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凌晨一点。
王力民忐忑的走进了一间茶室,茶室里有三人坐在麻将桌边上等待着,而四周的椅子上还坐着几个面色不善的汉子,王力民进入麻将室后周围人便把房门给关上。
王力民看了看屋内的人,对着坐在麻将桌上为首一人道:“张哥,这是上次跟您借的钱,连本带利都在这。”
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张哥面前的麻将桌上。
“嗯。”被称呼为张哥的男人面容狰狞,配合上光头的造型,笑起来让人心里发毛。张哥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打开封口看了一下,里面全是大额钞票,看数量应该有三万块左右。
“把借条给他。”张哥对手下吩咐又对旁边桌子上的同伴道:“老马呢?还不来?”
周围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借条,王力民接过一看,确认是原件后打算告辞。
被张哥问话的同伴回答道:“之前说是被王少叫去喝酒了,本来让他少喝点过来打牌的,可是现在电话也不接,可能是喝多了吧。”
听到回答,张哥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本来是想约几个朋友打牌的,可是这个老马偏偏联系不上了,搓了搓自己的光头,余光注意到打算开门离开的王力民,叫住了他:“小王,别急着走啊,我们这正好差一个人,来坐着打两圈。”
王力民刚打算开门呢,旁边小弟一听自家老大的话便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转身对着张哥陪笑道:“张哥,我哪能跟你们一起打牌呀,我也没多少钱了,不打了吧,你们先忙。”
打算再次开门离开,这时候张哥又发话了:“这缺一个人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人玩了,而且你昨天不是刚赢了五万嘛,赔了我的不还有两万吗?”
王力民面色一僵,自己昨天晚上运气爆红赢了五万,今天赔了这边的本金利息还剩两万。
正思考着要怎么脱身呢,照说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有输有赢,这次运气好还上了上次借的钱,本来才借了一万的本金,没几天就被利滚利到了两万的利息。
王力民自身只是个农民家的人,父亲在小时候离家,家里只有一个母亲,两人务农生活,三十有几了的人长的浓眉大眼憨厚老实,可是就是没有对象,就是因为他好赌,家里也没多少存款。这次借钱给王力民敲了警钟,加上今天家里的母亲说不舒服,到医院里检查还好不是什么绝症,只是需要长期治疗,是一笔很大的费用。
在来还钱的路上,已经决定了要洗心革面戒赌,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赚钱给母亲看病,攒点钱取个媳妇过日子,可是想法是好的,而现在这个情况却是不好的。
那两万块钱还好没带在身上,要是自己执意要走顶多被打一顿而已,正准备拒绝呢就听张哥道:“打不了多少,打一块的,随便玩玩嘛,而且你最近不是运气好吗?要是你赢的多了还要嫌打的小呢。”
王力民一听,是啊,昨天运气爆红,要是今天运气还是很好呢,打一块的要是运气不好,只要自己稳一点应该可以。
“张哥,我这钱也没带身上。”王力民还是有点抗拒道:“要不改天?”
“没事。”张哥大声道:“就今天!而且就算你没带钱你还能跑了不成?”
在这S市的郊区的城乡结合部,张哥已经混了几年了,自然不怕王力民跑了。
王力民心想,看来是走不了了,运气一定要好啊!试探道:“就打一块啊。”
张哥没有回答,用眼神示意王力民坐下,然后和两个同伴眼神交流了一下,三人会心的笑了笑,而王力民只好坐下,还在心想着运气一定要好,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说的一块并不是一块钱而已,而是一百。
…
半个小时后,王力民失魂落魄的走出茶室,输了,一万,而且因为身上也没带钱,又被逼着写下了借条。
天知道没几天又会滚到多少钱。
王力民双眼泛红蹲坐在路边的路灯下,双手拂面,心里十分懊悔,这明天就算来还钱也是两万没了。
要是自己控制住贪欲该多好,母亲生病,还有钱能给她治病,而现在一下全都没有了,为什么只赢了开头第一圈后面就没赢过了,不对,有问题,他们使炸。
现在一想也是,除了第一圈他赢了,之后就再也没赢过。
其实刚刚也是王力民倒霉,本来张哥几人只是朋友之间随便玩玩,而王力民碰巧赶上了,那麻将桌是有问题的,周围的小弟可以用遥控器控制。
怎么办?
把那两万赔了吗?
应该够了,可是母亲还要治病呢。
可恶!
一想到这感觉心口一热,双手一紧,发泄似得往地上锤去。
啪的一声,路面上的石块板闻声断裂成三段。
王力民愣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拳头因为捶地有点微红,而摸了摸手臂,粗壮了一大圈,青筋冒起,肌肉结扎,有很强的力量感。
尝试着在路边找了块地上脱落的石板。
石板是不规则的,长约一米,宽约四十厘米,厚约五厘米,抱起后尝试一只手很轻松的就抓起了石板,双手用力,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王力民看着地上断开的石板不敢置信。
极大无穷,天不负我!
再次尝试,找到一根钢筋,有拇指粗,双手用力就把钢筋拧成了麻花状。
这下终于不用怕张哥等人了,想着要不要就把他们揍一顿,谁让他们使炸坑我钱。
不行,虽然力气确实大了,身板也硬了,拳头或者棍棒打在身上可能还没问题,可要是他们用刀可受不了,而且听说他们还有“土炮”。
要是自己孤身一人,揍了他们就可以跑了,可是还有母亲呢,母亲年纪大了,还生病,要是他们发狠吓到母亲可不好。
该怎么办呢?
就这么回到以前的日子?
那我这一身神力不还白费了嘛。
因为从小没读过太多的书就早早务农,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王力民看了看四周,之前从那偏僻的位置渐渐的走到了相对繁华的地段,现在已经两点了,四下无人,只有对面的金银首饰店还亮着灯光照射着橱窗的展品。
王力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确认周围没人,带上兜帽,地上捡了块布蒙住脸,在旁边工地上找了一把很旧的大铁锤和手套向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