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慕容静已备好一桌子饭菜,等待着平儿回家,虽然这次旅程短暂,但途中所发生的种种,让她越发有一种感觉,一种时时刻刻都想陪伴在平儿身边的感觉,尽管途中的事并不全部顺利,可那些事让她更了解平儿。只不过,如果有一天平儿真的恢复记忆,那么她还能这样陪她吗?正当她想着,管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是冯素珍回府了,脸上神情凝重。
管家关好大门,躬身道:“爷,夫人已经备好饭菜,在饭厅等你。”
冯素珍点头:“好,知道了。”
冯素珍走向饭厅。
慕容静欣然起身,但在冯素珍渐行渐近时,慕容静察觉到她凝重的表情。
待冯素珍走近,慕容静微笑道:“平儿,回来了,快坐下吧,累了一天了,也饿了吧,瞧,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
冯素珍坐下,依然在思考着。
慕容静随后坐下,抬起白瓷酒壶,为冯素珍倒满杯中的酒后,望着冯素珍道:“平儿,有什么事,不妨说与我听听吧。”
冯素珍看着慕容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大王命我与大哥三日后出兵东方国……攻打遇州。”
慕容静听后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
冯素珍道:“帝王之心……野心!国之版图越大,称王的也就越安心,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慕容静听后抬起冯素珍面前的酒杯,道:“先喝一杯解解乏吧。”
冯素珍看着慕容静,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慕容静抬起酒壶,边倒边说:“平儿,我知道你,并不想两国开战对吧。”
说完后斟满酒杯,放下酒壶,又望回冯素珍。
冯素珍道:“静儿,你知道的,战争……只会带来杀戮和牺牲,还有君王无穷的欲望!”
慕容静听后,安慰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经历过那一切,那种失去至亲的难过,那种对仇敌的恨,只会让人痛苦。”
慕容静说完,抬起双手握住冯素珍搭在桌上的手,身体转而对着冯素珍,道:“平儿,当初都是因为我的一己私心,让你科考做官,收复西垣为我的家人报仇,不仅让你饱受征战之苦,还让你深受重伤,你对我的付出,对整个西垣的付出,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想出征的话,不妨辞官吧,我们可以归隐,去没有战火的地方,我愿意用一生的时光来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慕容静说完,冯素珍抬起另一只手,同样握住了慕容静的手,长吐了一口气,道:“静儿,应是我报答你才是。只不过,哪里能没有战火?更何况,我岂能让大哥一人率兵出征。”
慕容静听完,眼里已泛泪光,哽咽道:“可……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说完,双手更握紧了些,又道:“这么说,你还是决定出征?真的要去攻打遇州?”
冯素珍放开了手,抬起酒杯饮尽,道:“我不想让战火蔓延,我要想办法去阻止这场侵略,所以,我必须去,为了大哥,为了西垣和东方两国的百姓。”
慕容静听后,眼泪已流下,乞求道:“若你要去,就带我一起,你肩上的伤还未痊愈,需要人在你身边替你换药,况且……这一次……我再不想与你分开。”
冯素珍放开手中的酒杯,拂拭着慕容静的泪水,缓慢道:“好……”
入夜,耶律光在书房批阅奏折,一旁的太监总管禀报:“大王,亭将军来了,在门外等候。”
耶律光放下奏折,道:“叫他进来吧。”
欧阳亭走进书房,参拜了耶律光。
耶律光道:“亭将军,这次做的不错啊。”
欧阳亭拱手道:“谢大王夸奖。”
耶律光道:“亭将军,你跟在孤身边有多少年了?”
欧阳亭道:“回大王,十六年有余。”
耶律光道:“是啊……十六年,自从你父亲战死之后,孤王就开始培养你,果然,你不负孤的重望,不但继承了你父亲的英勇,甚至还超越了他,成为孤王最得力的将军。”
欧阳亭道:“这一切都要感谢大王的恩泽。”
耶律光道:“你在孤王身边这么久,始终让孤王更觉得信任!所以孤王的权力更应该赐予你……才对!”
欧阳亭听后,用力拱手,道:“谢大王厚爱!”
耶律光眼神紧锁的看着欧阳亭,道:“孤,现特命你,不惜一切,拿下遇州!若有任何人胆敢阻拦……一律……杀之!记住……是……任何人!”
欧阳亭明白耶律光话里所指,长吸了一口气,道:“是!”
耶律光道:“好了,回去准备一下吧!”
欧阳亭道:“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