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啼月落霜剑吟,渔火江风待归人!”
郎朗诗吟入耳,雪白长剑贯地,一人身披蓑衣斗笠,从林中而来,缓缓步入众妖兵眼中。
“来者何人?”妖兵中传来一声厉喝。
来人也不搭话,只是慢慢行至矗地长剑面前,布满老茧的手一提,长剑瞬间出鞘,剑身上映出一张沧桑落拓的脸,来人屈指一弹,雪白长剑响起铮铮剑吟,使得众妖兵齐齐倒退一步。
剑吟声落,斗笠下,传来一声低语:“吾以此剑点一盏渔火,舀一勺风雪,请诸君入归途。”
伴随铮铮剑吟,众妖兵眼中浮现令人讶异一幕,一道锐利剑芒,勾勒出一幅瑰丽雪景,漫天风雪中泊来一条华丽轻舟,轻舟上闪起点点渔火,似是等待故人归去。
众妖兵眼神一滞,迷蒙中,一一迈步,登上轻舟,随着最后一个妖兵步上轻舟,轻舟渐启,载着妖兵,伴满天风雪,渐渐消失于瑰丽雪景之中。。。。。。
斗笠下,来人长剑一收,剑吟声止,寒剑入鞘,收起满天雪景,亦如来时,缓步离去,余留一幕诡异之景,众妖兵呆立着,一动不动,双目圆睁,脖颈上,勾勒一道血丝,隐隐浮现点点冰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灼烧味。
另一边,道观中传来一声沉喝“道化阴阳万物生,乾坤覆转天地灭!”却见老道,纳一身内元,阴阳逆转,一股雄浑道元腾空而起,顿时风起云涌,地陷三尺。
“哈,吾以此招敬你,鸩毒~殁生灵!”毒鸩见状,身上袖袍鼓荡,源源不绝的黑色毒雾,以浑身妖元为引,从袖口喷射而出,犹如两道黑色洪流泄向老道,洪流过处,万物凋零!
一边雪鶴见状,秀眉一凛,亦提运全身妖元,双足一点,腾空而起,直贯云霄,化作一只洁白雪鹤,伴随一声清脆鹤唳,“鹤落九霄云外镜,一泓冰雪耀青天!”,雪鹤急射而下,直奔老道而去。
三者极招对撞,轰然一响,整个道观所在已然承受不住如此庞然巨力,竟尔崩塌,所在所化碎片,震起漫天烟尘,随即震出两道身影,尘落声静,徒余一苍老身影静静战立,足底嫣红,似要与这古朴道观同去。
“咳咳咳,这老头实力果真不差,竟与我等两人拼成这样。”毒鸩口中咳出一道血红,接着手指连点,止住身上伤处。
“?!雪鶴也不知被震到哪去了,先寻她一番吧”毒鸩稍稍平复一下体内激荡妖元,开始往雪鶴飞落方向寻去。
另一边,雪鶴落处,只见她靠在一棵树边,双眸紧闭,已然昏迷,身上雪裳破裂,静谧中,多了一丝媚态,可惜嘴角嫣红,预示着生命已入归途。
忽的,一震稀疏声响,林中出现一人,一身书生袍服面容清秀俊逸,“?!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书生见状,急忙俯身搭脉,“呀,这得尽快找医生才对。”说完,不逾男女之防,急忙背起地上雪鶴往来处狂奔而去。
道观中依旧静谧,唯见满目残垣断壁与一具静立的身躯。不多时,远处,缓缓行来一人,斗笠蓑衣长剑,慢慢行至老道尸身面前,默然不语!忽的,来人身一动,手指急点老道尸体周身各处大穴,点完后,来人突现惊人之语:“道子!别装了,该动身了。”
随着来人话语一落,老道尸身竟起惊人变化,只见他的身躯好似泥塑木偶般逐渐朽化,层层龟裂,身上躯壳点点脱落,接着从老朽躯壳中走出一人,朗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只其身形一动,紫阳发冠束起一头年轻黑发,八卦道衣裹起一道完美道躯,紫霞剑镇住一身如渊似海的道元,绰约身姿伴随徐徐清风显现,顿时一股清幽道光惊现尘寰,沛然正气遍照天地!
“哈,好友,竟被你发现了,见我惨状,你竟然没落一滴眼泪!汝让我太心酸了!”
“呵,无聊的恶趣味。”
“哎哎哎,汝就是太无趣了!”
“呵,既然你已经借他们之手脱劫而出,那就该办正事了。”来人说完,身形一转,化光而走!
“哎,我还真是劳碌命哟!我真是太辛苦了,下回可得多支点酒钱,哎哎哎,好友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道子,手一动,整座已毁道观瞬间翻覆,只留一抹平地,随后他也跟着来人也化光而去。。。。。。
毒鸩久寻不得雪鶴,决定先寻回部众,再去细细搜索,来到属下等待之处,见到眼前之景,赫然发现:‘遭了,看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速回魇龙幽羽殿,面见羽帝再说。’“咳咳!”毒鸩口中再吐朱红,急忙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吞服下去,身上震荡妖元瞬间再次平复几分,但他身上隐有青筋浮现,顾不得许多,毒鸩急忙提气,化作一道绿芒,往魇龙幽羽殿而去。
儒门圣地,稷下学宫,春秋亭,往日只见儒生休憩读书的亭中,今日竟有赫见一儒一道正在奕棋,儒者值壮,道者长青,道者执黑将子落下棋盘笑道:“吾这一子已然落下,汝该如何?”
儒者见状,一支手捻着一颗白棋,也不落子,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一下棋盘上一粒白子,口中温文以应:“吾这子可见其出奇不意。”
“呸,你们读书人就是这样,心都脏!”
。。。。。。
毒鸩急匆匆回到魇龙幽羽殿,面见羽帝,踏入殿中,不由一个踉跄,用丹药压制的伤势再也止不住,浑身伤口崩裂,顿时血流如注,羽帝见此,一个闪身,瞬间到达毒鸩面前,用手对着毒鸩肩头一按,一股沛然妖力顺着羽帝手中导入毒鸩体内,引导毒鸩体内杂乱的妖元,顿时,毒鸩体内妖元复归平稳,爆裂的经脉也随着这股妖力逐渐恢复,身上迸裂的伤口也渐渐止住。
“多谢羽帝!”不待伤势尽复,毒鸩急忙开口。
“静心!先疗伤。”羽帝手一停,余留一道雄浑妖力在毒鸩体内继续帮他引导恢复全身脉络。
不多时,毒鸩身上伤势渐愈。。。。。。
待毒鸩身体逐渐恢复大半,羽帝重归王座,开口问道:“说吧,此事为何?”,羽帝眼神一凛,殿中压力陡升,再添三分威仪!
“禀告羽帝。。。。。。”毒鸩心中一紧,连忙跪下将先前遭遇尽数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