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接过浮在空中的掌心蕾,他定睛细看才看到通透的红色裏面有一些细微的金粒游走着,紧接着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掌心蕾的中心旋出。
张清河的手心顿时感到热流疯狂翻涌,很热,却又不至于伤到他的手。
有神器又如何?反正这个掌心蕾是带不出这空间的。一想到这裡,张清河顿时落寞了一下。
「这个东西就那样砸向敌人就可以了吗?」张清河把着掌心蕾于拇指和食指间问道。
「没错。希望恩公不会有需要用到它吧!恩公,归阕就在此别过了。」话音一落,归阕一跃而起,张开双翼不断拍打着。
「嗯,好,再会了。」
归阕应声拍翼扬长而去。
「希望我不会需要用到它吗?哼,大概是没机会用得到了。」张清河念道,随即便转身折返回去大树之处。
张清河在回去的途中收割了一些草药敷了在左手的伤口,又割了不少大叶和竹子。
走到半路,一名村民跑来。
「欸?怎麽跑来了?」
「刚才我看到你那边有道光顶入云梁,你没事吧?」
「哦……那个啊……」张清河也不想说出关于麒麟的事,便举起了自己的「收穫」说:
「没事没事,先不说这个了,我拿来了一些竹子和大叶,这样我们就可以弄一些防雨衣物或是防水帽子了!」
众人闻见便立即乐了,雨点长期打在他们身上早已令他们厌烦,更令他们的脾气有点暴躁起来。有了防水的衣物,这下他们的旅程要舒服一些了。
张清河把竹子和大叶交给陈大婶,因为她曾于伯特村那裡缝製丝绸用品,在场没有人的手能比她的巧了。张清河又指导了她一次如何把竹子弄成竹绳,再以竹绳缝製成帽子和衣服。
接着,他便开始跟村民讲解这片草原的结构。
大家都了解后便开始做各自的工作,有的弄帽子和衣服,有的去煮饭。
日落月出,天空逐渐变暗,不变的是雨点还在下个不停。会使用灵力的那个村民双手摆在木柴上,一道火随念而生,众人便欢呼起来。
今晚的晚餐不再像前两天般寒酸,这个晚上,他们吃起了烤全羊。
两隻,整整两隻山羊被剃光毛后就那样用竹串起来,架在火堆上烤。
浓厚的香气随着热气上升,四处飘逸,鑽进各人的鼻孔裏。羊油一滴又一滴掉进火堆,火势瞬间旺了起来,火星四起,像是燃点起众人的食慾。
农民往羊洒上盐巴和各种香料,香气便得更有层次、更有深度,此时大家都止不住口水,不断吞嚥着。
他们又把羊翻转,羊皮经过一轮烤製后变得酥脆,油在羊皮上滋滋作响,冒起了小泡,极之诱人。
烤了将近三小时,那两隻羊终于烤好了。农民把羊切件分给大家,大家也很规矩地排队拿他们今天的晚饭。这两隻羊都很大隻,比现代的羊大上一倍,这才能应付六十三人的食量。
张清河终于拿到了他的那块羊肉。鲜嫩多汁的羊肉带着金黄酥脆的羊皮和白嫩的脂肪,油光遍佈整块肉,使人垂涎三尺。
张清河先是咬了一口。香浓的羊骚味在他的鼻腔倾泻,醇厚肉汁在他的嘴裡喷發,皮脆肉嫩,羊肉越嚼越香,每一口都是一大满足,使他回味无穷。
肉类脂肪来说,羊脂位居其首。牠的脂肪入口细嫩香醇,油却不腻,吃脂如吃肉,配搭各种香料更会别有一番风味。
这头羊的肉细嫩无比,没有筋膜,纤细的肉质彷彿在缠绕着张清河的舌头,软滑却不失嚼劲。肉缝间像一块海绵,吸藏着丰富的肉汁,把肉咬开后,汁水在嘴裡四处逃窜,若稍不留神便会把肉汁喷出嘴,丝毫不夸张。
至于羊皮,则脆如秋叶,一咬即碎。酥皮咸香风味十足,烤得金黄,即使皮下连着一层脂肪,却未因此而变软韧,反而还是鬆脆依旧,可见农民的烹调技术一斑。
众人顾不上说话,大家都在好好享受此盛宴,埋头吃着。
数分钟后,张清河吃完了,他吮了吮手指,一脸意犹未尽地看着大家。大家也陆续吃完,纷纷抬头,展露出一样的表情。
这顿饭绝对是他们这阵子吃过最好的一顿了,在前几顿饭的强烈对比下更是反衬出这顿饭的美味。要是让他们来形容这两头羊的话,他们只能想到「只应天上有」这句话。
其美味的程度已经是不可言喻了。
嗝……
大家的肚皮都撑破了,全坐在树荫下休息。
就那样,他们渡过在这裡的第一个晚上。
接着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如是在这裡渡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这裡的资源开始耗尽,这也意味着他们要离开此地了。
他们把一头猪用盐醃製再吊起风乾做成腊肉,这样就能够把猪肉在馀下的路上保存且减轻牠的重量。
张清河和其他几个村民又收集了几片大叶和竹子,以备不时之需。
准备了一整日后,吃过最后的晚餐,他们在第二天的早上穿着「雨衣」和「防雨帽」便出發了。
这时他们距离浩帕高原还有五百一十二公里。
时间在张清河眼裡是飞快地流逝,转眼间又过了十天,他们走了二百九十三公里路,过了路程的一大半,晚上在一个丛林渡夜。
隔早起来,他们每人吃了几片腊肉补充体力便起程。
走到未时,阳光穿过乌云的缝隙洒在地上,短暂地照耀着逃亡中的大家。此时,草丛间传来一些异常飞快的草动声,这声音疾速地向着他们越發越大。
众人应声提高惊觉,有武器的便拿武器,没有武器的便团在一起互相照应。
霎那间,一抹棕黄身影从草丛裏飞出,那是一头插着翅膀,头上顶着两牛角的老虎。
「是穷奇!」一名村民疾声喊道。
吼!!
穷奇瞥见大家,怒吼一声,便侧身飞去他们所在的地方。
牠身长起码两米半,长着一身如刺蝟的毛髮,张着一口獠牙,眼神凶猛邪恶,恰似要把整村人撕碎。
即使张清河在这裡已有将近三个月,然而他却未曾忘记自己是从自己原来的世界进来这裡的。他拥有的其中一个优势就是不会真的死去,他死去的话只是会被弹出这个空间,回到原来的世界,这也意味着自己能够在这裡免疫死亡。
只是他不甘眼看这些村民因眼前的凶兽而死,因为他们朝夕相对了也快三个月,难免培养了一点感情。
张清河反手拔出匕首,迈步扑前上去,直朝穷奇的嘴巴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