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晨起来,我感觉到四周无比的陌生。
我知道这个地方养育我长大,但这一切陌生到让人恐怖。
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到今早,我没看到我爷和李千军的身影。
我跌跌撞撞的跑出家门,路口上也没有见到一个行人。
我要去市区,我要找到我爸妈,然后问出我到底是从哪来的!
我往下山的方向走去,天空灰沉沉的。
它就像我的心,没有一点方向,我继续走....
天空乌云越压越集密,它犹如硕大的傀儡紧紧跟着我....
我走到了山脚,我的心里只想着!我爸妈肯定知道我的身世!
天空没有说话,它吹袭着阴风伴随着我一步步向前!
我在路途中遇到了刘卡买,他穿着陈旧破烂,他阴森森的看着我,然后又开口说:“小帅,你要去哪儿呢?”
他说的普通话很溜,一点都不别口。
我说道:“不知道,很迷茫!”
刘卡买:“这就对了,去吧!四爷我永远支持你!”
我更加诧异:“你支持我什么?”
刘卡买上前给我发了一只烟,又说着:“命不由人岂由天,我看着你长大,也确定~你已经长大了!”
我愣住了,他也不寻常!
我继续问:“你知道我?”
他愣了一会,又说:“你这娃娃,我怎么能不认识你?”
我吞吐说:“我的身世呢?”
他没说话,抽了一口烟,转过头,就走了。
我继续朝山下走。
突然,他叫住了我,然后说道:“你该清楚自己的人生,但,这得你自己去揭开!”
我继续走!没搭理!
现在我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
我心头情丝乱起,我父母他们知道什么吗?我再次迷茫了。
来到村镇的售票口,售票口大厅是个女的,我问道:“有到滇南市的车票吗?”
女售票员说:“有,你们几个人?”
我说:“就我一个!”
她:“两张票是吧,八十块!”
我质疑的问:“一个人不就四十么?怎么八十块?”
售票员不耐烦的说:“你们两个人买一张票?”
我:.....
我没在说话,太诡异了,我一个人怎么要两张票?难道又有另一个人?
我志气的说:“我要一张票,就我一个人。”
售票员很疑惑的说:“两个人就一张票?”
我愣了,然后我开口说:“就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
她没有说话,给我打了两张车票,然后她继续说道:“两个人八十,找你二十。”
找回了我零钱。我坐在门厅等。
门口走进来一个地中海的中年大叔,他朝售票窗口走去。
售票员被什么吓了一跳,她一直拍打着胸口。
过了好一会
司机走了出来,他吆喝着:“滇南,滇南,上车走了。”
我走上车
没有什么异常。
接着他慢慢启动了车子,我座位后面有两个青年,看样子应该是学生。
突然,靠过道那青年跳了起来,他大声喊着:“谁他妈刚刚拍了我一下?”
车厢内只有四个人,有一个坐他旁边,另一个是我,我在前面。还有一个是司机。
我闭上了眼睛,后排上两个青年还在争执。
驾驶座前挡风玻璃上,有个很老式的显示屏,跳动着2018年,8月8号。
车子缓缓发动。
等我到了滇南市区,离开车站的时候,背后被谁撞了一下,我回头看去,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都很正常,没有人因为撞到我而眼神紧张。
是我的错觉?
但我敢保证,确实有人撞到我了......
我挠了挠头,走出了车站。
打车,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面前,我说:“师傅去郊区。”
来到郊区,这里行人较少,周边杂草丛生。
有一只流浪狗,躺在垃圾桶旁边。
我朝一栋陈旧的楼房走去,上楼梯。
虽是白天,楼道里却黑糊糊的,没有灯。
我往三楼走,那是我爸妈租的房子,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
楼梯上跑下来一个人,太黑,没看清脸。
他似乎在追赶什么东西,我继续向上走。来到三楼,门虚开着,里面传出吵闹声。
我打开门,爸妈都在。他们收拾着行李。
一个黑色双肩书包,放在沙发上,一个中等的行李箱,被横放在地上,里面装着我的衣服。。
我进门,问到:“妈,怎么了?”
我妈看到我,她哭了,显得很憔悴,没说话。
我接着问我爸:“爸,这是怎么了?”
他慢慢走到沙发上,点着烟,深吸了一口,他道:“杨小帅,你出趟远门,车票我买好了。今晚就走。”
我心里顿时空荡荡的,我问:“到底怎么了?”
客厅里一片安静,没人说话。
我走到行李箱前坐在了地上,我爸慢慢站起来,他走出了家门。没说要去干嘛。
空气中充满了抑郁,
过了好半天,我妈站起来,她拿出一踏钱,少说有五六千。
递到我面前,她说:“小帅,不管你走到哪,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说话,妈妈把钱塞到我手上,她接着说:“这里永远都是你家,等这事过去了,妈妈去接你回来,知道了吗?”
我爷在昨天说道过,我是什么秘氏异人。我慢慢抬起头,我问道:“妈,你告诉我,秘氏异人到底是什么?”
她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我接着问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她没理我,而是哭了,哭得很伤心。
悲伤,压抑,所有杂乱的事情一涌入脑。所有事情的发生,让我猝不及防。
从早上我爷不知道去哪了,到现在我爸妈让我赶紧离开滇南市。
我总能预感到什么!!
心里堆积了无数个为什么!但挂到嘴边,却一个都问不出来。
云南有种小吃叫米线,我现在的心情就和它煮开了差不多,乱糟糟的。
桌子上放着烟,是我爸抽的,我走过点了一支,我妈没说话。
过了半小时,我爸推开了门,提了一袋子酒,啤的。手中拿着一个手机,是个新款爱疯。以前我追着要,他们都舍不得给我买。
他把手机拿了给我,对我说道:“这是给你买的,没事就打电话回来。”
他开了一瓶酒,递了给我。
我问到:“爸,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爸开了一瓶酒,喝了大口,他对我说:“你也成年了,今天咋爷两好好喝一顿。”
我:“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爸:“大爷们,婆婆妈妈的干嘛?别问了,喝酒!”
我妈慢慢站起来,朝卧室走了进去。
我爸走到厨房,“砰“一声脆响,好像是杯子摔坏了。
接着锅响了起来,他在炒菜。
我打开桌子上的背包,里面都是零食。
没多久,我爸端着一盘鸡肉放在桌子上,他拿起啤酒喝了一半,又跟说:“讲究,来~吃一块尝尝手艺如何!”
我:“闻着就香!”
:“你鼻子挺灵。”
我掏出一支烟,问:“抽一支不?”
我爸接了过去,我给他点了火,他笑了。某一刻,我感觉他似乎像个小孩。我也跟着笑了。
他吸一口烟,说道:“以前你在学校经常偷烟抽是吧?”
我:“对,被套上的洞就是烟烫的,后来怕你们发现,我就找刀子割了一个大洞。”
我爸:“后来你妈给你缝了一个晚上。”
我:“差点被打~”
喝了大半瓶酒,我接着问:“爸,你说我出去外面应该干嘛?”
我爸眉头一邹,说道:“一大爷们,不说了让你别问!”
我:“我是说,你给我买了到哪儿的车票?”
我爸:“哦~这个呀,买了广东的。那边有个你爷爷的朋友,开工厂的。他会照顾你。我联系好了。”
我:“哪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走?”
我爸:“在给你开一瓶。”
我没在问过什么,空肚子喝酒,很快,头就晕乎乎的。酒差不多喝完了,我爸叫着我说:“走,咋爷两出去透透风。”
我:“不收拾一下?”
我爸:“先转一圈再说。”
我们来到一个公园,旁边有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公园里有一个小湖,湖面上游玩着几只黑天鹅。
不知道是不是酒上头的原因,我隐约看到湖面上漂浮着一双鞋子。它好像在跳。
我问我爸:“你看到湖面上那双鞋子吗?”
我爸:“什么鞋子?”
我:“在湖心处,它似乎会跳!”
我爸:“我看你是喝高了,记住以后出门了,少喝点酒。”
我没说话,我盯着湖面,一只黑天鹅游了过去,那双鞋子跟在它后面漂着。
小天鹅??
远处走来几个人,我暗说到:妈的冤家路窄啊。
我爸问:“怎么了?”
我:“遇到个憨包,准没好事。”
他们老远就对我喊:“哎~那个逼,你给劳资过来。”
我爸转头对我说:“你认识他们?”
我:“大概~~不认识!但之前打过一次架。”
我爸笑了笑,对我说:“这事你不能对你妈妈说。”
我:“他们过来了,我们走吧,别搭理他们。”
我爸:“怕什么?”
没一会,他们跑到我面前,张二维后面跟着三个小弟,他很嚣张的对我说道:“喊你半天,聋了?你这逼是不是想死啊?”
我爸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张二维瞟了他一眼,吼着:“这小老头谁啊?”
我死死看着他,说道:“嘴巴放干净点。”
张二维呵呵一笑,一摇一摆绕到我身后,揪着我衣服说:“怎么?上次没打爽你,今天要尝尝龙哥我的拳头了?”
我:“四个一起上?”
张二维:“哟~怎么招?几天不见脾气挺大的,想死啊!”
说完朝我头上打了一巴掌,我篡紧拳头,打算朝他脸上打去,还没动手,张二维就砸倒在地上了。
我看到我爸慢慢走上前,抓着他头发,一把拽了起来。他眼神透着杀机,他开口说道:“年轻人出门要讲礼貌,你妈没教过你吗?”
张二维怒冲冲的说道:“教你妈个.....”
说一半,只见我爸抬脚一个侧踢,就将他踢出去两米多远,砸倒在地上。嘴里“啊““啊“叫着。
看着都疼!!
这是第一次看到我爸打架,从没想过他如此厉害。
另外三个看情况不对,也冲了上来,我爸快步冲向他们,跳起一脚,一拳....
不到一分钟,三人乖乖躺在了地上,我看呆了。
我爸扭了扭脖子,走到我身边对我说:“现在的年轻人太没礼貌了,你千万别学他们。”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宛如看了一部暴力电影。
他拍了我肩膀一下,说:“走吧,到其它地方转转。”
路上我很震惊的问:“你练过?”
我爸点点头,然后我接着问:“那以前我被人打,你怎么就不出手干他们?”
我爸揪着我耳朵,说:“你们这些小屁孩打打闹闹,干谁?干你?”
我:“不用,我就随便说说。”
我爸松开了手,然后我小声的说着:还好小时候你没揍过我,要不然我童年就成阴影了。
出了公园,我们在城南转了一圈,这里是一座古城,已经存在了五百多年,街道两边的小摊,摆卖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和手势。很有民族特色。
我和我爸走到一家超市门口坐了下来,他进去买了两瓶水,和一个雪糕。
迎面走来一个美女,她白皙的脸蛋,淡淡的柳叶眉,眼睛不大却把她的内心世界展露无遗,小鼻子小嘴巴也显得极为标志。一尾到顶的马尾辫更增添了几分娇美。她走到我面前,楞了一会开口说道:“帅哥,身上带有零钱吗?”
我还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滇南属实难见。我开口道:“你需要多少?”
她:“我需要二十,出门忘带钱包了。”
我翻了翻口袋,把早上售票员找的二十零钱给她了。她接过钱,走了几步,又回头盯着我,对我说:“我记得你了,下次我会还你的。”
刚咬一口雪糕在嘴中,一说话就洒了出去。差点喷到她的鞋子,她捂着嘴笑了会,就跑开了。
我爸在旁边说:“红颜祸水,离远点较好。你倒好,还到给人钱。”
我:“你是说她还专门吃这口饭?专门要钱?”
我爸:“那倒不是,看她穿着打扮是个富家千金,除了长得还不错,从骨相上来看,此人心狭克夫,缠上谁,谁倒霉。”
我:“你还会看相?”
我爸:“你爷爷教的。”
我:“切~~谁不知道他是个江湖骗子。”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不仅打架厉害,看相也很准。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时光荏苒,转眼马上日落,我们回到家里。我拉上行李箱,观看着这个屋子的角角落落。爸妈要把我送出远门,肯定有难以开口事情。我走到我的房间,臭袜子还扛在床头,有一个小招财猫,左手在不停的摇动,它在跟我道别。
关上门,爸妈送我来到车站。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马上就和亲人分开,第一次远走他乡,心里堆积着说不出的难舍。
刚准备开口,我爸就说了一句:“大爷们的,啥也别问,照顾好自己。”
我:......
妈妈开口说道:“照顾好自己,想家了就打电话~知道了吗?”
我要说点什么,我爸又来了句:“啥也不要说,去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走进了车站。
过安检,取票,放好了行李,我找到座位。我带上耳机,欣赏着老薛的歌,,
车子发动了,慢慢开出站口,透过窗子,我看到远处爸妈的身影,他朝我挥手。
慢慢的,车子越来越远,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伤感多了几分。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
从滇南坐车到广东,至少两天两夜,现在火车,高铁,飞机样样方便快捷,为什么要选择坐大班车??
淦!!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