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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雪纷飞,热血入喉

上一世我未曾注意,这一世,我必须好好护住自己!乔昭淡淡地想着,双脚已经站在了地面。

因着赤足,双脚脚底皲裂,血和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冲击着曹嬷嬷的鼻腔,乔昭看着她捂着自己的嘴,露出冷冷的笑容,也只是一瞬,她知道,现在的自己不能够暴露出任何的端倪,若是没有想错,假惺惺会对上吉祥如意。

太后的宫殿名为呈祥宫,呈祥宫中有五个正殿,十个偏殿,正殿夹着偏殿,偏殿略小,只做临时的命妇住所,正殿做皇戚住所。

由此可见,凡是宫晏举办之地,在未来极有可能是在此举办。

对于呈祥宫,乔昭是熟悉且又非常的恶心的,一个地方会因为一个人而产生生理反应,不得不服。

曹嬷嬷走在前方,乔昭赤脚走在石板砖上,皲裂的伤口触着冰冷的石板砖,冷钻进脚底,每一步都是煎熬。

好在天气不好不坏,没有雪,没有雨,却有风呜呜咽咽,空气是冷的,单薄的穿着使得乔昭瑟瑟发抖,既是公主,更像是阶下囚!

乔昭咬着下嘴唇,低着头,目光触及自己的脚尖,余光看着曹嬷嬷的背影,她并不老,只是年纪与辈分到了,又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宫中人敬称一声嬷嬷,德行兼备的宫人才会获得一声敬称,可是现实远不及此。

冷冷的风呜咽在乔昭的心尖,她的双脚触觉已经麻木,双手在破破烂烂的袖子中紧紧握着,鼻尖因为冷而红,嘴唇冻成乌紫的不健康的颜色,她还在强撑,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颓败的模样。

自东正门进了会阳城,在右边的角落放着宫妃公主贵人等等行进的工具,但曹嬷嬷有意如此,即使后面两个比乔昭大半轮的女孩心中心疼五岁的稚童,可这有什么用?在这里无论男女老少,同情心同理心恻隐之心都像是个笑话,被揉捏挪碎,进入了那偏偏的尘埃之中。

太后居住的宫殿在后宫正后方,后宫正中间,亦是同前朝承德殿最近的宫殿是皇后所居住的乾安宫,在后宫,这两处前者离前朝最远,后者离前朝最近。

前朝为皇帝所居,分为两处,前朝与东宫,前朝是皇帝与众臣办公之处,东宫为太子及其家眷所居,两处既有上下关系,也有并处的关系,在东宫,太子的宾客也有一处聚居处。

东正门进去,夕阳升起的地方,承天殿最高处挂着一面聚阳境,承接着天地灵气。

当然,现在是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天地灵气由此而落,会阴处是略矮于成天殿的乾安殿,取自天地乾坤。

乔昭总是不自觉的去看那面聚阳境,在乾安殿最上方,也放置着与聚阳境互补的一面会阴镜,她喜欢那面会阴镜,不知道为了什么缘由。

从东正门进入,行了两个时辰吧,曹嬷嬷回头,脸色与乔昭第一次见着时已经起了变化,乔昭本有些喘,见着曹嬷嬷不再朝前走动的双脚,立时也听了脚步,闭了嘴,调整自己的呼吸。

冬末,腊梅寒梅红梅等等各种梅花在呈祥宫的外围生姿,味道裹揉着,是同一种寒心的立于心尖的味道,于是,此刻,乔昭才发现天黑了,小雪洋洋洒洒,裸露在破衣外面的皮肤接了雪,她便瑟瑟发抖。

曹嬷嬷回头,面对着乔昭,细步走到她的右边,行了福礼,说着:“公主,请您耐心等候,娘娘连日处理朝政,身心疲乏,请饶恕奴的行为,您且在此处稍候一二。”

乔昭顺着曹嬷嬷所指处回头去看,暖亭关着门,四面不透风,像是囚笼,可阶下囚又有何话语权。此刻,她总算想起身后两个小宫女的名字,那生着杏眼浅眉名为和衣,那稍高一些生着一对柳叶眉丹凤眼的名为春水,这两人现在都还是半大的孩子,不过人性非善即恶,过去她看不出,现在与过去相对,亦或许?

“公主,请随奴来!”

乔昭瘦弱娇小的身子在小雪飞扬的时候瑟缩抖动,她转过头,第一次抬起自己的头,望着高于自己两倍多的宫女,问道:“你们为什么叫我公主呢?什么是公主吖?可以吃么?”

女人天生喜欢软糯的生物,比如说猫猫狗狗貂等小动物,这其中也含着小小的人,喜欢于不同的人而言,表达的方式也是不尽相同,蹂躏毁掉藏娇娇惯等等都是常见的行为。

而乔昭从这个两个女孩儿的目光中看着稚嫩的恻隐之心。

“您是公主,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是不用愁吃穿的,”和衣欲言又止,她左边的袖子被春水轻扯着,乔昭看到了这一幕。

雪水从她脚底的伤口钻进了身体,她低头去看,双脚还有什么存在?发木发呆发虚,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朝着后方看过去,和衣春水弓腰双手垂在两边,恭谨地让出一三人宽的道。

乔昭思索着,问道:“怎么了?要干嘛?两个姐姐,您们这是做什么?”

两个宫女脸色忽然大变,齐齐跪在地上,双手合于额间,大跪于雪地之中,高呼着:“娘娘万岁吉祥!”

乔昭心中咯噔一声,作势跟着跪在雪地中,却在一半的时候被人拽离地面,小小的人在空中,饶是乔昭早有准备,也因此吓了两三跳。

“哪儿来的泼皮,见了娘娘竟然不做恭敬之态。”

乔昭已经反应过来,短暂而漫长,只是一瞬间,她知道自己会遭殃,果然,下一秒她感觉左右两边的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紧接着被人从高空中丢在地上。

“住手!”

是她的声音!乔昭掌握着自己的情绪。

“这就是那个被调包出去的女娃?”乐清敏蹲下身,身后伺候着的赶紧提着灯笼围在她的身边,“这小脸肿了,哀家可劲儿心疼呢!”

利器划破了脸蛋,血流进了嘴里,生锈潮湿的味道,乔昭忍不住用咽了下去,心提起来,却在半清醒之间,感觉到脸被人轰了一拳,人就倒进了雪中,接着发生的事,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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