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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诡计(下)

张福压着心中的激动,有些患得患失的对定睛看着他的张子轩说道:“老爷,六少爷醒过来了!”

“醒了吗?可是...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吗?”而听到张福的话之后,张子轩的双眸顿时闪过一道明亮的异芒,然后便略带紧张的且意有所指的问道。

“……”张福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可是本来就没有得到什么的他,自然无法给出让张子满意的答案,所以,他在心里微微叹口气的同时,便只能一言不发的微微摇头。

对于这样的回答张子轩很不满意,尽管他想要知道些什么的他,并不存着要把他以为张乙已经得到的造化,抢过来的念头,而是下意识的认为,张家守护几百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就自己这位家主而言有权利知道一些,可是,张福的回答虽然无声,却显的极其坚决,这一瞬间多少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更多的便是想到了张乙醉酒圣贤堂一事,或许并没与张家的秘密挂钩,那排山倒海的失望沮丧,瞬间就差点儿把他击垮。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样吗?呵...”那本来极其明亮的双眼,此时已经渐变的有些灰暗,方才的激动不已,也变成了木讷麻木,好像仅仅只是过去片刻的时间,就让他老了很多岁,低声的呢喃,发涉的苦笑,那一刻就连屋子里面的氛围,也因为他的原因,显的令人有些窒息。

“家主……”这样的张子轩令人格外的紧张,张福不敢去想如果他就此倒下,会给张家带来多大的打击,可是,这个时候作为下人的他,哪怕身份特殊的下人的,纵然有千言万语,却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如此只能把所有的情绪揉在一起化作一声轻唤。

“哎……空喜欢一场吗?可是,所发生的这一切,与口口想传的传说无一不吻合,是了其实没有得到答案的之前,是不应该妄下断言的,我们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我想听听他的答案,无论怎样他都应该给我个交代,而我也该有个交代了。”

张福的呼唤或许起了作用,或许是张子轩从那种大起大落的情绪中缓过了劲儿,这一刻,他每说一句话,方才那种负面情绪便会少一分,等到其话语结束,起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便再一次变成了那个带着张家,披荆斩棘再创辉煌的家主,而且现在的他,更是比以往多了几分坚韧与坚持。

……

“两天了,我的好六哥,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还有你们这些老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既然你们都辟邪似的选择逃避,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我虽然不是九天之上的凤凰,可是,我能让张家变的比现在更加辉煌,我的好六哥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想要得到什么,总得有所牺牲,我想等到那个时候,家中的那些老东西一定会理解的,我想到了那个时候那些人很快就会把你忘记,嘿嘿……其实忘不忘记都无所谓,那些人心里很清楚,在有机会满足欲望的面前,自己该做出什么的选择,他们或许不会忘记你,可是,他们一定会做到在张家不会有人再次提起你,我的好六哥,张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是你回报张家的时候了!嘿嘿……哈哈哈……”

张乙醒来之后,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张家,而感到心绪繁杂的时候,得到他醒来的消息的张子轩,也在张福的陪同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已经成为整个灵县的焦点圣贤堂走来,而这个时候,那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张生,也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只是这一切张乙却无从知晓。

不过,宿命一说太过于神秘,张生虽然心机深沉,虽然张家极其看好他,可是因缘际会之中,他终究还是因为没有资格,接触到张家最核心的秘密,便注定所有的谋划必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打算牺牲张乙,踏着张乙的尸体去成就他,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他更不知道张乙会醉酒圣贤堂的秘密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到这是他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像他这么有野心的人,也会因为命运不济,最终只会成为一个笑话,尽管他与命运的抗争,很让人肃然起敬!

……

“家主……”

张乙规规矩矩的站在张子轩的面前,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但是,他却没有回答张子轩所提出的任何问题,尽管在他听到张子轩的询问之后,脑海之中早已掀起万丈狂澜,可是,在梦界作威作福那么多年,其却是不会被,从张子轩那里散发出来的,所谓的家主威严,而压的喘不过气来,且显的有些手足无措、失了方寸。

时间回到一刻钟之前。

独自走进圣贤堂的张子轩,根本就没有拐弯抹角,而是而是直截了当的与张乙摊牌:“张乙我来问你,你可是从圣贤堂可是得到了什么传承?你要说什么的时候,最好想清楚再说,圣贤堂对于张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只想听真话,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至此之后,你的日子一定举步维艰!当然,如果你的答案是我想要的答案,从此之后,张家所有的资源对你而言,却是任由取舍,而我张家上下也必然以你马首是瞻!”

张子轩没有说,会怎么惩罚他的具体方式,但是张子轩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如果他不能让拿出其想要的答案,那么他即将面对的,就算不是被张家逐出家门也会被彻底抛弃,张子轩很决绝,也很真实!

如此,本来想要蒙混过关的张乙,就那么盯着张子轩的眼睛看的时候,却是把之前已经打好的主意彻底抛弃,他以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张子轩,然后深深的对其一拜,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就张子轩问出的问题,以另一种方式给予了回答,他没有给承认什么也没有否认什么,但他觉的,张子轩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他们这一老一小,便无声的对视起来,像是在等待什么,像是在什么做着准备,这一刻,时间好像就此凝固。

直到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张子轩出声打破了沉默,“呼…你会被关禁闭!”

而对于张子轩意有所指的话语,听出言外之音的张乙,倒是回答的简单干脆,“我知道!”

“你要什么,打算做什么,到时候一并与我说清楚!”看到如此镇定的张乙,张子轩的眼神顿时亮光一闪,不过,没有忘记的自己的身份的他,却晓得自己依然该保持着家主的威严,如此,便硬生生的克制住了那份激动之情。

“我知道!”张乙的回答还是那么干脆。

“你会因为逃跑被张家除名!”现在的张子轩,已经开始习惯眼前的这个后辈,因此,他说起话来自然也不再有所掩饰。

“我知道!”这次张乙的答案依然如故!

“我希望你要记得,这里是你的根!”

“……”谈到现在,张子轩觉的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第一次报价,对于此张乙只是默默地站着,他虽然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可是他的态度却是说明了一切。

张子轩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为此,他自然不会多么失望,如此,他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却是换了种方式,再次报出了他的价格“……既然如此,那么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如果不死,保张家千年的荣华!”对于张子轩的沉默,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想要用那种方式影响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念头只是在张乙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其就把它们抛在了一边,他不是没有宗族意思,只是现在在谈生意,他便晓得什么样的回答,才符合一个合适的商人该给出的答案。

“只是如此?”张子轩被张乙的回答吓了一跳,尽管他不知道张乙得到的传承,究竟有多么的厉害,可是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为此,他的话音里面自然就夹杂了一些得陇望蜀的意思。

“家主莫忘了,过犹而不及!如果他们争气,就算没有我,张家也不会倒,如果他们不争气,那么……,还有只要我活着,张家就不会绝子绝孙!”对于这种情况,张乙也没有感到半点儿意外的意思,梦界之中他所经历的一切,给他带了丰富的经营,因为那个女人的关系,他不敢承认自己的那双眼睛,能把所有人的人心看破,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张子轩就能成为那些不能被他看破的例外之一。

“哎……算了,该有多少命中早已注定,千年的荣华?够了!”张子轩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是,从他那没有半点的感情的眼神之中他却读懂了很多,他能作为一家之主,而且还是在整个灵县,让谁都不敢忽视的一家之主,其对于人情世故的了解,却不见的就会比张乙差到哪里,可是就此放弃他却依然有些不太愿意,只是,他看到张乙的态度那么坚决,因此不愿意放弃的他,担心语气强硬会惹恼这个后辈,便用上了以退为进的方法。

“这个老狐狸!”

“哎~千年之后的张家,我不会花费心思去守护他们,不过张家就是张家,其也不是任何人可以任意欺凌的!”

对于张子轩的纠缠,张乙其实也有些无奈,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漠然,根本就是在装腔作势,因为他醒来之后,就在他想着如何去面对张家的家规的时候,那块自动钻进他的眉心的竹简便再次现形,其不仅让他明白了,那个梦究竟代表着什么,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究竟得到什么样的造化,那一刻他激动不已,而下一刻却又很是复杂。

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想通了一切,那个在梦界作威作福,毫无人性的自己,其实只是自己的阴暗面,而自己其实还是喜欢去做原来的自己,虽然不现实可他真的想试一试,如此就算他晓得张子轩最后说的那些话,打的是以退为进的主意,可是等他看到其那极其失落的情绪的时候,就算明白其演戏的成分居多,到了最后依然只是在心里嘟囔了一声老狐狸之外,却还是给了张子轩一份承诺。

“好!好!好!张家有你真是祖上积德,呵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子轩立马满血回归,而其表情之中,更是透漏出了浓郁的得意。

对此,张乙只是大翻白眼。

“呵呵……”看到这种情况,张子轩才突然警觉,方才的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对于此,便不由得的让他那张老脸有些发烫,不过这个家伙不愧是灵县数一数二的人物,其怎么可能被这点儿小风小浪给难住?只见他把脸上的尬笑一收,就再次变成了那位,说一不二的张家家主,“你且在这里等候,我会安排好一切。”然后说完话的他,也不给张乙反应的时间,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圣贤堂外面走去。

“差点儿在这小家伙儿面前失了家主的威严,不过,也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你这个小狐狸要想和老夫斗,还差点儿火候呢!嘿嘿……”在他向门外走去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不停的嘟囔出声,这让留在圣贤堂的张乙,顿时有些格外的凌乱。

……

“呵呵……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龌龊,你有野心这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当成踏脚石呢?醉酒大闹圣贤堂就应该重罚,而以自己以往的性格,那绝对会反抗到底,然后就顺水推舟便把我的家人,也拉进这个漩涡之中,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而关于这一切,如果族中觉的你太过于冷漠残酷,你更是找好了借口,所谓为了家族的繁荣,有所牺牲其实也在所难免!嘿嘿……张生,你真行!

呵呵……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想等到让你为家族的利益而牺牲的时候,你一定不会反抗,而且你也没有机会反抗!”

关禁闭的头天晚上,张乙得到了一个消息,张生要拿他做垫脚石,这让他有些惊讶,当然了也很愤怒,只不过,现在的他不在是以前的那个他,但是,就算这样每当他想到,如果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在面对这种算计的时候,必然会是一种什么局面的情况后,心里顿时滋生出了一股浓郁的后怕,然后其眼中便迸发出了一抹如何都掩藏不住的杀机,同时这个时候,又想起了那位给自己传达消息的人,那杀气腾腾的眼眸之中,便顿时闪过一抹异彩。

自己要做的事,会给那些人带来很大的冲击,虽然自己不怕他们,可是,要是能够把反对的声音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他还是乐意至极的,梦界之中四海皆敌,对于此,等他搞清楚梦界究竟是什么情况之后,自然是非常不愿意那局面面再次重演,如此,他自然也不会介意找几个朋友,那种孤军奋战的场面,如果能够避免却不去避免,确实不是智者所为。

“你给我传信,我很是感激,尽管那人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威胁,可是,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把亲情摆在头一位,那么有朝一日,我必然会给你个交代,让你不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拉拢一波人,打击一波人,可为良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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