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少主,据暗部的人报告,这殷鸢在两个半月前被闪电劈中,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醒来,醒来后性情大变,很多行为看似和以往无异,但却总有一些奇怪之处。”
黑暗中,两个模糊的人影停留在房檐上,那身穿黑衣之人毕恭毕敬的向面前穿红衣之人报告着自己得到的消息。
“性情大变?”红衣之人微微笑了笑,黝黑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笑意。
如果殷鸢真的是性情大变,那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相反,正是因为她行为和往常无异,才引起了他对她的兴趣。
在这段日子的观察,他发现殷鸢总有很多令人看不透的地方。比如,贴身丫鬟总是往奇怪的地方走;明明体无灵脉,但体内却有一股纯净的力量;还有那缠绕在手腕上的青色手镯,以及时而出现的小孩声音,一切的一切,都令他深深的好奇。
“少主,黑曜不明白,为什么少主要把吸灵珠送给殷鸢,她看起来不像是能修炼元素之人。”黑衣之人看着红衣之人。
“黑曜,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无能,她身上有很多我看不透的地方。”
红衣之人顿了顿:“那吸灵珠是灵气之物,若不是合适它的人,那它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可她却一直在研究,若不是能修炼之人,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黑曜低头看去,果然发现殷鸢坐在树下,不断的研究。
“小姐,这都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清玹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不停打瞌睡。
殷鸢笑笑:“清玹,灵力最纯粹的时候,除了天刚亮时,便是黑夜。在这么好的时候,你不抓紧时间修炼,反而只想着睡觉。与其纠结我睡不睡,你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
清玹呆了:“小姐,清玹已经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放过我吧,我宁可白天早点起来修炼。”
殷鸢看了看清玹不断打瞌睡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很精神,多呆一会儿后就回去。”
“好吧,那清玹就先下去了。”
实在是困的受不了,清玹也不再多说什么,立马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在上面呆了那么久,不如下来喝杯茶吧。”殷鸢放下手中的珠子,望着黑暗中的某处。
“......”
话音刚落,一个红色的人影便从天而降,轻轻的落在了殷鸢的面前。
殷鸢笑了笑:“不知来者何人,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红衣之人不客气的坐在殷鸢的对面,大大方方的看着殷鸢俏丽的脸。
而殷鸢也不害羞,任由红衣之人看个够。
“姑娘倒是很淡定啊,难道不怕我是坏人?”红衣之人痞痞的开口。
殷鸢颦了颦眉,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
“我若是怕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上次在假山,还有今天中午,都是你吧。”殷鸢不客气的开口,试图看清红衣男子的脸。
但殷鸢却失望了,只因对方带了一个面具,挡住了自己的脸。
“没错。”红衣之人也很大方的就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殷鸢甩了甩手腕上的珠子。
“还有,这珠子又是什么,为什么给我?”
红衣之人笑了笑:“嗯,这问题有点难说哦,你就当我喜欢你好了。”
“莫名其妙!”殷鸢瞪了一眼对方,利用风,将几片叶子狠狠的飞向对方。
红衣男子衣袖一翻,叶子被全数扫落在地。
“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哼,”殷鸢一击不成,收了手,开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红衣男子想了想,“我还没想到呢,想到了再告诉你吧。”说完不忘眨了眨眼。
“流氓!”殷鸢气急败坏的开口。
红衣男子笑的开心,忽然倾身上前,吻了吻殷鸢的脸颊。
“这个,就当是你接待我的回礼吧,以后我还会再找你的。”
说完,趁着殷鸢发愣的时候,转身跳上了房檐。
“该死!这死骚包,臭流氓!”殷鸢摸了摸脸颊,被吻的触感犹在。
这痞子,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他是谁,不然她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少主?”
黑曜在屋顶上,目睹了自己主子‘调戏’殷鸢的全经过,惊讶极了。
“把嘴巴收起来吧。”红衣男子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这柔软的感觉,真是令人回味呢。
“我们走吧。”红衣男子转身,轻轻跳离屋檐。
“是。”黑曜抱了抱手,也跟着离开了。
只可惜苦了殷鸢,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清玹,赶快起来!”天刚蒙蒙亮,殷鸢便在院中,大声喊着。
“来了来了,怎么了小姐,一大清早的谁惹你生气了?”
清玹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出来便发现殷鸢的脸黑黑的。
“我要出去办点事情,你去烟雨楼把红袖叫回来,让她代替我呆在相府里,无论谁找都说我染了风寒不宜见客。”殷鸢银牙紧咬,安排着接下来的事情。
“是。”清玹点点头,很小心的开口:“小姐,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清玹提及昨晚,殷鸢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又想起了那一吻,脸上蓦然出现一抹绯红。
“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可以了。”
殷鸢转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虽然这样的事在现代是很常见的,但她从没被一个陌生的男子亲吻过脸颊,这种感觉令殷鸢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
清玹觉得自己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选择保持沉默安静的呆在一旁。
“好了,我要走了,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殷鸢整理好思绪后,又变回了冷静淡然的样子。
速度之快,让清玹不禁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是否是幻觉。
殷鸢也懒得管清玹在想什么,一个转身回了房间,再次出来后便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变成一个清净秀气的少年书生。
清玹看着殷鸢离去的背影,心中更是确定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自家小姐今日怎会如此失态?
出相府后,殷鸢便精神传话腾蛇。
不一会儿,腾蛇从殷鸢的手腕缓缓溜下,变成一个小正太。
“好端端的要去哪里?”腾蛇滴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不在殷相府内,不由得好奇的开口。
“找人!”殷鸢握了握拳头,势要把昨晚那红衣男子找出来,然后再狠狠教训对方一顿。
“?”腾蛇不解的看着殷鸢。
“我问你,你的记忆中,有没有什么人总是喜欢用红色的东西,穿红色的衣服,人特别流氓,而且还带着面具的?”殷鸢想了想昨晚见到的那红衣男子,尝试着描绘出对方的特征。
“红色?面具?”腾蛇想了想,印象中却没有符合特征的人。
“没见过啊。”腾蛇摇摇头,很肯定的开口。
殷鸢叹了口气,虽然很失望,但她却很肯定,那人肯定会再次上门的。
殷鸢和腾蛇走出小巷,来到大街却发现大街上很多的男人都往前跑。
“哎,大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急着往前跑呢?”殷鸢眼疾手快的拉住一个男人,有礼貌的开口。
男人看了眼殷鸢的着装,心想可能是某家不懂事的小公子出来玩了,便答道:“这烟雨楼在今晚要选新花魁,大家都是看热闹去的。听说还来了新的姑娘,那姑娘长得水灵灵的清纯极了,很多大官人家都想先一睹芳颜。这不,那沐家公子和陈氏公子便在烟雨楼吵起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去晚了就看不到了。”男人一下子甩开殷鸢,又急急忙忙的往前跑了。
新花魁?新姑娘?
殷鸢笑笑,据她所知,除了她派过去的绿衣和红袖外,烟雨楼并无其他新来的姑娘。想来,那新姑娘该是绿衣和红袖中的其中一个了。
“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殷鸢看了眼腾蛇,腾蛇识趣的变回小蛇缠在殷鸢的手腕上。
殷鸢默默的运起灵力,一股轻盈的风把殷鸢托了起来,往烟雨楼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