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荆州军正在打扫战场,一堆堆的尸体被拉上附近山峰上焚烧后掩埋,尸体的焚烧产生的浓烟经久不散,接连三天,石头县上空都漂浮着难闻的浓烟。
石头县内的一处破烂酒楼里,酒楼经过修缮,勉强能够住人。
“白校尉,我听说此次大战能大获全胜全靠白校尉领导有方啊!”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拱手道。
“哪里哪里,全靠蔡将军的信任和领导有方,我军才能有如此大捷。”白冷笑着说道。
蔡庆林站在一旁,摸着胡须,笑逐颜开。
“白校尉谦虚了,我听闻仅白校尉一人一剑一枪就可杀千人。我朱仁厚对白校尉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啊!“朱仁厚一脸真诚。
白冷和朱仁厚一起相互吹捧,当茶杯都凉透了以后,两人才停下。
朱仁厚看了看天色,开始说正事,“王上降下诏书要封赏荆州军,我家将军听闻荆州军有如此战功,特意向王上请求让将军来传令,后来将军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特命在下前来封赏。”朱仁厚笑着说道。
来者是统管整个东南地区的统帅忠武将军的心腹,叫做朱仁厚,为人贪生怕死,但是拍的一手好马屁,攀上了忠武将军洪智权,借此平步青云,乌鸦变凤凰,而且此人阴狠毒辣,相传以前嘲讽过他的人都被他在发迹以后给砍成碎肉喂了狗。
附近几个州里,谁人不知此人口腹蜜剑,擅口舌搬弄是非,不知有多少人在他的污蔑下身首异处,但偏偏忠武将军对其格外信任,朱仁厚也凭借忠武将军的名号大肆敛财,压榨百姓,搞得怨声载道。
此次忠武将军在皇帝的命令下,派遣朱仁厚传递命令,以表彰荆州军对切断齐军供给路线的功劳。
在一番假心意意的叙旧过后。
“荆州将军接旨。”朱仁厚尖锐的嗓音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
白冷,蔡庆林等人跪下,蔡庆林双手举过头顶,将朱仁厚手中的诏书接过来。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各位将军的庆功了。”朱仁厚微笑着说道,随后转身要走。
蔡庆林笑着招手,而后拍了拍朱仁厚的肩膀,说道:“朱老弟莫急,这次庆功宴朱老弟不吃了再走?”
朱仁厚婉言拒绝道:“蔡将军的好意心领了,但在下属实是有事急需处理,就不打扰了。”
蔡庆林遗憾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挽留了,朱老弟一路好走。”
朱仁厚拱手,转身离开,只是在走到门槛时,回头对着白冷说道:“白校尉我家将军也听说了白校尉之神勇,惊为天人,特意命令在下一定要求得白校尉赏光来忠武将军府吃上一顿便饭,以表将军的崇敬之情。”
白冷拱手道:“谢过将军好意,只是如今战事吃紧,实在是脱不开身,如此只能等战争结束了,在下亲自上门赔罪。”
朱仁厚眯着眼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翻身上马,飞速离去,人影消失在远方。
屋内,蔡庆林眯着眼,思考着。
白冷沉声道:“好快的消息,我们打下石头县不过三天,王上的诏令居然都下到这里来了,这荆州军里的眼睛怕不是太多了点,某些人的手也太长了点。”
蔡庆林叹气道:“此人是忠武将军的掮客,做事八面玲珑而又阴狠毒辣,是忠武将军的左膀右臂,此次派他前来,怕是图谋甚大。”
白冷说道:“是忠武将军还是另外之人?”
蔡庆林说道:“如果只是忠武将军的话还好一些,我还能应付,怕就怕是忠武将军背后之人。”
“是宫里的那位?”
蔡庆林点了点头,叹气了一声说道:“荆州是大夏两大粮仓之一,价值之大,天下皆知,而那位对荆州觊觎已久,前几次我都找借口躲过了,这一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白冷耸了耸肩,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宫里可不止他一位,我相信对荆州感兴趣的不止是他一位。”
荆州之繁华,在大夏可以排进前三,仅次于王上所在的京都和江南地区。
荆州奇景美食甚多,秦淮河畔,乌衣古巷,灯火倒影璀璨,游人如织,垂柳依依,属实让天下文人骚客向往。
大夏四大蟹之一的洪湖大闸蟹就在荆州洪湖,洪湖大闸蟹蟹壳成青泥色,平滑而富有光泽;脐部洁白晶莹,如白玉一般,无瑕疵和污迹;蟹的附肢上刚毛长而呈金黄色,根据挺拔;蟹足金黄,坚实有力。体形及相关性状:个体肥硕,头胸甲相对较厚,肉质致密,甲壳坚硬、丰满、有光泽,蟹黄酱紫色或豆沙色,脂膏呈现乳白色。这样的大闸蟹实属人间极品。
忠武将军府,朱仁厚将今天的所见所闻说给忠武将军洪智权听,洪智权敲击着桌面,冷笑道:“这一次由不得蔡老狗答应不答应,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朱仁厚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没有丝毫恭敬,道:“这一次殿下必定能够将荆州掌控手中,如此一来,万事俱备。。。。洪智权,你可以早做准备了。”
洪智权盯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此人是自己和宫里那位之间传话之人,地位特殊,忠武将军洪智权也就没有和他计较类似的此番言论。
在商议完过后,朱仁厚转身退出,在跨出门槛时,朱仁厚冷漠而又决绝地说了一句:“洪智权,我警告不要在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不然的话,忠武将军姓不姓洪不重要,好自为之。”
洪智权听后大惊,指着朱仁厚,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你。。”
说完后的朱仁厚关上房间大门,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嘴里喃喃道:“白冷,凭空出现在天水州石头县周家村。”
朱仁厚走的潇洒,独留洪智权在屋里惊魂未定。
蔡庆林在房间里打开诏书,将上面的文字默念怕好几遍,然后静静地将诏书放好。
白冷看着脸色难看的蔡庆林。
问道:“怎么了?”
蔡庆林打开窗户,望着天空,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随后蔡庆林将诏书递给白冷,白冷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话:调荆州军往西拦截匡威军的西进步伐,对于荆州内务,孤将派遣卢白象代为治理,待蔡将军得胜归来,孤重重有赏。
白冷皱着眉头,看着诏书,百思不得其解,王上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调令,在第一时间白冷认为这是伪造的诏书,随后深想又否定了这样的看法。
蔡庆林叹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张调令一出,由不得蔡庆林不出兵,违抗诏令是死罪,而一旦出兵,荆州将军的职位空缺,群龙无首,原本就已经身处悬崖边上的荆州官场根本经不起半点风雨。
蔡庆林敢肯定,到时候荆州官场必定会大换血,原本不愿臣服的官员被贬的被贬,被排挤的被排挤,叛变的叛变,如此一来,荆州就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
白冷仔细思考了一阵,便明白了大夏皇帝此番用意。
冷冷说道:“相传大夏皇帝老得眼睛得睁不开了,昏庸无能,以至于连太子也不曾立。但是现在看来,传说之事果真当不得真,好一个大夏神武帝,好大的气魄。居然舍得万里河山来挑选一位力挽狂澜之人,敢借助这一场齐国送来的南风,确定皇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