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二夫人,不好了。”王婶来不及敲门,大力把门推开,一脸惊慌的说到。
“王婶,怎么了?这么慌张作甚。”小翠抱着苏灿手臂的双手向内紧了些,似乎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罗颂,呃不,现在应该称为苏灿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并未说话。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尚未摸清情况拘谨的。或者是……
‘真软啊~’
“少爷,二夫人。大夫人她,她不行了,孩子也没能保住。”王婶带着哭腔以接近奔溃的语气诉说着。如若不是在用手帕掩面时偷看小翠的动作明显了些,旁人看着可能还会害怕这腰和柱子般粗细的王婶因悲伤晕眩过去呢。
“好……好可惜啊,姐姐你怎么这么可怜啊。”小翠听闻此事激动得掩面蹲下,听那声声抽泣,还真有几分悲痛欲绝的模样。
只是那由内而发,即便装腔作势也无法掩饰的喜悦,似乎在和身旁的丈夫呐喊着,吼叫着。‘欧耶!’
原来这小翠并不是如霜的亲生妹妹,仅是一个类似丫鬟的角色罢了。只是如霜心底太过善良,对外一直将这个朝夕相处的丫鬟以姐妹相称,甚至连嫁人,也要带上她。
不论是身高相貌见识谈吐,丫鬟身份的小翠自然都是无法和这所谓的姐姐媲美的。若是从前还好,可这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癫狂。
武功盖世,天下无双,相貌虽说不上多么的出众,但比起周边那些五大三粗的家仆来说,苏灿的模样在小翠眼里简直就是在世潘安了。再加上这夫君的身份,小翠理所应当的迷恋上了他。
但爱情是使人盲目,让人嫉妒的。自入门以来,相公几乎日夜都于如霜为伴,只有在其月事的那几天,小翠才能得到些许恩宠。
可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两个女孩子呆在一起久了,这月事的时间也会临近的。这就导致了,小翠一个月只有一到两天可以和爱人依枕话佳事。这对一个刚尝试到爱情滋味,新婚燕尔的小姑娘来说,似乎是有些不太公平了。
她倒是不介意三人一起大被同眠的,苏灿更是对此朝思暮想垂涎已久了。但何耐姐姐不肯,也就只好作罢。
对于如霜受到的恩宠,她嫉妒了,哪怕嫉妒的对象是从小待将自己如亲生姐妹般对待的小姐。
这姐姐怀孕的日子本应是她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可这苏灿不知道哪里学来的东瀛本事,说是哪怕如霜有孕在身也可同房,要做的仅仅是动动嘴巴便好,并不会动了胎气的。
小翠是真的委屈,也真的嫉妒。但她也不至于会去做些类似放毒用药这般的下作手段,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每日求鬼拜妖,希望自己的姐姐难产了。
‘要是姐姐真的去了,我就好好照顾她留下的孩儿,视如己出,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也不知道是如霜命该如此,还是哪路神仙听到了小翠的祈祷,姐姐真的就这么去了,甚至于连个孩子都没有留下。
罗颂作为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什么阴险路数都见过的社畜,自然是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虽然他夺了苏灿的舍,但是要让他对带着孩子的少妇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他也是会有些心理压力的。
‘苏灿兄,或许这就是真爱吧。令夫人带着你们的孩子,一起来陪你了。’
如霜难产至死,苏府全家缟素。
灵堂内祭着三个灵位,一曰如霜,一曰苏忘,一曰苏灿。
旁人均以为第三个灵位是苏灿念妻心切,悲痛不已所立,其意是盼二人来世相遇,再为夫妻。
可是只有‘苏灿’自己才知道,这三个灵位,是实打实的。
“苏老哥,嫂子,还有我那尚未出世的侄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路走好,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等到阎王爷那再来诉说吧。我可是才被卡车碾死的,我也是受害者。如今帮你们风光大葬,你们有什么事可别来找我啊。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这一刻,本是个无神论的苏灿,信仰格外的坚定。
第二日,晚,内室。
“小翠,告诉相公,如霜走的那天你是不是很开心?认为以后相公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嗯……”
苏灿用力将头按下,长叹了一口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