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闪烁着的湖面,波光粼粼,柏弗雷总感觉此刻的世界有点不太真实,经过一夜惊魂后,他甚至感觉这座城市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呼吸,此刻太阳逐渐从冬缓缓升起,城市也活了过来,正如此刻的自己一样渐渐从死亡的后惧中苏醒。
“害怕了?”雷加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递过来刚从便利店里买来的热咖啡。
柏弗雷感觉这个人的手臂粗壮有力,却总是和自己交流时候挺温柔的,此刻两人将车停在公园的湖边,远处是巨人般屹立着的摩天大厦,湖面上泛起一阵阵巡逻船经过时候的波澜,不时还能看见小鱼跳起觅食,风从逐渐苏醒的城市间穿过,虽然没有那么凉爽,但风拍在身上,还是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当时有点,不过现在好多了。”柏弗雷接过冒着热气的咖啡,喝了一口。
此刻,颜果果和甄梦森还在车上安静地睡着,晨练的人们也还未曾经过,现在湖边就自己和雷加诺两个人。
“这种事以后,可能你会常遇见。”雷加诺双手搭在湖边的木栏杆上,手捧着咖啡,凝视着前方,而后又说道:
“你们的暑假结束了,接下来穿过边境线,前往乔治玛丽桑大陆,才算真正到魔法世界了,只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嗯?有这块大陆吗?”柏弗雷感觉到疑惑,就算自己穿越之前,似乎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更别说已经在穿越后的世界生活了十多年了。
“有,麻瓜们不清楚而已,可能麻瓜高层知道些,那块大陆才是真正的魔法世界。”雷加诺顿了顿,像是有点自嘲般的语气,“我们这边,小打小闹罢了。”
“校长给你了很多帮助,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我不认识他。”
“你很快就认识了。”
说完,雷加诺喝完手中最后一口咖啡,正准备扔进垃圾桶后,回车上。
突然,柏弗雷回头叫住预离去的雷加诺,凝视着发问道:
“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死亡交换的对象是我?而不是颜果果或者甄梦森。”
柏弗雷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威胁,但是却令人脊骨冒出一丝凉气。
雷加诺看着他天蓝色的眼眸,平静而沉稳,就如同此刻光滑如镜的湖面,像是涟漪过后的平静。
凝视对望片刻后,
“我不知道,所以你赌赢了。”雷加诺的脸上浮出和善的微笑,从怀间掏出那本沾满血污的羊皮书,扔给柏弗雷。
“好好活着,这本书算作礼物吧,希望你......”雷加诺停顿道,“...不要...重蹈覆辙。”
雷加诺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自己正愣神的功夫,双日初升,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柏弗雷看着雷加诺沐浴在金色璀璨的阳光中缓缓离去,而自己站在湖边,光彩依旧不那么清晰。
咖啡馆,
甄梦森和柏弗雷与颜果果做最后的道别,她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是前男友绑架了他们几个,后来警察来了才得以挽救。和柏弗雷他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后,甄梦森着急回店里就先行离开了。
此刻,就剩下柏弗雷和颜果果,还有一只在咖啡店玻璃幕墙外一直偷窥的猫咪。
“怎么去学校!”颜果果拍着一沓厚厚地入学材料,她对这种带文字的玩意儿一直有点抵触。
柏弗雷望着一个人喝两杯卡布奇洛加三个甜甜圈的女孩,感觉到一阵头痛,这货该不会待会让自己来买单吧?不过话说回来,雷加诺转交给自己和颜果果的这么厚一沓入学材料,除了该填的入学表格之外,只字未提怎么去学校啊,甚至连如何穿过边境,前往乔治玛丽桑大陆的路线都没有。
“狗子,去把门外那只猫捉过来,我再给你加两个甜甜圈。”柏弗雷突然瞥见了躲在玻璃外垃圾桶旁的肥波,于是对已经啃完甜甜圈,正吧唧吧唧嘴的颜果果使了个眼色。
“得令!”
几乎是瞬息之间,被提溜着脖颈子的肥波被带到了柏弗雷面前。
“你来偷窥我们这么久?是何居心!”柏弗雷把手中的材料往桌上一拍,大喝一声!
“额......”肥波猛地被眼前这货一吓,倒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啥了。
“那还用说,过来给咱俩买单的。”颜果果啃着手中的甜甜圈,很认真地替肥波回答道。
“额......”
“多谢肥波兄!咱们山高路远,有缘再会!”说完,柏弗雷起身,拉着颜果果的手就打算往咖啡馆外面跑。
“神经病啊!我过来给你们送车票的,不是过来买单的。”肥波扯着嗓发出了疯猫叫。
“车票,什么车票?”听到这话,柏弗雷又回到位子上,缓缓坐了下来。
“废话,当然是前往乔治玛丽桑大陆的火车票。”肥波从肚皮下面的白色口袋里翻出两张盖着火漆印的古铜色车票,上面印着似乎是一个国王的头像,虽然是发黄的羊皮纸材质,但依稀间可以看出那个纸张上印着的王冠正旋转着闪闪发亮。
柏弗雷和颜果果接过车票,似乎对这种看上去就很昂贵的东西很是新奇。
“今晚三点,你们在这座城市的后山顶上那棵超大落叶松下面等车就行了。其余的就没什么交待的了。”
“你去过边境线吗?”颜果果对未知的世界同样充满了期待。
“当然去过,”肥波迟疑道,“只不过,那边的世界,,,哎,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对了,还有,斯威齐休探亲假回家,今夜你们和他一起走。”
......
后山、松树林。
现在刚刚傍晚,柏弗雷靠在那棵巨大的落叶松下面休憩打盹儿。
这棵树的确很大,看上去足足有三十多米,周边那些矮矮小小的落叶松看上去就像它的徒子徒孙一样,地下满是青晃晃的松针,甚至自己把衣服铺在地上,还是感觉有点扎屁股。
不远处,颜果果正在对着一棵不高的松树练习拳法,这么久的相处,柏弗雷其实已经见识到这个小魔女精力到底有多充沛。但是看着已经整整练习了一下午咏春拳法的她,和已经被她打倒的,那些摞起来足足有几米高的十几棵树干,柏弗雷靠着身后的大落叶松,怀抱着手臂,近乎绝望着摇着头。
这丫头,不去伐木场工作真是园林部门的一大损失。
突然,自己脑海里响起了小佩尼魔鬼般的清脆呢喃声,
“柏先生,上次的服务还满意吗,要不要再玩一次?”
“满意你大爷!老子差点死外面了,你丫给我等着,我这就进来捶死你,把你两个鸡翅膀剪了做烧烤。”
柏弗雷在心里回骂了好几句,还是感觉不过瘾,就打算进去和小佩尼讨个说法,此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想着时间还早,就合上眼睛,呼吸之间,脑中的意识之海缓缓注入斑鸠之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