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邻家的犬吠声将正在床上熟睡的男人吵醒。
罗颂朦胧中看到了一个正坐在桌边,单手扶额似睡非睡的娇小身影。撑着床头挣扎了一会儿,勉强起身,似乎头有些疼痛。
“相公,你醒了啊?”声音略带惊喜,原来那早已被倦意包围的桌旁女子,正是小翠。
“这些天累坏了吧,下午刚赶走了那东瀛剑客,你回到房间就一头睡死在床上了,任人家怎么叫也不愿起来。”交谈中小翠已经把早就备好的脸盆端至床边,拧净了毛巾,熟练的帮爱人擦拭着脸庞。
“你睡得和个死猪一般,那被你扣下的女子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我就自作主张让她去沐浴更衣候着了,待会儿让她服侍你用膳吧。”
未等罗颂反应过来,小翠已经端着收拾好的洗漱用品走出了房门,临走还留下了一个略带疲惫的微笑,房内只剩下一脸茫然的銮仪使呆坐在床边。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沉思中的男子,似乎是‘宵夜’到了。
在得到允许后,两名女子端着食盒走进了房内。一个是喊不出名字的面熟丫鬟,另外一个自然便是今日刚讨到的世子侧妃了。
柳叶眉樱桃口,高挺的鼻梁配合着藏在发间若隐若现的双耳,好似落入凡间的精灵。一双媚眼含花带水,雕在这肤若凝脂的精细脸庞上,罗颂脑海里此时只浮现出四个大字——祸国殃民。
随着目光的偏移,那一马平川的风景再次映入眼帘,也罢,维纳斯还因为断臂而美呢,这些许的瑕疵也算是异样的美感。再说了,如若能亲自带其成长的话,想必也能拥有满满的成就感吧。这活儿,小爷接了。
抬手示意侍女退下,倒也不怕这女子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一是因为虽然不清楚武功招式,但罗颂对苏灿这副武林高手的身体还是很有信心的,最起码对付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还是足够的。
第二嘛,这东瀛寇人,不论是从前也好,今后也罢,血脉里都流传着深深的奴性,只要她臣服了你,那忠诚度就无需太过担心。
白日没看得仔细,现在夜深了细看才发现,这妹子挺高的啊,竟然比陪同的侍女高出大半个头来,用后世的尺寸来表达的话,估摸着有一米七出头了。
‘合我胃口。’
整了整衣领,故作淡定的走到台边,动手盛了两碗粥后缓缓落座,看着那双颊微红,拘谨万分的少女,他拍了拍大腿,开口道:“来!”
女子犹如一只熟透了的大虾,从脸蛋到脖子都羞得发红。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啊?主要是姐妹。”
罗颂那色眯眯的模样,让少女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也不敢抬头,只是盯着自己紧握的双手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叫屋外百合子,今年……”
‘嘭’,伴随着桌子倒地的声音,百合子只感觉浑身一轻,眨眼间就被拦腰抱出了门外。
也不知道是昨夜那半瓶‘柳味滴还丸’药效实在是太过刚猛的缘故,还是出于民族属性的加成,在听到屋外百合子这个名字的时候,一股邪火由下至上的直冲罗颂大脑。顿时让这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的衣冠禽兽撕破了表面的伪装,化身为一头赤红着双眼的野兽。
“你不是屋外么?我这就把你带来屋外。”
野兽喘着粗气将百合子丢在地上,丝毫不知怜香惜玉。还来不及褪去自身衣物,就一股脑的扑了上去。
可就在这时,罗颂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清明,那被火焰充满的大脑也刹那间变得清醒无比。
这让他冷静的是良心吗?是节操吗?
都不是。让他冷静的,无疑是身体感觉到的那一股压力。大腿上那异样的突兀感,他似乎是被一把热属性的匕首给顶住了,看来,这是个刺客。
‘卿本佳人,何奈做贼。’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女子的惨叫声,罗颂了挫败这次袭击。
原来在发现凶器的第一时间,他的身体便在条件反射下不由自主的向那兵刃攻去。也不知是罗颂力量过大,还是其质量太差的缘故,匕首应声折断。
“来人,有刺客!”他冷笑着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声呼唤着府内的家丁。
可话音刚落,便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是啊,他只是将刺客的凶器打断而已,正常的刺客哪怕不是继续以死相博,也会赶紧跑路才是。
看不到那东瀛特产的烟雾弹就算了,怎么这刺客还躺在地上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声嘶力竭呢?
看着百合子那被鲜血染红了的衣物,他有些愣神。
‘莫非是那被打断的刀刃,反伤到她的腿上了?’
一味的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实践才会出真知。罗颂扯开了浸血的衣物,借着月光观察着。
“卧去!”
好不容易在朦胧的月光下看清楚了一切,肇事男子吓得向后跳了出去,这双手后撑撤退的速度,仿佛都比得上一流的轻功高手了。
“这、这是……”
原来,女装大佬这种生物,并不是二十一世纪特有的。难怪那民国时期的大文豪就曾说过‘我国最伟大最永久的艺术是男人扮女人’。
“来人,把这贱人剁碎了,丢到野外喂狗去。”看着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女子,小翠又气又恼。毕竟今晚这‘宵夜’可是她一手安排,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她也难逃其责。如若不是怕亲自动手毁了在罗颂心目中温柔的形象,这左手拎着的宝剑早就能一展锋芒,将这刺客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了。
“不必了。”冷静下来后,看着百合子那早已被泪水布满的精致脸庞,也许是出于同为男人的愧疚或自责吧,他并没有同意小翠的提议。
“张叔,你安排几个人,把他丢到山本入住的地方吧,其它的事情你们就不必过问了。”
小翠原本还想多加劝阻,可又不好驳了丈夫的面子。于是乎,只见她一气之下将手中佩剑斩到了眼前的景观石上,‘铛’的一声巨响后,佩剑应声折断。
劝退了双眼含着泪花的小翠与家丁仆役,罗颂看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与一旁的断剑,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已。
“唉,希望断剑能有重铸之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