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赶紧大跨步进去扶住楞楞在门口的母亲。
她先用手上的帕子替母亲试干了泪痕。再把她扶去贵妃椅上坐着。
“来人。”
“娘子。”看着陆训袁一走,几个被赶下去的丫鬟并都自觉匆匆上来等着差候。
“打些水来,在拿点儿冰块。”。
“是。”
“真儿。”周氏忍不住抱着自己的女儿痛苦出声。
“阿娘莫哭,还有我与阿兄呢。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当。”抚着周氏的背,让她更好顺情的哭。
父亲伪装了十几年的面具,一朝被撕破。
就如母亲捏紧手帕隔着遮羞布看了十几年,一朝被捅破的心酸。
那种清清楚楚看见了里面场景的撕心裂肺,需要哭出来才好。
等周氏哭完了,丫鬟也打来了水与冰。
“放下,你俩都出去吧!”
“是的,娘子。”
端起盆子,想替周氏净面。
“歇着,娘自己来。”沙哑着出声。还有点别扭。
“娘坐着,我来就是。”一步躲开,道。
等母女俩收拾好周氏才道。
“真儿怎的过来了?”
“听说母亲怒气冲冲打发了所有人,好像与父亲发生了争吵,我就来了。”
“听了多少?”显然面色有些不自然,但并没有怪罪自作主张的大丫鬟们。
“嗯~不多,应该只有后半的事儿。”
说着,还故意眨了眨大眼睛,逗周氏笑。
没办法,陆家主觉得自己最好笑的就只有眼睛了,大得和波斯猫一样,每次只要故意灵动而有节奏的眨几下,母亲大人就会笑着点点自己的额头。
这次也不列外。
她笑着伸手过来撮了把额头,笑着打趣。
“你啊,本来就憨憨的,也就只有这眼睛能看了。可叫我以后怎能放心。”
“我不憨。”陆家主拥有着甜美的脸蛋,这样木着表现撒娇的样子倒有些不伦不类的喜感。
“是是是,你不憨。我们真儿聪明着呢!”周氏只好闷笑着应和。
这也不能怪周氏,陆真生下来前期因为总是纠结于前世,乃至郁郁寡欢。
如果不是周氏一夜一夜的哭个不停,一口一个我的儿,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吗?……
加之紧紧一个月就瘦了一大圈的表现,她不见得能让自己得过且过活下去。
可活是愿意活了,但都七八岁了,大哥家同龄的沁姐儿都慢慢与威远候家的嫡次女文曲星齐名了。
她的真儿还只是个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学会了吃和睡的智儿。
如果不是她厚着脸皮请求母亲请来了宫里的段太医帮忙医治……
可她这么苦的真儿还要被嫁去守活寡。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人往往都是这样,先入为主,包括陆伯爷与陆训袁。
如果没记错,今天才是今年一年来陆真与陆训年的第三场对话吧。
对于周氏,有两年还有敷衍。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理所应当。
除了男主外女主内的心照不宣外,就真的没有了任何的交集。
陆伯爷更是与自己的这个三孙女儿只有点头之情罢了。
——
“既然听了点,娘索性也和你说了。来。”
陆真依言靠了过去。她拍着女儿的背道。
“娘听你舅舅言,你祖父在朝堂上为你请命”她先难受的闭了闭眼才又鼓起勇气道。
“他为你请命嫁与楚世子为妃。”
像楚王府这样大的存在。他们这种逐渐走向没落的伯府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如若真想,也只敢想想侧妃或者侍妾的位置。
更不用说,楚世子在出事前还是个以潘安之貌出名的世家子。
排兵布阵更是一把好手。这样的杰出人物,连公主都只能肖想。更何况他们个区区的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