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才到啊,我都累死了。”叶落儿鼓着腮帮子说着。
百里子言拿起手中的牛皮地图,观摩片刻后道:“照这样走下去应该不出一个时辰方可抵达。”
“那不是还要很长时间。”叶落儿瞬间耷拉下了脸。
一班修为高者多为男子,女子寥寥无几,几个女学徒满脸抱怨,嚷嚷着走不动了。
偏偏这里布下结界,灵力无法运作,车马也无法进入,即使众人身体素质较一般人好,但念及在场的大多都为富家子弟,从小没有受过皮肉之苦,穿衣洗漱都要丫鬟伺候,若再向前怕是不能。
百里子言会察言观色,拉拢人心,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不如,我去向夫子说明,大家先在前方等候。”
郁盈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不喊苦不喊累,百里子言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对于他来说,整个溟楚也只有郁盈有资格同他站在同一高处,这么想着,百里子言开口:“盈儿可否同我去请示夫子。”
郁盈闻言,抬起头来,微微点头,笑容甜美,“也好,那便一起吧。”
这般落落大方,知书达理,身旁的男学徒看直了眼。
“这七皇子和郁三小姐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旁人怕是羡慕都来不及了。”
“你们可听见七皇子对郁三小姐的称呼了,盈儿,啧啧。”那男学徒直摇头。
郁盈和百里子言还未走出几步,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心里充盈巨大的虚荣感,不经挺直了后背,与百里子言并肩走着。
一面解释道:“子言,别听旁人胡说,我哪里配得上你。”说话间,郁盈声音婉转柔弱,藏着女儿家的羞涩。
百里子言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轻轻握着她的,笑而不语。
“子言,你这是何意。”郁盈佯装瞪大了双眼,又怕被身后人听了去,声音放低,吐息声拂过百里子言的耳畔,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字面上的意思。”百里子言目光凝视着她,深情款款。
谈话间,二人已走到夫子面前,偷偷放下了紧握的双手。
再开口时,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见过夫子,见过几位前辈。”
夫子停下与面前几人交谈的动作,摆了摆手,“七皇子可是有事。”
“夫子,我们已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我们这群年轻学徒尚可,但夫子一路护送我们,甚是劳累,坐下稍作休息罢。”
夫子哪能不知道是这群学徒累得哭爹喊娘,为人却也非常大度,大手一挥,同意了。
一班的学徒听到这个消息,大口松了口气,女学徒怕地上脏,都拿出随身携带的软垫,坐下品尝点心,叶落儿也把郁盈喊了过去。
不少男学徒干脆舍弃了家族教给的礼仪,没有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走了一个时辰脚掌心都在隐隐作痛,抱怨声四起彼伏。
百里子言仿佛方才没有走过很远的路,一人站在一旁,不与其他学徒交谈。
一个学徒看见了,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人,指着百里子言,小声嚷嚷着:“你可看见了,装清高的很。”
他跟百里子言不对头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念在他是皇子的份上,才忍着没有发作,只不过私下里经常与旁议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