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玉早班下班的时间又到了,她一下班就给我打电话,我把今天劝说黄子岗的经过,原原本本对她说了。她听了叹气说:“黄子岗对自己的前妻积怨太深,要他转变的话,确实困难很大。”
我接着说起中午同张群视频时,他对我提的那个建议,问这个办法行不行?她听完后说:“张群的主意确实很好,你不妨照他说的试一试。”我说道:“可我仍是担心,黄子岗的脾气太倔,要解开他的心结不容易。”她笑着说:“你要有信心,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真因为不容易,所以更需要你付出努力。”
听见她这么说,我心里十分高兴,问她说:“你也希望我为黄子岗写歌?”她说:“是啊,你在家里闷得慌,正好趁这机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接着又说道:“我妈和我外婆昨天给我打电话,她们都问我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写新歌?我回答说你还在写,你正好替我圆过去。”我高兴地说:“你妈妈和外婆也希望我继续搞创作,看来我不写是不行了。”她笑着说:“她俩现在也成你的粉丝了,你得好好表现,不能辜负她们。”我点头说好,俩人在电话里说笑得高兴,久久不愿挂断电话。
被李茹玉这一鼓动,我很快进入了创作状态,独自静下心来琢磨歌词。晚上临睡前,我写好了一段歌词,于是把它发到张群的手机上,想征询他的意见。
张群过一会就发来了回复,他认为我的歌词写得太直白,似乎缺少一点意境。并且提醒我说,这歌不仅仅是为黄子岗写,更是为疫情下的大众而写,为广大的歌友而写。他要我把思路放宽,不能只局限于黄子岗和自己前妻的感情纠结,要跳出原先的框框重新构思。我觉得他的意见很对,但是心里感到十分犯难,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一句词就从床上坐起来,把它记录在纸上。如此反复再三,直到下半夜才入睡。
清晨我被窗外的鸟鸣声惊醒,起床后站到窗子前,只见外面晨光熹微,淡淡的薄雾还未散尽。楼下花园里依然没有晨练的人影,却有不少小鸟在草地里觅食,扑楞着翅膀飞来跃去,并且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
我把目光落在了一棵大树上,这几天观察到一对叫不出名来的小鸟,每天来来回回衔草衔泥,在大树的枝杈上筑巢。鸟巢似乎已经完工了,那对鸟此时停留在树枝上,身旁就是它们新落成的爱巢。只见这对鸟紧挨在一起,一忽儿啾啾鸣叫着,一忽儿用喙轻啄对方的羽毛。这对亲昵的伴侣,好像在互相打情骂俏,也像是互相在替对方精心梳妆。
我久久注视着这对鸟儿,突然心底里暗暗感慨,这对鸟儿也像人类一样,它们彼此欣赏对方,互相体贴对方,因而成为双栖双飞的伴侣;它们像人类一样艰辛筑巢,同样也是为了哺育下一代。就在我惊叹的时候,这对鸟一起展开翅膀,倏地飞离了那棵大树。我两眼不眨地望着它们远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禁足在家里的我,此时羡慕鸟类的自由,同时感到自己眼下的无奈。在这春天的早晨里,我们为了抵抗疫情而足不出户,倒是眼前叽叽喳喳的鸟群,它们是那么地悠闲,那么地无拘无束。这时围墙外突然响起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草地上觅食的鸟群受了惊吓,忽喇喇全都飞上了树梢,随即扑楞翅膀一起离去,眨眼间飞得无影无踪。
鸟群一下子不见了,我有点怅然若失,然而还是不愿离开窗子。早晨的空气格外好,在我呼吸着窗外新鲜空气的时候,脑子突然激灵了一下,一个念头随之在我头脑中出现。我站在窗前思索了片刻,马上转身到电脑桌前坐了下来。
张群昨晚对我的歌词提了意见后,我苦思冥想大半宵,仍然没有一点头绪。此时忽然找到了灵感,我连忙拿起笔来,不一会就写出了第一段歌词。我一边哼唱一边写,自己感觉还不错,不一会儿,初稿已一气呵成。
一个上午,我沉浸在亢奋的状态中,对刚完成的作品字斟句酌,一遍遍进行修改。新歌的歌词终于写成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歌词这样写道:
你是凤啊,我是凰,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是我们共同的家,
相亲相爱的凤凰啊,双栖双飞不分离,天空里回响着和鸣的声音。
岁月静好易消逝,平地突然狂风起,凤要离凰而去,
一树枯叶漫天飞,独对空巢泪满襟,无为在歧路,怎能不沾巾?
冬天里突如其来的疫情,摧残着春天里的生命,
凰听到了凤的哀鸣,仿佛看到了凤绝望的神情。
凰飞到了凤的身边,良心和勇气战胜了心头的怨恨,
不惧病毒的肆虐,哪怕是火海,也甘愿浴火。
阴霾终将散去,梧桐树又会长出新的绿叶。
当静好的时光重新回来,我们如何拥抱新的生活?
过去的一切都值得纪念,所有的磨砺是成长的阶梯,
这是一次凤凰涅槃啊,荆楚大地镌刻着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