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秋天总是没什么秋意的,夏天迟迟不愿意走。空调还是开着的,却不关窗,老师总是说,得开窗透气。蓝白的短袖校服也是穿着的。高三的作业只多不少,高三的日子一天一天过,然后掰着手指头算算高考还有几天就到了。
可怎么样的紧张气氛倒是也挡不住春乏秋困。在午后的哪节课上总有那么几个人昏昏欲睡。然后,趁其不备之间,老师丢的粉笔总如期而至。
“白桉!”人称阿湖的英语老师的“亲切问候”让白桉瞬间清醒,然后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你给我到后边站着清醒去。”
白桉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垂着脑袋拿起练习资料就站到老位置去了。
英语课惯犯了。
阿湖接着讲着让白桉昏昏欲睡的英文。百无聊赖的,白桉看看被窗户分割成几块的天空,又看看行动缓慢的时钟指针。不禁感慨,度秒如年,度分如年,偏偏不能入眠。
“讲到哪题了?”当白桉思索着得来听课时却听见阿湖说:“来,组长把这些试卷发下去,然后等会校对一下答案,我们下节课讲。”
白桉:???这就要下课了?
“哦,对了你们班还有两个没写名字的。说了多少遍,高三上点心行吗?到时候高考没写名字,看你们找谁哭去。”
“还有谁没发到试卷?”阿湖问。
白桉看着自己没人光顾的课桌。心想:完了完了,直接撞枪口了。
然后视死如归的,举起自己的手。“怎么又是你?白桉你不能消停点?”
白桉欲哭无泪,我也想啊。谁知道今天运气这么背。
“上来拿,下节课两个人给我到后面站一节课去!”阿湖冷哼一声,又说:“以后谁没写名字都给我到后面去站着。站到你记得写为止。”
白桉慢慢地挪着步子,挪到讲台时,下课铃一响,阿湖走人了。然后抓起试卷回到座位。不住向同桌哭诉:“该死,我今天运气好背。以后出门得看黄历了。今天咋英语还连堂啊。”
“得得得,大小姐别晃我了。晃晕了。”姜淼忙制止白桉的非人为行为。然后摸摸她的头:“没事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想想看跟程新站在一块一节课,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帅哥养眼懂?”
白桉:????
“你是说程新?就我们班上次作文满分那个大佬?”
“是哦是哦。不过大佬也会忘写名字,真稀奇。”
“阿湖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爱了。”
姜淼翻了个白眼,自己这同桌怕不是有毛病。
预备铃一响白桉就特别乖巧懂事干净利落跑到后面站着了。“开玩笑,以我对阿湖的了解,要是他上课看见我还在嘻嘻哈哈,指不定得多站几节课。”白桉心想。
然后,她看见程新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最后站在自己身边。他身上有种淡淡的好闻的洗衣服味。金丝眼镜一丝不苟架在鼻梁上。
程新是真的好看。
白桉有些懊悔,怎么只能想到这样的词呢?然后在心里给阿湖磕了几个响头,“谢谢您让我发现这样的宝藏。”
许是察觉到白桉灼热的目光,程新看了她一眼,然后勾唇一笑。眼睛深处泛起细碎的光。
白桉有些发愣,少年笑起来干干净净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恍惚间听见了自己有些快的心跳声,然后好像上帝俯身在她耳边讲了句:“在劫难逃。”
伴随着上课铃声,阿湖走进教室,又开始讲题了。破天荒的白桉毫无睡意了,她开始记笔记,用余光偷偷瞄了瞄程新。
少年的心动总来的那么莫名其妙。然后他就住进她的心里了,好久好久不敢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