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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哪个称贤才,哪个言无双?公车署中都不见。

“我们这些人读了十多年,甚至二三十的书,懂得世间的许多道理。

我等本就是要来治理人的,怎么能和黔首那等被治理的下智之士相提并论?”

“等等。”

“孟夫子这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说的是社会分工不同,并不是让你心安理得地压榨、剥削人民啊!”

后世形成的价值观和当世的儒家封建思想有着深深的鸿沟。

这让紫轩在面对李都丞宣传那套上中下三等人论的时候,不得不开口反驳,说出在现在看来“大逆不道”的言论。

“……”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的华夏文明还处于上升期,没沦落到明清那等地步。

紫轩这样说,顶多被人笑着喊一句“狂生”,喊一句“妄人”,不会被搞文字狱。

“狂书生,真是狂书生。”

狠狠地点了点紫轩脑门,李都丞一脸腻歪地呸道:

“亏你还读过夫子的书,你从夫子书里就读个这么个玩意?”

“你家先生是何人?某要拿你打上门去好好说道说道,莫要让他误人子弟!”

“师承孔夫子、孟夫子、荀夫子。”

扭了扭脑袋,躲开戳在脑门上的手,紫轩避开飞溅的吐沫星子,正儿八经地做了个揖,正色道:

“夫子自书中教我,非董胡一家一姓之言。”

“嘿。”

听到这话,师承自鲁申公,正的不能再正的儒家子弟·李都丞直接乐了:

“不想说就不想说,老是拿夫子说事算什么?”

“若是按女言说,当世这十万儒生皆是孔孟荀三夫子的弟子。”

“不妥,夫子们著书立说,不就想把自己的思想写到书里,隔着书籍传授吗?”

“我说一句师承孔孟荀,何错之有?”

紫轩一点都不理解儒生们为了一个所谓的xx正统打破脑袋,对喷上几百上千年。

“停,我还有要事,不想和你辩论什么叫师承。”

李都丞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这个狂书生一般见识,直接招呼属下带人:

“来人呐,把这个狂书生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蹬蹬。”

不给紫轩回应的时间,两个披甲的八尺壮汉就上前几步,伸出手臂。

“啪,蹬蹬。”

一左一右,跟捉小鸡一样把紫轩架起来,提着就走。

“……”

被八尺壮汉一架,这具看起来不矮,实际上还没有发育完全,并由于营养不良,反而比同龄人还矮上一头的小萝卜头瞬间暴露。

“扑腾,扑腾,我要和暴胜之打个招呼啊!他还说要带着我去长安呢!”

小短腿小短手扑腾几下,发现挣扎无果后,紫轩就开始扯着嗓子喊道:

“要是让我错过了今年,你们都别想逃,就等着我以后发达了,给你们穿小鞋吧!”

“蹬蹬。”

紫轩的威胁奏效了,惹不起/不想惹读书人的两位壮汉从心地停下脚步,让两人间的紫轩双脚踩地,摆出一个比较熟读的姿势,同时扭头向李都丞投向问询的目光。

“哼,每个人在去长安之前都是这么想的,有些人的豪言比你放的还漂亮……

可他们最终都默默无闻地待在公车署,慢慢地自我消磨了。”

带着一种回忆感慨的神色,李都丞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小子,豪言莫要放早,等你到了函谷关下,坐在公车上,再说不迟。”

“带走。”

眼神一冷,声音猛地加重,李都丞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

“蹬,蹬蹬。”

老大下令了,壮汉不敢违背,双臂一抬,重新让紫轩双脚离地,然后大步离开。

“啊,有本事留下名字?敢吗!”

小短腿迎风晃荡,被强行架起的紫轩倍感羞耻。

哇哇叫了一声,紫轩还用类似小学僧说放学后操场见,谁不来谁xx的口吻放了句狠话。

“带走,带走。”

懒得理会幼稚儿,李都丞跟赶苍蝇似地连连摆手。

“蹬蹬。”

长官一连说了三次“带走”,壮汉不敢再犹豫,连忙迈开步子,带着叫喊不绝的紫轩离开。

“喂,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等暴兄来了,我就去问暴兄……”

“哼,竟敢让人架我?给我等着,等我忽悠住刘野猪,找人架着你,往北阙城头上走一圈!”

小短腿晃来晃去,被人架着走的紫轩暗暗发誓。

……

“暴绣衣。”

“张屯长。”

在一处被熄灭,还泛着热气的村房中,肩膀中了一箭的张屯长和黑糊糊的暴胜之接上了头。

“啪。”

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张屯长和暴胜之看了一眼对方,都极为触动。

“啊,原来暴绣衣不是学那些大头巾坐在大后方吆五喝六,而是一头扎进现场,拿着命去玩啊。”

虽然有着江绣衣扭转形象,但深受长安贵戚影响,认为大人物就该稳坐后方的张屯长,还是对暴绣衣这等拼杀在火线的行为感到震惊。

“绣衣直使的品级再低,也是六百石,有多少六百石在遇到造反的时候敢扎进火场放火?敢手刃刁民的?”

尤其是在看到暴胜之腰间那颗被腌好的脑袋后,对首级极为敏感的张屯长一下子就肃然起敬。

“江兄,江兄远在关中,竟然还惦记着暴某,派人来找暴某……是,是我误会江兄了!”

暴胜之则是死死攥着手中的信,对派遣张屯长来这帮自己的江充感动不已。

“也许江兄另有目的,不单是为了帮助暴某……”

“但俺老暴是那种因为别人另有目的,就无视那人提供的帮助,并心安理得接受的人吗?!”

“张屯长,信我收到了,不知江绣衣来之前,还对你嘱咐过什么吗?”

检查一下火漆,确认无人打开后,暴胜之就把帛布放到怀里,开口询问。

“嘱咐?”

挠了挠头,张屯长开始仔细回忆自己在戚里江充宅期间,江绣衣的一言一行……

“壮士,务必要将此物送至暴公子之手。”

桌上放着一卷帛布,在牛油蜡烛的照射下,江充大半个脸陷入阴影中,影子拉得又高又长,格外扭曲,就连说出来的话,也莫名多了三分阴冷。

“若是无法送到呢?”

想起这些日子的好吃好喝,张屯长敞开怀,拿起桌上的帛布,贴身收起,不问为什么要送,只问送不到如何。

“……”

盯着张屯长看了一阵子,被阴影覆盖的江充才缓缓开口:

“壮士,若是无法送到,不要拆封,就地焚毁,不要留下。”

“我这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能接触的。”

“……那若是帛布送到,暴绣衣给我下达命令,我是帮还是不帮?”

没有说“为什么不让我看,是对我好,我要知道真相”的废话。

重新把敞开的衣怀抚平,张屯长提出了第二个关键的问题——需不需要听暴绣衣的命令?

“具体情况由壮士判断,但总的来说,以帮为主,除非帮了就死,否则不要选择不帮。”

这次,江充的回答很迅速,没有犹豫和沉吟:

“我们是绣衣,都是国之爪牙,不必分的这么清楚。”

“啪啪,明白了,江绣衣就等俺的好消息吧。”

伸手拍了拍放帛布的胸口,张屯长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我这就为壮士斟一碗酒,壮行。”

不愿意打击下属积极性的江充脸上挂起笑容,站起身提着酒壶,对着酒碗,哗啦啦地斟了壶酒。

“吨吨吨。”

张屯长举起酒碗,一仰头,放任酒水浸湿胡须,豪饮一碗。

……

“吧唧吧唧,那酒可真香啊~”

当时豪饮的画面历历在目,张屯长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回味了一番美酒。

“屯长既然爱酒,那吾等回了关中,定要好好喝上一场。”

发现张屯长在自己面前走神,暴胜之也不恼,伸手拍了拍张屯长肩膀,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

“去田家的酒楼!”

“田家酒楼?”

“哎,是哪个一金一壶酒,号‘金酒’的田家酒楼吗?!”

说起这个,好酒的张屯长语气不由激动起来。

“不错,就是关中诸田开的那家。”

暴胜之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钱包,压下钱包要瘪的伤心,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笑道:

“屯长到时别掉了链子,给咱们关西人丢脸,让关东人看了笑话就好。”

“嘶,这暴绣衣是在考验俺的本事啊……”

看着面带微笑的暴胜之,张屯长脸上同样挤出一个笑容,自信满满地说道:

“放心吧,暴绣衣,俺绝不会给咱关西人丢脸,让那群关东弱鸡得意。”

“嘭,北军屯骑屯长张延寿报奉江绣衣之命来此,还请暴绣衣下令!”

在得到大喝一场的承诺后,张屯长情绪高涨,不再是按照江绣衣口中所说的,什么看情况选择帮忙与否,以帮忙为主。

而是干脆利落地一躬身,喊一嗓子暴绣衣,把自己放到了下属位置,还是那种行动力max的强力下属。

“真壮士哉!”

伸手拍了拍张屯长,看着那身上插满的十几只箭,暴胜之由衷地赞叹道。

“……”

“绣衣,咱们现在做什么?要不要带着兄弟,给村口那个臭屁家伙一下子?

毕竟,他是关东人,还是大嘴巴的关东儒生,对咱们关西人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如搞掉他,杀一杀这群关东人的威风!”

抱上大腿后,张屯长立刻就把让自己刚刚认怂的家伙翻了出来,阴搓搓地开始打小报告。

“……”

这小报告一打,刚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气氛瞬间消散,暴胜之扭过头,拉下脸,阴沉地看着张屯长,缓缓开口:

“不妥,关东人爱抱团,尤其是在面对关西人的时候。”

“搞一个六百石丞很简单,但就怕,搞完之后,不是杀他们威风,而是让他们兔死狐悲,更加针对我们。”

“可那厮真的不给咱们关……”

虽然被暴胜之看的心头发毛,但被刚才气氛误导,认为咱俩好哥们的张屯长依旧继续开口道。

“张屯长,我知道你刚才被李都丞落了面子,但绣衣不是你用来出气的工具。”

抬起手,打断张屯长的话,暴胜之冷冰冰地看着张屯长,开口警告道。

“!”

暴胜之的话仿佛大锤般,咚咚敲击在张屯长的心尖上,让张屯长整张脸变得煞白。

“暴绣衣在村里,不可能知道那事,到底是哪个狗东西把我卖了?”

脸色苍白的张屯长连忙摆着手,笨拙地开口解释:

“哈,怎么会,我怎么敢拿绣衣大人们当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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