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袅,我们是兄妹,不可能在一起,你的纠缠不休只会让人生厌,你走吧,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一字一句轻敲在陆轻袅的心上,却犹如万箭穿心。纵然如此,她还是装作云淡风轻,微微扯动嘴角,轻启双唇:“怪我自作多情,我会离开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别,便是永不再见。
断崖边,陆轻袅笑得明媚,不知觉中两行清泪齐下。罢了,我的一厢情愿,于你而言,无关痛痒。闭眸时,她纵身一跃,全然不留恋这红尘世间。
陆轻袅十六岁那年,母亲便不堪重病撒手人寰,她悲泣不已,在母亲葬礼后也再未出离闺阁一步。
然而不出七日,父亲就将一个成熟绝美女人带回了家。起先陆轻袅并不知情,直到父亲大办婚礼,她才后知后觉。昔日里谦逊有礼,教女有方的父亲大人,原来也是这般贪慕美色之人。
陆轻袅没有哭没有闹,坦然接受,连父亲都难以置信。她自然是恨的,为母亲感到不公,可哭闹不仅没用,还会适得其反。她会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噩梦般的一切摧毁。
陆北铭,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大她两岁,也是陆轻袅名义上的哥哥,但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陆北铭与其母亲关系冷淡,却无奈亲生父亲早逝,又不忍母亲孤苦无依,才跟随其左右。
那次是陆北铭第一次来找陆轻袅,当时她正在铜镜前梳妆。“你不恨?”陆北铭突然站在陆轻袅的身旁,神色充满不解。
“哥哥来找轻袅所为何事?难不成是专门来挖苦妹妹的吗?”陆轻袅有一刻的晃神,但很快就掩盖下来,抬起头望着陆北铭甜甜一笑。
陆北铭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深沉,仿佛要看穿她。
明白陆北铭是在等她的答案,陆轻袅斟酌片刻,“哥哥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倘若我说不恨你又会信吗?”
“自然不信,我不管你以后想做什么,但你若想害人性命,我一定会阻止你。”陆北铭双手背在身后,正气凛然。
但陆轻袅只觉得可笑,分明是他的母亲入侵了她的生活,怎么说起来自己反倒成了疑似作恶的坏人。
“原来哥哥眼中的我竟是这般不堪。”陆轻袅虽是笑着,但是眼神却冷了几分。
“我并非此意。”
“哥哥何意轻袅也不愿再深究,若无要事,还请哥哥慢走,恕不远送。”
话已至此,陆北铭也不好强留,“告辞!”
他走后,陆轻袅放下手中木梳,缓缓而立。
“绿禾,备足银两,我们上街购置些头饰,作为我新来的母亲大人的见面礼。”
“是,小姐。”
绿禾与自家小姐一同长大,知根知底,绝对忠诚,与其说她们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姐妹。
街上人来人往,不知怎的,绿禾不见了踪影。陆轻袅本想在原处等绿禾来寻她,不料在不远处发现了绿禾常戴的青色发簪。
陆轻袅心下一惊,赶忙回到陆府。果然,绿禾是被陈锦华那个女人派人掳走,试图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虐打绿禾。
幸好赶上了,陆轻袅松了一口气。陈锦华见陆轻袅来了也不慌,反而给了绿禾一个巴掌,明显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陈夫人,您这是做什么?”陆轻袅心疼极了,气势越发凌厉。
“怎么?我连教训下人的权利都没有吗?还要和你报告一下吗?”陈锦华笑未曾抬眼与陆轻袅对视,一心逗弄怀中的黑猫。
“这倒不是,只是绿禾所犯何事,劳烦您大驾来亲自责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