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席卷大地,闪电撕扯着乌云,被撕碎的乌云又聚拢在一起,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一道闪电照亮天地。
在闪电的照耀下,一片黑压压的黑影铁骑慢慢走来,铁骑散发出的血腥杀气让周围的人和动物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害怕惊扰了这群黑色鬼魂,
这群铁骑身穿黑色盔甲,全身上下只有冷漠的眼睛裸露在外,手持黑色长矛,长矛的矛头在闪电的照耀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背上背着制式弓箭,腰间挂着箭筒,座下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
在附近房子里有人小声的议论道:“天那,大夏最精锐的部队之一黑袍军怎会回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大夏不是正在和齐国大战吗?”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好大的气势,还有这句,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好诗,都是好诗啊!这些酸儒文人怎么就写的出如此好的诗句呢?我们这些出入沙场的将士怎么就写不出来这些好诗呢?甚是遗憾啊!”在严肃的铁骑之中,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六上下的青年男子喃喃自语道。
男子坐在华贵的马车之上,他身高七尺有余,身材中等,穿着一袭华贵的紫色长袍,袖口处绣银色丝边云纹,外罩着一对纯白色的狐狸皮毛制成的毯子,腰间束着一条鎏金祥云锦带,黑色长发只是简单一扎。
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露出一点点懒散,青年侧卧在马车之中,手里还拿着一本诗集,正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时不时地还会抹一把口水。
“徐统领,前方就是石头县了,我们是要休整一晚,还是继续赶路。”这时,一位将自己隐藏在黑袍之下的将领掀开马车的窗帘询问道。
“周叔,不是说了吗?没到战时叫我徐梧桐就可以了。”名叫徐梧桐的华贵男子摆了摆手道。
只是黑袍男子对徐梧桐对这个表面上有些女性化名字的男子的好意无动于衷。
徐梧桐朝着马车外望了一眼,道:“看这天色,今天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
从尸堆里爬出来的石头县县令骂骂咧咧了一阵,就感受到地面一阵震动,随后一线黑影映入眼帘,县令看着杀意盎然的骑兵,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当铁骑越走越近时,县令看清楚铁骑所悬挂的旗帜后,更是吓得当场瘫倒在地。
“黑袍军,黑袍军怎么会来石头县,相传黑袍军杀人如麻,生啖其肉,屠村灭城都只是他们的寻常之事。他们最受人非议的事就是活埋了三十万敌军俘虏,让当时的朝廷震怒,降下诏书让黑袍军大将军班师回朝,但经过几日秘密的讨论,黑袍军大将军不仅没有受到责罚,更是让皇帝赏赐良田美婢,深受器重,经此以后黑袍军的威名更是被广为所知,当然是阴毒狠辣更胜正面评价,曾有人说:宁惹阎王,莫惹黑袍,可见其凶名之盛。”县令哆哆嗦嗦地喃喃道。
“据说现在坑杀俘虏的地方一到夜晚就会阴风阵阵,三十万俘虏化成的鬼魂至今得不到安息。”
就在县令胡思乱想的时间里,黑袍军就已经到了县令的跟前,这时,先前询问徐梧桐的黑袍走到县令跟前问道:“你是谁,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如此多的死尸。”
县令颤颤巍巍,结结巴巴地说道:“小人是这石头县的县令刘才,这里原本是个刑场,只是让人给劫了法场,他们都是在围剿逆贼的过程中被逆贼给杀死的步卒。”
然后县令将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黑袍,将白冷形容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反贼。
“有点意思,想不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还有这样的高手,周叔你怎么看。”徐梧桐从马车里走出来,在听完县令的话后徐梧桐便对白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被叫着周叔的黑袍,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和被钉死在树上的刽子手,缓缓地说道:“是个高手,实力高强,力量很大,技巧很巧,在围剿中游刃有余,毫不费力地杀了这些步卒。”
“哦,这个人居然让周叔评价的如此之高,看来真的不简单。”
于是徐梧桐微笑着看着县令说道:“在下不才,是黑袍军十二骑之一的子鼠骑的统领徐梧桐,既然这逆贼如此胆大妄为,视大夏律法于不顾,本统领定将其捉拿归案,还望刘县令将两人的身世资料告诉我。”
刘才一看眼前的青年想要帮助自己,便立马跪下,痛哭流涕说道:“徐统领,还请你救救我,这两逆贼都是疯子,居然敢杀我大夏官兵,威胁我这朝廷命官,视我大夏律法于无物,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梧桐见状,将刘才扶起来,道:“刘县令快快请起,你我皆是为大夏出力,我帮你都是应该的。”
在石头县刘才府里,吃过晚饭的徐梧桐看着灯火通明的县令府邸,又想了想驻扎在城外的子鼠骑,和流离失守的百姓,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散发出的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周家村
刚离开刑场的白冷和周王就径直回到了周家村,周王将弟妹接到家中,不安地说道:“二弟,如今我们打杀了大夏的官兵,怕是会被通缉,我倒是不怕,但是周元和周兰的安全我实在不放心啊。”
白冷摸着周元和周兰的头,温柔地说道:“大哥,放心吧,情况再坏也坏不到那里去,最不济我们往原始森林里一钻,开垦几片田地,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他们哪里找得到我们。”
周王叹气了一声,道:“哎,也只有这么办了,都怪我,如果我不去县城里的话,也就没有这回事了,这下连累二弟你要和我们一起受苦了。”
白冷打断了周王的话,佯装发怒道:“大哥,我们结拜的那天就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里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难道大哥是瞧不起我白冷吗?”
周王赶紧说道:“二弟,我那里有瞧不起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还在为一天的生计发愁呢。”
“那就不要说这样的话,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白冷说道。
周元和周兰乖巧地跟在周王和白冷的身后,不打扰两人的谈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夜晚便降临了,而周王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明天就离开石头县的范围,去另外的地方生活,避避风头。
第二天,天刚刚亮,一阵嘈杂的声响便吵醒了白冷和周王。
“周王的地址哪里,只要你告诉本县令,本县令赏银十两。”
周家村村民那里见过如此大的官和黑压压一片的骑兵,只是县令一吓唬,便吓得连自己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
随后徐梧桐以及刘才带领一队骑兵将周王的住宅给包围起来。
“大胆逆贼,还不速速出来投降,竟敢杀害官兵,更妄想伤害朝廷命官,如此胆大包天,今日就将尔等就地正法。”
听着刘才的话,白冷对周王说道:“大哥,我先去会会他们,你和两弟妹藏好,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
白冷走出房门,瞧见周围的黑袍军,感受到他们的威势和刑场里的臭鱼烂虾完全不一样。
“哦,县令大人,居然还没死啊,没死就罢了还敢跑到这里来找死,我是该称赞你勇敢呢还是该骂你蠢呢?”
听到白冷的话,刘才气的乱跳,道:“哼,狂徒,休得猖狂,在黑袍军徐统领的面前还不束手就擒。”
白冷眯眼一看,暗暗运转内息。白冷其实一开始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领头的徐梧桐和黑袍周叔身上,这两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不是左熊那样的半灌水。
作为杀手皇帝的白冷对人的气息是非常敏感的,他能够通过对气势和气息判断出两人的实力高强。
“阁下是何人。”白冷拱手问道。
徐梧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冷,摇出一把折扇,道:“在下黑袍军十二骑之一的子鼠骑统领徐梧桐,刘县令说你和屋里的那人劫持法场,屠杀官兵,罪大恶极,我作为大夏的云麾将军,从三品的官员有义务将违反律法的贼子捉拿归案。”
在来到这个世界就恶补了一些常识知识的白冷自然知道大夏的黑袍军,想不到自己出师不利居然一开始就遇到了段位如此高的对手,白冷在心里吐槽,但是也没有多少畏惧,毕竟黑袍军再强那也是在人数到达一定数量后。
“就算是大夏的从三品大官也是不问缘由就抓人的吗?”白冷反问道。
“这么说你还有冤屈,说出来看看。”徐梧桐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冷说道。
白冷皱了皱眉头,发觉眼前的男子有些古怪。
“你到底想干嘛,直说。”白冷冷静地说道。
“既然你如此直白,好吧,我也就不饶圈子了,首先我对你很欣赏,想要邀请你加入我的队伍,只要你加入了我的队伍,这什么刑场之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在加入之前,我们需要有一个小小的测试,来确定你是否有资格。”徐梧桐微笑着说道,他的眯起来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刘才听着徐梧桐的话,大叫道:“大人,这不合律法规定,这种狂徒就应该被千刀万剐,方解我心头之恨。”
“刘县令啊,知道我昨晚在干嘛吗?”
刘才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昨晚查了一晚上石头县的账本,老实说我其实对你们的那点事没有一点兴趣,对你更是没有一点兴趣,可你们就非得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就让我很不爽啊,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爽的话别人会更加不爽。”徐梧桐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刘才的脸,然后转身,望着天空。
“还有就是我黑袍军就算再声名狼藉,那也是将大夏刀朝外,我们的刀是朝着敌人的身上砍去的,埋得是敌军俘虏,喝的是敌军的血,而你们呢,你们的刀是面向黎明百姓的,鱼肉百姓,压榨剥削,官官相护,民不聊生,一想到我们再沙场上出生入死就是为了你们这种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刘县令你说怎么办呢。”
等徐梧桐说完以后,刘才瘫坐在地,两眼无神,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