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只手就惹得周围一群小姑娘兴奋不已。
林霁颜承认自己也有点心动了,食色性也吗,她是一个美男控,要不然也不会找那么多“门客”放到府里养眼了。
但一想这江堪染以前做过的事,林霁颜摇摇头,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像他这种白衣黑心男可是谁要谁倒霉的主儿。
刚准备再跟王管事套两句话,却发现她早从侧门悄悄溜回去了。
那还能再去哪儿呢?
林霁颜正想着,周围又是一阵压低声音地尖叫。
扭头一看,从马车下来的两个白衣男子并肩而行:同样的清雅卓绝,一席白衣纤尘不染。只是一个星眉朗目,骨相温润如玉,本该多情的桃花眼却十分清冷,带着上位者的气势,矛盾却又自然;一个儒雅出尘,细长眉眼含着浅笑,满身书卷气,像是教书的先生般,斯斯文文的,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尚书大人和易祭酒都好帅啊!”
“啊!我好希望他们是一对啊!”
“就是就是,好配的!”
“我不能嫁那就让他们内部消化吧。”
小迷妹(划掉)小姑娘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可林霁颜却紧盯着其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大脑陷入了飞快的思考。
那个文绉绉的人边上的男子是苏斟,她当街“抢来”的门客,也是那日和她一起掉崖之人。
要说他呢,约摸是个半月前吧,手下终礼在南街开了家酒楼,邀她这个甩手掌柜去喝两杯。
她自然不会拒绝,当天上午就策马去了。
想着终礼跟她约的二楼包间,她将马交给小二,上了楼,却“不巧”被从角落迎面走来带帷帽的男子撞上了。
这种情况她见多了,无非就是认为她贪图美色,想凭样貌到国公府里做个包吃包住的门客。只是那些人至少露个美色来吸引她,这人却带个帷帽。
呵呵。
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索性拉住了他的袍角,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慢慢打量着他,只是那及腹的帷帽将她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在想什么。
二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说话。
撞了她不吭一声,被她拉住也不说话,这人莫不是个哑巴。
她只能打量着他淡青色的袍子和……
目光触及他腰上的那块儿刻着“齐”字的玉佩,她浑身一僵,快速伸手拽下,摸着那玉的材质,细细确认了。拎着玉佩上的红绳,“你这玉佩哪儿来的?”
男子似乎很紧张这块儿玉佩,在她夺过玉佩后,终于有了反应。藏袖里的手突然攥紧了,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随后又慢慢松开,低声说道:“一好友所赠。”
他的声很好听,温朗醇厚,此时不知为何有些暗哑。
“他人呢?”她有些急促地问。
“游历四海。”
她垂眸,咬了咬唇,眼帘掀起,眼底的失望换成了漫不经心,细长的手指把玩着那块儿玉。突然调戏般凑近:“叫什么?”
“苏斟。”他的声音仿佛更加沙哑了。
“切,没意思。”看不清他脸上的反应。
她将玉佩塞给他就要走,刚走两步,他像她那样反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挑眉,眼神落在抓着她衣角的那支手上,“怎么,想去府上吃饭?”
他不语。
她翻了个白眼,拨开他的手,径直离开。
只是默默回去让闻过调查了他的身份是否干净。一查,原来是个家道没落的纨绔子弟。
下午,他在街上走着就被四个小厮强行押进了国公府。
念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道理,她这个自来熟的很快就把他当成了兄弟。
然后就每天在一起吃饭,喝酒,逛街,打架……呸!是“惩恶扬善”。
从此京城无人不知,有云中郡主在的地方就会跟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奇怪男子。
然后……
结合那天街上小厮“绑架”男子的传闻,云中郡主强抢民男的事迹很快就传开了。
而就这那天夜里,两个人畅快的在亭子里喝酒喝到半夜。
而他帷帽下的那张脸也让她狠狠的惊艳了一番。
第二天,醉酒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变了,而且在只有他二人的地方就摘下帷帽。
兄弟之间就该坦诚相待,她自认为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他。
再到那日赛马,她的马被人做了手脚,他和她一起掉崖。
他,是被那个尚书救了吗?
林霁颜很想上前叫住他,但她在别人眼中已经死了,谁能相信借尸还魂这样荒谬的话呢。
“你看我妆容怎么样?”贴着林霁颜的旁边有个姑娘掏出一面镜子,将她也照了进去。
“行了,大人们都进去了,你再好看大人也看不到了。”那姑娘的同伴扶着额头无奈地说到。
而林霁颜直勾勾的看着铜镜中只占了个小角的自己,狐狸眼,柳叶眉,高挺的鼻梁,有些苍白的樱桃唇,这张脸……竟和她的足有八九分像。
那,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苏斟会不会也是借尸还魂?附身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身上?毕竟她是眼睁睁看着他和她一起掉下去的。
如果也是,那他可能就会相信自己是林霁颜了。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信别人不信呀,说不定他们两个还会被人当成疯子呢。
但相认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有个照应不是?
呀!林霁颜揉揉不成型的头发,脑子里乱糟糟的。
算了,不管了。老头儿最了解她了,先去找他试试看。
唉,考验父爱的力量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