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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哭泣

三步并两步,千帆拽着露西亚飞快的跑出小巷。与教堂只隔了一条大道了,但为了避嫌,也是为了露娜的安全,千帆没有选择直接去教堂,不能将感染体引到教堂去,抬头看向了边上的大厦。

“抱紧我,不要出声,明白?”

半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露西亚肩膀上,千帆面色非常严肃。

“嗯······”

“行,那就,走起!”

单手环抱住露西亚,在感受到她也抱紧自己后,千帆便抬手对着街边高楼外墙射出了抓钩,几个呼吸间便荡尽了某层的一个房间内。

“呼~”

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臂,千帆放下了抱着的露西亚,先只是随口叮嘱了一句别乱动后,千帆马上来到了破碎的落地窗边,小心的探出头去,观察着楼下的感染体动态。而这时,那些小巷中追来的感染体也才姗姗出现在大道上,待得左右环视,却已经失去了千帆和露西亚的身影。

“OK了,已经暂时摆脱那些感染体了。”

缩回身子,千帆这才再次关照起露西亚,但一回头却发现露西亚仍站在那,也没有动弹。

“嗯?怎么了嘛露西亚?”

快步走的露西亚身前单腿跪下,关切的问道,但露西亚却没有回话,只是愣愣地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可能是刚刚“起飞”的时候有些惊着了,还没回过神来,笑一下,千帆便从她手中拿过巧克力,掰下一块塞进了她嘴里,顺便也给自己掰了一块。

巧克力逐渐融化带来的香甜慢慢将露西亚的神拉了回来。

“······我们,现在是在楼里面?······”

“嗯,”再次走到窗边,向下瞅了一眼“我们现在,差不多是10楼的样子吧。”

“啊······”

看着露西亚双腿有些颤抖,千帆嘴角微咧,拉着露西亚来到墙角,就地坐下了。

“那,露西亚,你还有其他家人嘛?就你一个人,活着?”

“······爸爸妈妈,都在帕弥什爆发的时候,去世了······还······”

“······对不起,节哀顺变。······”看着露西亚泛红的双眼和逐渐低下的头,千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本只想找机会聊到露娜身上,可没想到……

虽说千帆在这个世界存在也快百年了,但严格来说也只是个见证者,还算不上个参与者。说到底就是,千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露西亚,很慌。

氛围一下有些尴尬,千帆想了下,还是挪得靠露西亚近些,然后,手小心地搂住了露西亚。在接触的露西亚的一瞬间,千帆能明显感觉到她瘦小的身体因啜泣而不断的颤抖,但又一下因为千帆的行为而僵在了那。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话音刚落,千帆怀里的露西亚身体又开始不住的颤抖。

“······呜呜呜······”

听着露西亚这压抑许久的哭声,千帆的心也好似被丢进搅拌机里,感受着它的最大马力。不由得抱紧了露西亚,另一只手则抓住袖口,轻轻地给露西亚揩眼泪。

许久,哭声渐渐减弱,再到停下,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的颤抖逐渐停下,然后传来轻微的鼾声,千帆也是宠溺地笑了,搂着露西亚的右手没有挪动,左手拉过背包,从中拽出一条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露西亚的身上。

“·······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万一我是个坏人怎么办?”脑中带着点小邪恶,但翘起的嘴角却暴露出心底的真实想法“······我会保护你的,露西亚······”

烈日偏离了头顶,光线又一次洒向房间内,睁开双眼,带着些许惬意,这是自帕弥什爆发以来,露西亚睡得最安逸的一次,但接下来映入眼帘的那张闭着眼的帅气脸庞一下让露西亚心跳加速。

“······我怎么,我怎么睡着了呀······”

小声嘀咕着,露西亚小心拉开盖在自己的毯子,想从千帆的怀里钻出来。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千帆那具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露西亚身体一僵。

其实千帆并睡着,只是闭眼养神,这种情况下俩人都睡着了,万一来了个感染体,那不就成免费的双黄蛋了?所以露西亚的小动作都在都落在了千帆眼里。松开抱着露西亚的手,千帆一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拾起毯子夹在腋下,千帆看向仍靠坐在地上的露西亚。

“起来了小懒虫,都到下午了。”千帆向露西亚伸出手,同时笑着挪揄到“要挪窝了。”

忽然,露西亚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千帆的手站起来冲向窗边,看向街对面的教堂。残破的教堂仍然矗立在那,四周也没有感染体的踪迹。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想不开呢。怎么了吗?”

千帆紧跟着露西亚来到了窗边,深怕是露西亚一下想不开。

“······大哥哥,我···我能信任你吗······”

“哈?”听到这问题,千帆有些哭笑不得“我要是坏人我会承认嘛?再说了,我要真是坏人,趁着你刚刚睡着的那会,我不早下手了?”

“······嗯······”轻声应和一声,然后露西亚便像是做出了很重大的决定一样“······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活着······”

“啊?”眉毛单挑,千帆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那,她人呢?”

“就在对面的教堂里,教堂里有个避难所,目前就我和妹妹两人。”露西亚的声音一下着急起来,“我和妹妹约好的中午要回去的,如果我没有回去的话······”

“懂了,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到对面去?”

“嗯!”露西亚用力的点头。

“那走吧。”千帆探头向下看了看“正好先前追我们的感染体也都散了,我们可以······淦!”

视线随意一扫,并没有看见任何感染体,千帆不由有些大意,大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口,悬在空中,忽然一道红色激光便从街上射来,点在千帆眉心。

形成本能地,千帆猛地一扑,抱住露西亚摔在了楼板上,滑到一面墙后,与此同时,一团红色的帕弥什从街上沿着红线射来,撞在了外墙上,一阵烟土灰尘弥漫,碎石掉落。

“走!换地儿!”

来不及多想,千帆拉着露西亚就背向窗户逃走,死命撞开大门冲进楼梯间后,一架被感染的空中监视器恰好出现在窗外,缓缓向着房里飞来,在房间里旋转徘徊,妄图搜索人的存在。

“呼~呼~呼~躲开了吧,这种情况下,根本近身不了远程型的感染体啊。”大口喘着粗气,千帆双手撑着膝盖缓着状态,身旁的露西亚也是如此。

“有点难搞啊······”

“大哥哥,呼~我知道一条路,可以,可以过去的,呼~”

“哈?得,那就跟着你走了。”

“嗯。”

也是幸运吧,千帆和露西亚所在的这栋楼还保存得较为完好,沿着楼梯间,一路有惊无险地下到了地面。这次千帆长记性了,没有再神经大条地暴露直接跑到外面去,苟在楼里,小心地偷瞄着外面。

“露西亚,你说的那条路是?”

“呃,地下的,可以直接到对面去。”

“哈?地下的?下水道?”

“······嗯······”

“该死,忘了这一茬了······”千帆忽觉脑仁疼,“对啊,要过去要钻下水道啊,下水道啊······”

“大哥哥?”

“啊!?我在我在,怎么了?”露西亚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千帆一个人在那乱想。

“走了,跟着我啦。”

“······行吧······”

“呕~呕~~”

“大哥哥,不至于吧······”

“呕~~”

“······好了好了,没事的,露西亚给你拍拍。”

感受到露西亚的小手搭上自己背部然后轻轻地拍着,千帆也只好强忍住自己干呕的欲望,直起腰来,强颜欢笑。

没办法,刚刚从下水道来的时候,那个垂直洞口本来就小,露西亚过倒是绰绰有余,但如果说要千帆过的话,还是有些为难的。而下到地下的水平区域后,虽说空间倒是大了,但黑暗陌生的环境给了千帆当头一棒,刚下到管道脚就一滑,差点就是一个狗啃屎,虽然最后撑住了,但一只手直接就按进了一滩东西中,还从中溅了些许东西到脸上······

好不容易出来,接着光亮看清楚自己的手后,千帆一下就吐了,然后就是刚刚那一幕······

“······得,我没事了······赶紧进去看看你妹妹吧。”

“嗯!”

刚说完就看着露西亚迈着小腿冲了出去,千帆则是快步跟在后面,跑?算了,有点小难受。

“露娜!露娜!姐姐回来了!”

刚冲进教堂门,露西亚便喊了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堂中回荡,反射,却迟迟没有回复,露西亚眼角一下泛红,又加快了跑步的速度。

“不会的,不会的······说好的不管怎样都不出去的······”

哒哒哒哒哒······

咣!

平常休息的房门一下被大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露西亚就站在门口喘着大口喘着气,汗水和泪水一起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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