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她吧!”婆婆的声音婉转动听,从屋内传出,慵懒着透着妖媚,终于到了?
俩僵尸果然听命,将晕头转向的一珊放在地上,随即退至一侧。
一股浓烈的狐臭味儿直沁脑门,本就胃给僵尸顶得直冒酸水的一珊再也控制不住呕吐的yu望,“哇”地一口,张口就吐,好在N天没吃东西,喷出的也只是酸水。
有人好心地递过一面面巾,一珊看也不看接过,擦拭干净嘴角后才感激地抬头:“谢谢!”
马尚封一袭雪衣立在她的面前,依然故作风雅地拿着一把纸扇摇呀摇,他并未伸手接过被一珊擦得污渍斑斑的面巾,上下打量了一珊一番,见她衣褛破旧,血迹斑斑,关切地循问:“你没事吧!”
一珊摇摇头,正要开口质问他为何不前去搭救西方求败,忽然旁边有人冷冷开口:“我有事!”
这一声粗嘎嘎的,怒气勃发,一珊惊得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狈娇立在马尚封的旁边,她人面狈身,毛茸茸的大尾做舵直撑着她那还没幻化成人身的狈身,那张肥厚坑洼的脸上还残留着一珊喷出的酸水,厚眼皮下射出的那阴冷的光让她不寒而栗,她的那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错得咯吱咯吱响:“不要以为有西方求败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一珊讪讪地咧咧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虽然早知这家非人即妖,可面对一个人头妖身的怪物还是有些心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吧!”
殷勤地将手中的满是呕吐污物污渍的方巾在狈娇的肥厚坑洼的脸上就是一阵胡乱涂抹。
“够了!”狈娇忍无可忍,扬起爪子就要给一珊一下子,吓得一珊本能的将脖子一缩,闭上眼。
等了半晌,脸上也未感到疼痛,悄悄睁开一只眼,发现那只狈爪紧握在那位有点自恋的玉树临风之人-马尚封的手里,关键时刻,总会英雄救美。
“为何你也处处护着她?”狈娇的八字眉一挑,气哼哼的看向马尚封。
“我说狈小姐,她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吧?得罪你那表哥可不是什么好事呀!”马尚封慢悠悠的开口。
对罗,一珊这才想起西方求败还在血战,急忙拉上马尚封的手就往屋外走:“快点去救西方,不然他快支撑不住了。”
拽了半天此人纹丝不动,一珊诧异的望向马尚封:“你不去救他?”好歹在一个屋檐下吃吃喝喝,何况还是相公的先生,不至于袖手旁观吧?
马尚封脸上闪过一丝怪异:“我为什么要救他?”摆明了不救,言下之意这出手搭救反到是不正常。
“你们不是。。。。。”一珊有些气恼,可想起西方求败对一提起他就耷拉着脸避而不谈,而那边打斗半天,要说这儿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见他赶过去帮下手,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狈娇,讨好的口气问道:“难道你也不去救你表哥吗?”
狈娇粗眉一挑,下巴高抬,满是不屑:“只要你这拖油瓶不妨碍他,他根本不用我们搭救。”
这两个的态度摆明了就是见死不救,大有与我何干之意。
啊?一珊张大嘴,想反驳,却无言以对,想她说得也是,也许没了她的牵制,说不定西方求败早就结束争斗了,讪讪地摸摸鼻子不再吭声,只得将眼光焦急地瞟向刚刚厮杀的地方,不知是隔得太远还是已结束战斗,总而言之寂静无声,这异样的寂静、这让一珊的心悬到嗓子眼儿了。
现在的他,生死未卜,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助西方求败找到轩猿剑,功成身退后好返回现代,要他出现意外,自己回去的希望就太渺茫了,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如何回去的方法,可要是真到回去好一天,她又舍得离开西方求败以及腹中即将出世的狼崽子?而西方求败紧急关心冲口而出的那句“阿玥!”像重锺一样击住她的心,让得堵得慌---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她前世,而她,终究是个替代品。
一时间思绪满天飞,没了心神,倚在门框前怔怔出神。
“你这祸星,从你出现我们山庄就没清净过,识趣的话早点滚出我们山庄。”狈娇越说越气,气得肥肉疙瘩挤成一堆。
“我好歹也算是个主子,应该滚出山庄的是你吧?”千思万绪被她打断,一珊没好气的顶上一句,自己怎么说也是庄主名义上的“儿媳妇”,就这身份也应比这个来做客的所谓的表妹强些吧。
“放肆!”狈娇勃然大怒,伸出粗短的狈爪又要给一珊一下,当然,此下又被一直立在一旁的马尚封用纸扇挡住。
一珊感激地一瞥,对这个风liu成性的男人平添几分好感。
有了护花使者,一珊的腰板一下子挺得笔直,耍起威风来:“我说狈小姐,是你不对在先,二话不说找俩僵尸把我扛到这儿来,这屋子里这么浓的狐臭味儿指定就是你身上发出的,你想熏死人呀,好歹我也是一皇妃呀,怎能对我如此无礼。”在得知西方求败是一皇子后,这一珊觉得自己应该摆摆谱了:“唉呀!刚刚给她吓得,我这身子骨,哪能经得起这折腾。”一珊一手抚胸,一手摸摸微显的肚子,弱风扶柳、娇孱无力的样子。
马尚封和狈娇同时诧异地望着一珊,只是俩人表情迥异,那马尚封是一脸惊駭,而‘媒婆’呢,则讥诮味儿十足,看得一珊头皮直发麻:“我,我,我又说错话了?”
马尚封削薄的嘴唇复又挂起一丝迷人的笑容:“没说错,你是皇妃,卑职叩见皇妃。”煞有介事地半屈身子,行了个大礼。
“哼!一个八杆子也打不着边的皇妃吧,现在跟你那所谓的皇子丈夫寄人篱下,苟延残喘地过日子,倒在我这半个主子面前摆起架子来,找死。”狈娇的鼻子发出一声冷哼,阴阴地抛出句话,扭动着俩条狈腿一扭三摆的向屏风后走去。
啊?一珊的嘴又大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怪不得西方求败吞吞吐吐的说这假公婆不可得罪,原来是躲在人家家里混饭吃呀,难怪这狈娇趾高气扬、飞扬拔扈的,心里憋屈得不行。
这里的关系,复杂得让她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