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公司五个月之久的复产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是危机并没有过去,因为公司目前欠各个银行的贷款有将近三个亿,民间还有将近三千万的借贷,拖欠工人工资和养老保险将近200万。
松涛原来可能算是个富二代,无忧无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现在他必须要面对,要说了以前有什么理想,那一定是一些空话,把企业做到更大更强,让老爷子为自己而骄傲和自豪,而如今他的愿望就是把企业恢复到正常,把各种欠款还完,让老爷子能够安心地安享晚年。
目前来说与月开的合作刚刚开始,他的弟弟松肖澳洲会计专业硕士毕业,处事谨慎,在合作的细节上把握的非常到位,几乎考虑到了各个环节可能出现的问题并对这些问题做出了详细的规划和处置,这让松涛在时间上得到了解放。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之前的停工导致了,技术人才和各种关键岗位上员工的流失,目前一线生产不能马上进行,这个问题困扰到了他。
因为之前在公司他就是坐在办公司应对一些官面上的接待和对市场的运作,并没有到生产一线去工作过,也许就是想大部分人评价富二代的说法一样,眼高手低,当时觉得自己不需要去进行这些基础工作,但是到了现在,就有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思想,对基础基层的工作不了解,反而成了重启工作的重要问题。
员工由于之前五个月未发工资,对企业的失信,心中了有个隔阂,宣布复工后的一个月内,各种招聘,和留守公司老员工的电话回叫,都没能达到复工生产最基本的人员配置。
这时的松涛内心非常的纠结,他从未到一线去工作过,碍于面子,怕不能适应一线的工作,让员工笑话他不会干活,又有不想走出舒适区的纠结,但复工已迫在眉睫,给月开的保证还没有做到,这又违反了他做人的原则——说道就要做到,不能失信于人。
这一天,
报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他穿上工服下到生产一线,要给目前留守的员工做一个榜样,车间主任小勇带着他到车间的预煮车间。
这是为王公司生产的重要环节,劳动强度大,每天要在一百二十度左右的糖锅面前,用网漏勺,捞起二十多斤的果子,进行不停的翻煮,脚下是为了让车间干净而冲的水迹,并且高温糖锅里的蒸汽会不停的铺面而来。
三十岁已经有些发福的他,有点难以忍受,看着他拿着漏勺,小勇问道:“松总,能行吗?要不给你换个地方,清闲点的”,小勇关心道
“不用了,大家都能坚持我为什么不行?来,哥,你教教我,有什么技术要领,和对时间上如何控制”,松涛说道
经过小勇的指导,松涛在一个小时后已经能够完成一系列规范的动作,但是这才是刚刚开始,因为他的效率实在是太慢了,而且这是个要求持久和细心的活,但是看着其他工位的员工在有条不紊的工作。
“不行,我得坚持住,如果第一天没干完就撂挑子,在员工中还有什么威信”,内心里憋了一股劲的松涛想着
就这样,
平常觉得四个小时,一晃就能过去的时间,感到过得非常的漫长,真是不干不知道,一干受不了,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办公室,躺在沙发上。
“哈哈,看来我还是有点特权的,还有沙发能坐,看起来以前确实对生产一线的员工关心不够,如果以后企业能好起来,一定要想办法提高一线员工的待遇”松涛自嘲道。
稍憩了一会儿,松涛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欣赏起他的博古架,在之前停工的日子里他就是靠着观看他的奇石收藏,来打发郁闷的心情与烦躁的情绪,看着那一个个形态各异,画面不同的奇石,不禁放下这个拿起那个,一个个都觉得爱不释手。
忽然想到之前曾经把他的各种奇石发到网络平台销售,由于当时是随意标的价格,价格偏高,心想应该是卖不掉吧,赶忙翻开手机打开一看,
“额,不是吧,都卖了!!!现在有人这么喜欢奇石吗?看着自己的后台收入两万元,这才四五块石头啊,那不是我说以后能靠着石头赚钱啦,嘿嘿不说了蚊子腿也是肉,把架子上的都卖了吧,看能不能多换点钱,给老爹老妈生活上改善一下,他们劳累了一辈子,现在遇到这种情况,虽然他们嘴上不说,但是他们是法人,肯定还顶着我们不知道的压力,应对各种要账的人,石头虽然自己喜欢而且也舍不得,但是这些毕竟是身外之物,以后再捡吧”松涛自言自语的说。
他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把博古架上已经售出的石头先拿出来,叫人过来按地址发出去,顾客就是上帝,不能失信于上帝是不。
然后把剩余的时候分门别类的,上架到他的网店里,但是他还是留下几块自己特别喜欢的,和感觉不可能出去的石头。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由于松涛在一线的工作,让员工们看到了松涛的决心,纷纷呼朋唤友的为企业为一线拉来了新员工与之前摇摆不定的老员工,生产工作终于回到正轨。
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松涛学到了很多,了解了一线员工的疾苦,他们并不是那么贪得无厌,而是非常敬业认真,其实他们要求的并不高,只是原来做到办公室的他很难去走进员工的世界,了解他们的诉求。
这对松涛的以后发展奠定一个对员工友爱的基础。
另外值得高兴的是,他办公室里的石头也卖完了,总共得了三十多万,用这些钱他都给了父母和弟弟,用于还民间借款和公司运营的部分开支。
看着空荡荡的博古架,和上面剩下的几块零星的石头,他心里不禁有些伤感又有些自豪,伤感的是辛辛苦苦收集到的石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石去架空了,自豪的是自己终于在不依靠父亲的情况下拿到了一些收入。
看着留下的这几块石头,他逐一放在手中把玩,突然他眼前一黑,
“嗯?这是我啥时候捡的石头啊,这么黑,我记得自己捡它的时候没这么黑啊,也没这么光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想这是在尧母山附近找到的石头,据说那个地方是尧王安葬他母亲的地方,经过了数千年,他母亲的坟墓旁有两条川流不息的小河,虽然每年都会发山洪扩大河道甚至改道,但是从来都不会伤到他母亲的坟墓分毫,我就是在那附近的河道里捡的,对!没错!记得当时这块石头入手时感觉比其他的石头都重,让很多石友看了之后都说这就是块普通的石头,至于为甚么那么重,则是众说纷纭,我当时也没细想就放到了博古架的上层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时间仔细研究过,趁着现在没啥事,看看有啥门道没!”松涛回想捡石的经过。
想罢,
拿起黑石,在灯光下来回的翻找,突然在石头的侧面出了一道血纹,刚开始因为石头黑,再加上血色浓郁,红道极致就是黑嘛,这时仔细看着这道血纹,蜿蜒盘附在,石头的侧面,血纹成放射状,犹如巨龙的尾部,但是并不那么写实,而是神似,细细端详间仿佛犹如龙尾摆动,如真似幻,但是晃神之间,又恢复了平平无奇了样子。
“奇怪了啊,我记得当时这石头上没有这个纹路啊,而且还是血红色的,莫非这块石头是之前砸在我脑门上的石头,可是这石头是怎么又回去的呢,这血纹难道是血附着上去而产生的纹路吗?对了问问小安子,当时他送我去医院的,我记得当时留了不少血,沙发上都是,是不是小安子收拾的?如果不是,就再研究研究”,回过神来的松涛,自言自语道。
电话叫来小安子松涛问道:“小安子,你还记得送我去医院那天谁给我收拾的办公室吗?”
“哥,我啊!您住院那几天都是我再给你收拾办公室,以前给您开车的司机和秘书都因为发不了工资辞职了,你忘了啊!不是被石头砸了失忆了吧..哈哈哈”,小安子回道。
松涛说道:“滚一边去,别拿我打趣,翅膀硬了是不?”
“不敢...不敢你是我亲哥,我哪敢!不过我说的前面的话都是真的,确实是我收拾的房间,怎么了,有事吗?”小安子赶忙答道。
松涛说道:“嗯,我记得我当时满头是血,沙发上也是,但是我回来一看沙发上的血都没了,当时也没细想,是你给擦的吗?”
“没有啊哥,我把你松医院以后回来收拾东西,没看到沙发上或者其他地方有血啊,甚至我连砸你脑袋的石头都没看到,我当时把地面打扫了一遍没看到任何石头或者硬物,当时我看好奇,到底你的头是怎么破的...不是自己了撞哪了吧,我也看了下办公室的各个地方都没有血迹,当时就十分好奇,还想要和你聊聊到底是咋回事呢!”小安子说。
“真的?没有血迹?可我明明记得是被石头砸了啊,行了,你先去忙吧,我好好想想”,松涛应道。
看着转身离去的小安子,松涛心里起了波澜:
“难道血迹是被这石头吸收了?”
“可是石头是怎么回去博古架上的呢?”
想到此处不禁又拿起了黑石,在手里反复研究,看着巴掌大的石头,当松涛凝视那条血纹时,拿在手里感觉比不看它时分量又重了许多,翻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重了?”
晃神间,
拿起石头又检验一遍,果然,每次对着石头上的血纹去凝神细看时,石头的分量都有明显加重的迹象。
因为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惫,松涛暂时放下了心中疑惑,黑石放到桌上,就回家休息去了。
但是当他转身的瞬间黑石上的血纹,又闪现出了一道金色波纹,由血纹形成的线条仿佛龙尾一般摆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原样,静静地躺在茶几上,仿佛在等他主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