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伸手扶她,邵沅后退了两步,一言未发。此时走进一位小宦官通传,说御林军统领和羽林军统领在外求见。
“传吧。”话落,皇上意味深长瞟了一眼邵沅,才缓缓走回座上。
钱嬷嬷跪了下来,叩首不起,请罪道:“皇上恕罪,我们姑娘昨日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并非有意对皇上不敬。”
邵沅低头拘着礼,座上的人一言未发,她用余光看到两位统领进来,继而听见铿锵有力的一句“臣拜见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两位统领站直了身。羽林军统领孟究极看了一眼邵沅,转头对皇上说道:“臣和罗统领听闻邵五小姐进宫面圣,特来求姑娘协查太子殿下遇刺一事。”
“不必问了,邵姑娘是闺中女流,昨日遇刺受了惊吓,知道的并不比邵籍多。”皇上不耐烦地说道。
孟究极和和罗有堂低下头听训,皇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十日为限,朕要知道刺客是谁指使的。”
“是。”
皇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两位统领退出了殿内。
邵沅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她身后的钱嬷嬷还保持着叩首之姿。
“你父亲镇守边疆,为国征战多年,劳苦功高,就封你为淑妃,赐居延华宫。”
皇上的声音拖沓起拖沓落,语气间底气不足,像是再三斟酌过的,又像是即兴而言的。
“皇上万万不可啊,我们小姐已经婚配了。”邵沅还未作声,钱嬷嬷急得大叫。
邵沅眉头紧皱,有些失神,她知道后宫波诡云谲深不可测,却不知只是面圣也会这般跌宕曲折,她定了定神,跪了下来:“谢皇上抬爱,只是民女早已婚配袁王府小王爷,邵沅福薄,无缘成为皇上的妃子。”
皇上紧绷着脸,他看着邵沅,邵沅却低着头,久久之后,他忽然大笑起来:“既如此,朕又岂能强拆姻缘。朕也是真心想犒赏定城将军,你既无缘入宫,可想要什么赏赐?”
“父亲上阵杀敌乃是他为臣的本分,民女不敢替父领赏。”
“罢了,朕还有要务处理,你先退下吧。”皇上的视线从邵沅身上离开,拾起案上一本奏折翻阅。
“是。”钱嬷嬷先站了起来,搀了一把邵沅,邵沅躬着身往后退,在转身时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的不悦浮现在脸上。
出殿后,钱嬷嬷大呼一口气,道:“小姐,我们回府吧。”
邵沅点头,走了一小段路,就远远看见了照宁郡主,邵沅悬着心才稍安,母亲来了,这宫里的危险就会退散。
回到王府后,钱嬷嬷同照宁郡主说了皇上想立邵沅为妃的事,照宁郡主愁了一天。
“我原想让父亲出面销了同袁家的婚约,谁知皇上有意要阿沅入宫为妃,这门婚事是销不得了。可袁家的做派我实在是看不下去,阿沅尚未入门,那袁王妃就张罗着要给袁咏介纳妾,昨日阿沅出事,袁家府门紧闭,也不差个人来问问,阿沅若嫁了过去不知还要受什么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