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子出现在寂静无人的温府。
在翠玉轩后的紫薇林里她发现了一个墓碑,本来阴沉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又冷了几分。没有任何预兆她抬起脚便踹断了立碑,芊芊十指发疯似的挖刨坟堆上的泥土,嘴里不断怒吼喊着。凭什么、凭什么!
立在碑前的阵灵突然现身猛得一顶将她撞飞得老远,这时温铃在紫薇树林中现身,她瞧见来人不由得一愣,良久才不敢相信的开口喊道:“温宜。”
温宜站起身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伸指抹去嘴角挂着的血痕,怒目圆睁的瞪着温铃,那怒气似积存心底压抑了很久,现在要是手中有柄剑定立马上去将她剁成肉泥。借着月色温铃发现眼前站着的温宜和从前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模样,以前规规矩矩、恬静文雅的深闺小姐,现在却变成了妖气四溢、轻佻邪魅的妖女模样。
“我的好妹妹,姐姐我可真想死你了。”收起怒意换上亲近人的笑脸。
听到这话温铃不由得寒得一颤,自从认识的那刻起便清楚,她为人表利不一、阴险狡诈并非好人。更何况变成妖人的她,立马倒戈向那个邪道麾下:“你怎么回来了。”
温宜遮着红唇笑出了声:“本是故地重游,哪知会在此处遇见妹妹。”
‘恶心’温铃心中冷冷的笑道。
“对了,我记得妹妹你生辰八字皆是阴属,是位四柱纯阴女,对吧。”
瞧着她脸上的笑脸越发阴寒,温铃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步。
“妹妹别怕,姐姐我来便是带你个好去处。”温宜往前一步露出极其伪善的笑脸,摊开双臂。这画面若是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副姐妹之间情深意浓的场景。
温铃却对她这样格外反感,她的话语让人觉得胃里翻腾不断恶心十足,好在阵灵这时站在她们之间,脊背的鬃毛直竖对着温宜低鸣警告。
“妹妹,这可是什么意思呀。”
温铃不想与她多言,淡淡开口应答道:“滚。”
温宜收了所有表情‘噗呲’笑出了声,伸手撩起阻碍视线的散发,妖人独有的血月似的双瞳异常邪魅的盯着她:“这可由不得你。”一个闪身蹿到她的跟前,正要提手扼住温铃脖颈,哪知阵灵猛然转身奋力扫尾将她撞飞出去,只见她连续撞断三、四棵人腰般粗的紫薇树后才停了下来。
尘雾中温宜站了起身,抬起右手忽然一握。
阵灵身上不知何时被贴了张紫色符篆,在这时突然迸射出千万条黑色锁链将它死死困住,一个瞬身温宜出现在阵灵面前,猛得伸手探进它的身体里,握住汇聚灵气的心脏硬生生的抽了出来,在温铃面前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将那心脏揉成了齑粉。
在温铃震惊时突然扼住她的脖颈,二人四目相对瞧着她眼里流露出的惊愕和恐惧。温宜这时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满足,从前那位自己永远都得昂头仰望的人,被整个温府捧在手心里的人,现在她的生死竟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笑久了眼眶泛起了泪:“据说四柱纯阴**气极纯,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啊!”
“当然,不过这类人的魂魄,你消受不起。”
身后忽然出现身披漆黑斗篷的女子,刚开口便吓得温宜脊背一凉,身躯猛颤,顷刻间额头便冒出绿豆大的汗珠,像个即将被主子处死的奴才。猛然转身‘扑通’跪下,双手伏地额头压在十指指尖卑微且恭敬的喊道:“煞···煞将大人。”
温铃转身刚想跑便被斗篷女人收进了乾坤袋里,这时一只比人脚还大的黑锅耗子从温宜身旁爬过来到斗篷女子身下,正是孙游洛在井底瞧见的哪只。它几个攀爬便来到女子的肩头,将口中含住的东西吐到她的手心,一块指甲般大小的碎铜块,在月光之下那碎铜块居然还往外泛着黑气。
女子摸了摸那黑锅耗子,用着像长辈对晚辈的和蔼语气道:“乖孩子。”
回眸望着还跪着不敢动的温宜,女子丢了张画像后便转身离开。
“三天之内我要瞧到这个男人的项上人头,如若那你就没必要在活着了,知道么。”
“是!”
晚风拂面微微吹起斗篷,锁骨处露出异样雕青,黑得发紫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