那杀气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古居端着茶杯久久不敢放在嘴边,直觉告诉他,这里不对劲。
想到这里,古居放下了茶杯伸手去摸放在一旁的古心,谁知一旁的凳子上竟然空空如也,古心竟然不见了。
古居心头一震忙要起身去找,只听得他一旁那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儿笑道: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坐好,坐好。”
古居一挑眉转头去看那小男孩儿,只见那小孩儿不知何时竟换了一副嘴脸,正一脸坏笑的端详着自己。
“要我说,干脆一刀杀了他把刀夺过来不就得了吗?非要出这下毒夺孩子的主意,真是麻烦”那煮茶的老头从茶舍里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同时左手拎着一对儿撼地锤,右手拿着一把环形刀。
“你懂什么?这有着万里横行名头的人,岂是你我三人想杀便能杀的了的?”老太太说着话从古居的身后缓步的来到了古居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古居对面的凳子上,同时她的怀里还抱着两岁大的古心。
古居见古心竟在那老太太手中,顿时怒上心头,但此时古心在人家的手中,只得故作镇定正了正身子道:
“把孩子还给我!”
“嘿嘿,这可不行,这孩子可就是宝刀啊。”那七八岁大模样的小男孩儿站在古居的旁边坏笑道。
“这孩子可真是可爱,叫老婆子我杀了他还真是舍不得...”老太太低着头望着怀中的古心说道。
“诶?老婆子,这孩子你可不能糟蹋了!”那老头子此时已经来到了古居的右边,听那老太太言语之中似有杀这孩子之心连忙劝阻道。
“是啊,这孩子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不错。”那老太太伸着满是皱纹的右手摸了摸古心的脸蛋说道。
古居听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即气的牙关紧咬,忙问道:
“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
那七八岁模样大的孩子几步来到了那老头子的跟前伸手接过了老头子手中的一对儿撼地锤坏笑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黄山三圣,这两个老不死的,男的是环形刀人殓,女的是百毒草云鹤,我嘛...嘿嘿嘿..我是不老人蛮生。”
“黄山三圣?”古居听完了不老人蛮生的话,眉头皱的更紧,因为他自认为从未得罪过黄山上的人,也从未与这三人结怨,为何这三人费尽心机要在此设伏?
“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夺我孩儿?”古居问道。
“少装蒜了,为什么你自然清楚,我们的目的当然是你手中的那把浑天破日刀。”不老人蛮生回答道。
“诶呀!别啰嗦了,快点让我一刀宰了他算了,噼里啪啦啰啰嗦嗦的没完没了。”环形刀人殓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端着大刀便向古居走来。
不老人蛮生与百毒草云鹤对视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似乎也非常赞同这么做,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要先杀了古居将刀夺来。
古居心道不好,这环形刀人殓已经抬着大刀朝着自己走来,与此同时那百毒草云鹤更是将手放在了怀中古心的咽喉处,自己一旦发作反抗,那古心必当性命不保。
若是以最快的速度用拔刀斩去斩那坐在对面的百毒草云鹤,怕是云鹤一死,那不老人蛮生与环形刀人殓都会将攻击的目标转移到古心的身上,稍有差池,那古心便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自己便不能仓皇出手,只是此时若不出手,自己这颗脑袋怕是要叫这环形刀人殓割了去,我若一死,古心也必将难逃厄运。
古居当下急的如坐针毡狂冒虚汗,一时动也不是,静也不是,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队为数十名的保国骑兵自竹林道内走出,行至凉棚旁纷纷下了马,径直坐在了凉棚内的板凳上,为首的一人双腿抬高搭在桌子上面嘟囔道:
“真不知道是谁下手如此狠毒,竟在那竹林里杀了那么多人”
紧接着便有骑兵附和道:
“是啊,当兵打仗打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有人死的如此凄惨。”
古居闻言心道:
“原是这伙骑兵打竹林经过碰巧见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
朝廷骑兵的出现叫环形刀人殓顿时止住了脚步,皱着眉头望着百毒草云鹤与不老人蛮生。
百毒草云鹤此时的表情也十分的复杂,看的出她在心里早已将这群误了好事的骑兵们咒骂了一万遍。
那为首的骑兵见坐在此处许久没人招待便大喊道:
“老板呢?上茶!”
语毕,骑兵们开始闲聊,而闲聊的内容也是三句不离竹林死尸。
聊着聊着,那为首的骑兵眼瞧着坐了半晌也没人前来招待,当下用脚根狠狠的点了几下木桌不耐烦道:
“老板人呢?官爷要喝茶,没听见吗?死了吗?”
又顿了半晌,还是没人应话。
那为首的骑兵起身骂骂咧咧的就向茶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