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宫内,张绍民和李兆廷来到公主府。
桃儿向天香禀报道:“公主,张大人和李大人求见。”
天香道:“叫他们进来吧。”
张绍民和李兆廷走进正厅,看见公主道:“参见公主。”
天香道:“说吧,什么事?”
张绍民开口:“公主,皇上命我和兆廷兄前去遇州一趟,公主这不是很久没出宫走走了吗,特来邀请公主同我们一起前去。”
天香疑惑道:“遇州?去那做什么?”
李兆廷道:“哎,还不是取什么长生不老药的引子。”
天香道:“什么引子?”
李兆廷气愤的说道:“国师那老贼说要想炼成长生不老药非得取这引子不可,它呀是一种草,叫寸草,极难养活,何时浇水何时晒阳都是有讲究的,关键是东方国只有遇州那花匠宋智才种得有。”
天香道:“哎,父皇怎么还是那么执迷不悟。”
张绍民道:“这也没办法,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们做臣子的也只好遵旨了。”
李兆廷接着道:“公主我们明早启程,倩儿也同我们一起,这样你们两个女人也有个照应。”
天香也觉得该出宫走走了,顺便也和一剑飘红碰头,也不知一剑飘红查的怎么样了,便开口道:“好,为了父皇,我同你们一起去吧。”
次日清早,张绍民,李兆廷,刘倩在宫外等着天香。
“公主来了。”李兆廷看着天香走出宫说道。
“参见公主。”三人行礼道。
“好了,你们不必多礼了,我们毕竟是秘密行事,出宫了就不要公主来公主去了。”
“是,天香!”
“天香,这个你拿上。”张绍民说完从马背上取出一根甘蔗递给天香。
天香道:“张大哥,亏你没忘记,我天香闯荡江湖可是甘蔗不离身。”
张绍民道:“是,是,闻臭的大名威震江湖,自然少不了甘蔗这一兵器。”
李兆廷看着天香,笑道:“看来当初那个天香回来了,哈哈哈。”
天香道:“乌鸦嘴!管好你自己吧,我们四个人就你不会武功,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山贼流氓的,你可自己小心咯。”天香说完做出一副要打李兆廷的动作,吓得李兆廷赶紧缩着脖子。
“要是真遇到,我也会保护好兆廷的。”刘倩微笑着对天香说道。
天香看着刘倩道:“我说刘倩,向来都是英雄救美,可你这偏偏是……”
天香觉得说美女救英雄也不太对,这李兆廷不是什么英雄,可一时间大脑也没想出什么恰当的词便止住。
刘倩微笑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兆廷虽不懂武功,但他也有他的强项。”
天香道:“他有什么强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刘倩爱着乌鸦嘴,但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要有勇气和担当。”
天香说完直径走向小黑,李兆廷留在原地纳闷,什么时候又惹到这刁蛮公主了,三人相觑一视便纷纷上马,前往遇州。
夜晚,天香四人已出京城,在郊外一家客栈过夜,一剑飘红一路跟随,入夜,一剑飘红抛石入屋,天香觉察后跟随飞出窗外,两人在河边停下。
天香道:“终于见到你了剑哥哥,这么久了,有驸马的消息吗?”
一剑飘红叹道:“对不起,闻臭,我在西垣国查了一年,还是一无所获。”
天香听完面露失落。
一剑飘红又道:“我几次潜入西垣皇宫,探查西垣国王耶律光,他也只是为与北翎国的战事而忙碌,我还调查了其他官员,都无人曾拥有过这块西垣正上令牌,也许,这块令牌,与驸马失踪毫不相干……”
这个消息,仿佛向天香宣告驸马已无生望,推倒了天香最后一块支柱,她唯一的希望也就此破灭,她瞬时浑身无力,瘫软倒地,多少个日日夜夜她以泪洗面,多少天朝朝幕幕她相思如疾,难道,结果早就注定,只是自己不敢承认,不愿承认,到今时今日,才敢面对?才敢接受?
一剑飘红见天香正倒下,一把上前扶住天香,缓缓将天香抚坐在地上,道:“闻臭,闻臭,你没事吧!?”
天香无力道:“驸马那日掉下山崖,就已经死了对吗?唯独我不敢接受这事实,所以,所有人都安慰我、哄我……直到时间久了,我便忘记这一切,是吗?”
一剑飘红道:“闻臭,你绝不是柔弱之人,若你和驸马……两心相悦,那驸马在天上定不想看到你这般伤心。”
一剑飘红一边是安慰,一边是隐痛,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虽不知天香和冯素珍之间的感情,可他看得出来,天香是如此的在乎冯素珍,他知道,即便没有冯素珍,他也不可能和天香有任何结果,所以,他不会奢望什么,作为杀手,他有非同常人的绝情和冷漠,这是他的武器,能让他避免伤害,为之付出的则是孤独,可他并不后悔,因为,没有得到,便不会失去。
天香听完一剑飘红的话,心里一阵酸楚。两心相悦?冯素珍对自己究竟何意尚未知晓,在自己刚陷入爱里时,她就离去,像是刚燃的烈火,猛地被冰水浇熄,只剩残烟和败烬。
天香两眼无神,冷冷道:“剑哥哥,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伤心的地方。”
一剑飘红道:“不,闻臭,那有你的亲人,你的过去,还有……你新的将来,我不能带你走!”
一剑飘红知道,即便冯素珍死了,需要照顾天香,陪伴天香的人也绝不是他。
天香此刻是彻底失去希望,留在宫中只会触景伤情,她想远离那里,忘记痛苦,可是一剑飘红说的对,她还有亲人,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但是,新的将来?谁又知道呢……
天香慢慢起身,道:“剑哥哥,谢谢你一直以来帮我查找驸马的下落,以后,我们江湖再见……”
一剑飘红点头后,转身轻功飞去……
这时,站在不远处树背后有一身影,跃起跟着一剑飘红。
一剑飘红轻功飞了许久,突然停下,耳快如他,一小袋如暗器般的东西正向他直直射来,他转身用力一把抓住,面无表情,道:“出来吧。”
那身影慢慢走近视线,来者正是张绍民。
张绍民嘴角一撇,道:“一剑飘红,别来无恙。”
一剑飘红道:“找我何事?”
张绍民轻笑道:“帮我杀一个人。”
一剑飘红道:“谁?”
张绍民道:“一剑飘红!”
一剑飘红听后一惊,雇自己杀自己,简直可笑。可是,以杀手的身份,他不能向雇主问为什么?因为这是行规,以被杀的身份,他也不想知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会等等乖乖的被杀。
张绍民见一剑飘红不做声,道:“怎么?难道你收了雇主的钱,却不办事吗?”
一剑飘红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接过的那一袋东西是元宝,触手可知,有五锭。
见一剑飘红没有回答,张绍民走近又道:“天香公主尚年轻,经常出宫玩玩就当解闷,待她年纪大点,还是需要安定的,她贵为金枝玉叶,就应该属于金苑宫墙。”
一剑飘红一字一句听着,面色无改,也无回应。
张绍民走到一剑飘红身后,压低声音,接着在他耳旁道:“而我,会照顾好她的。”
说完,一把匕首已刺进一剑飘红的心脏,从后背穿出胸膛,一剑飘红捂着伤口倒在地下,嘴唇发白,死死盯着张绍民,咬着牙,用力道:“你……”
张绍民道:“冯绍民死了,一剑飘红也死了,以后陪伴天香的人,只能是我,我只是帮你完成了任务,这赏金呀……还是归你……”说完便转身离开。
一剑飘红捂住伤口的手已滑下,他依旧面无表情,胸口的血迹如花般绽放,他回想起这一生,那些和闻臭在一起的时光,让他冰冷的心得以融化,那是如此温暖,除了那些时光,便是此刻,因为,眼角滑落的眼泪,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