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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追溃军蔡公爵遭祸 思故乡白士兵厌战

根据玄武提供的路线,蔡玄文率一支精锐骑兵团携带军粮进入石林,玄武等人在前面骑马带路,他们很快追到了朱雀。

双方会合时已经到达了传说中的一线天峡谷,这里两侧山崖高耸入云,由于北出口的两侧石墙如犬牙般参差,所以风沙进不来。蔡玄文让人埋伏在山崖之上,坐等白军经过。

6月19日,莽余进攻莫南受挫,被迫撤回天山国。杨卯攻打东德遭到了营西白军的阻击,也被迫撤回,仇戎的敌人现在只有青弥骁的五邦军了。他有两个计划,一是把东德的白军都调过来攻打青军,二是继续固守拜亭拖到青军撤退。按理说第二个计划更加稳妥,但是第一个计划成功率还是蛮大的,而且一旦重创青弥骁,整个局势就会逆转。

仇戎最终决定实施第一个计划,他给东德白军发加密电文,让他们火速支援拜亭。蓝军这边截获了仇戎的电文,但是他们没能完全破译。设立在西凉的军事情报局人员分析出电文中提到了东德,由此判断仇戎要调集东德的兵力。青弥骁得知后认为东德的兵力一定是往拜亭来的,因为杨卯撤军,东德不再受其威胁。

可是东德白军的进军路线蓝军并不清楚,有可能是先到莫南走一线天峡谷,也有可能直接从东德往北进入沙漠地区。青弥骁希望是前者。

6月23日,埋伏在一线天多日的蓝军终于等来了白军。白军队伍绵长,看样子有2000人。等他们大部分都进入埋伏区后,蔡玄文一声令下,两侧蓝军一齐开火,打得白军措手不及。

眼见白军撤退,朱雀立即率领一支骑兵营从峡谷口冲入白军中,他挥着马刀见人就砍,一直追到另一端的峡谷口才作罢。蔡玄文让通讯班给青弥骁发此次捷报,青弥骁大喜,现在也无需和白军硬拼,完全可以以逸待劳坐等仇戎自乱阵脚撤退。

消息传来,仇戎大惊。原本的计划都泡汤了,他们现在的粮食和水只能再撑个四天。如果撤退的话走一线天是不可能的,只能往东去东德。不过此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主动出击,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把青弥骁击败。

仇戎召开会议,向他们告知了此时的境地。仇戎说道:“大敌当前,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我们只能向前,把青弥骁的五邦联军击溃,这是当前唯一扭转乾坤的办法!”

当夜,仇戎指挥三个团从三个方向杀入蓝军阵地,他还动用了仅有的10辆坦克。青弥骁早已做好准备,他从容部署各军迎战。双方在这片沙漠中展开了一场大厮杀。

冲在最前面的白军凭借坦克的掩护一路深入蓝军阵地中部,他们随后架起迫击炮四处开火,几颗炮弹甚至打在了青弥骁指挥部附近。朱鹮率军浴血作战,最终歼灭了这支白军。当朱鹮回到指挥部时,却见青弥骁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腿,他连忙叫来军医。

青弥骁躺在床上,问军医伤势如何。军医告诉他,有几个弹片扎进了肉里,可能还伤到了骨头,必须要做手术将其取出来。青弥骁表示没问题,让其尽快手术。于是伴随着外面隆隆炮声,青弥骁咬紧牙关完成了手术。军医建议青弥骁多休息,最好回国疗养,青弥骁摇摇头说:“现在正是白热化阶段,我怎么能放下将士们一个人回去呢?”

经过一夜激战,双方互有伤亡。虽然青弥骁一再嘱咐身边人不要声张他的消息,以免影响士气,但第二天蓝恺军中还是流传他受了重伤,甚至还有人说青弥骁已经回到青溪国。

躺在床上的青弥骁听说这些流言后对医护人员说道:“把我扶起来,再叫人把我的马牵过来,我要出去巡视。”军医劝阻道:“大都督您刚刚动完手术,最好还是先养几天伤为好。”青弥骁笑道:“此时挽回士气比养伤更重要。”在他的坚持下医护人员扶他起床,又给他穿上了大一号的军裤军靴,随后青弥骁在侍从的帮助下骑上了战马。青弥骁驾着马前往各军营,左右随从怕他有闪失也骑上马紧跟着他。

各营见都督来巡视,纷纷向其打军礼,青弥骁也向其还礼。青弥骁来到中央一处空地上,这里还有不少弹坑正在填埋,周围已经围上来很多蓝军。青弥骁骑马站到一块较高的地势上训话道:“听说军中传闻我出了事,没错,我确实被伤到了脚趾头。对于一个军人而言,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相信不少人也早就听说东齐和天山都撤军了,我们在孤军奋战。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们的对手已经被我们的骑兵团切断了退路,所以昨晚他们才困兽犹斗,胜利对我们而言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蓝恺的将士们都是勇士,我们必将攻无不克、攻无不克!”

底下将士高呼:“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青弥骁很满意地回到了营帐中,当他脱下裤子时,发现鲜血已经渗过了纱布。

随后两天,仇戎又多次派军队挑衅、骚扰,但蓝军都无动于衷。仇戎只能想办法撤军,他让人把营寨拆除,但各山的旌旗留下。为了更加迷惑蓝军,仇戎让人在土灶里生火,好让蓝军看到炊烟。

撤退路线仇戎已经想好,就是沿着石子区边缘向东去东德,这样既不迷路也能绕过石林里面的蓝军。走的时候先有骑兵队开路,后面跟着运载重要人员、辎重的车辆,车辆后面是步兵,步兵后面由坦克断后。

已经出发后,仇戎也开始盘算着下一步行动。此次拜亭会战,在一线天阵亡950人,在拜亭阵亡850人,可是他主力尚存,日后重整旗鼓依然可以和蓝军一战。

话说蔡玄文这边粮食已尽,估摸着白军也不可能再走一线天了,他们便拔寨回营,不再设伏。路过拜亭湖时,蔡玄文觉得这边过于安静,于是派一支小队去侦察情况。小队很快就回来了,他们报告里面人都已经撤走,只有些旗帜和土灶。蔡玄文闻后大惊,赶紧让他们再去通知青弥骁,同时自己率领骑兵团跟着白军的车辙印、脚印追击仇戎。

青弥骁闻讯后赶紧让朱鹮带兵前去支援蔡玄文,并让通讯员电告东齐军,让他们帮助围歼仇戎。

蔡玄文一路快马加鞭,它估摸着白军应该还没走多久,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白军坦克。白军坦克也发现了他们,于是向他们开炮,蔡玄文稍不注意便被一发炮弹炸个人仰马翻。玄武大惊失色,他呼喊着“大哥”冲过去,等他到了跟前下马查看蔡玄文时,他大哥已经是血肉模糊。

蔡玄文似乎要说什么,玄武附耳朵听到他在说快追。玄武哭道:“大哥,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背你回去!”玄武哪能背得动他大哥,他哭喊着:“来人啊!救人啊!”几个士兵围过来,他们没有担架,几个人用两只步枪和一些布料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抬着玄文往大本营走去,玄武也哭了一路。

朱鹮率领大部队赶到时,白军已经快走到边境了。朱鹮下令猛攻,白军的10辆坦克要么被击毁要么被俘获,很多步兵也被俘虏。

仇戎也顾不上他们了,只能让车辆和骑兵加快行进速度。已经离开沙漠地区、到达东德境内时,路两侧忽然又杀出东齐的军队。仇戎丢盔卸甲,一路奔逃,丢下了大量武器辎重,一直逃到东德镇里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蔡玄文不治身亡,临终前蔡玄文对青弥骁说:“很抱歉以后不能与你们并肩作战了,我等不到白军撤离半岛那一天,想来真是遗憾啊。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大都督照顾好我妻子和弟弟,玄雄我是放心的,但是玄武年纪尚小,他要是闯什么祸的话希望你能从轻发落。”青弥骁含泪点头答应。蔡玄文闭着眼睛又长叹了好几声,最后断了气。

虽然白军已是丧家之犬,但是第三旅因蔡玄文之死而士气低落,青弥骁决定撤军。又过了一天,蓝军各营大都撤出拜亭,只留下了一个连作为前哨在拜亭湖安营扎寨。

回国后青弥骁为蔡玄文举行了国葬,山南国老公爵也因痛失长子而一病不起,不久病逝。考虑到蔡玄文长子年幼,青弥骁便上书柳隼王,让蔡玄文二弟玄雄继承公爵位。

不久后,仇戎向青弥骁派使者要和他讲合。仇戎经过这两次伏击损失惨重,大量武器辎重丢给了东齐。仇戎称东齐日渐做大,日后必然会向西扩张势力,青弥骁要提防东齐萧氏和天山莽氏。仇戎称对于蔡玄文之死他也深表遗憾,但是他愿意与五邦合作,共同对付萧、莽。青弥骁笑道:“这仇戎脑子坏掉了吗?居然想和我们合作?”

梅骋分析说:“仇戎应该很清楚,我们才是他最大的敌人。他现在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东西两个邻居虎视眈眈,为了保存仅有的胜利果实,他只能远交近攻,况且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青弥骁说:“玄文被白军所杀,这个仇我是迟早要报的。”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又说道:“想跟我合作,门都没有!”

天山国收复天山峡谷,南北之间再次打通。柳隼邀请北部邦国来首都朝贡,但是北部邦国们没一个过来,都找理由推掉了。尴尬的柳隼也只好作罢。

白军在半岛的军事行动接连失利,使很多白军都产生了厌战情绪,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数年,回家之路却遥遥无期,久而久之白军战斗力锐减。

974年1月,南楚海军击败白明海军。熊耳借兵收复楚邦四镇里面的南云港,白军再次失去海港。

2月,高盆地的山东邦抵抗组织在高氏的领导下收复了山东邦首府营西。仇戎与高盆地各邦谈判,答应只控制南齐一带。

到了974年5月,熊耳收复东雄镇、北原镇,楚邦四镇只剩下首府楚中镇还在白军手上。

不久,白明帝国太子白虔派使者来到蓝恺城,称要和蓝恺进行停战谈判。白明帝国这些年连连征战,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再这样耗下去国家迟早要被拖垮。已经登基70年的白萃最近身体也越来越差,于是把政务都交给太子处理。

对于白明帝国主动伸出停战的橄榄枝,柳隼没有理由不答应。白虔使者称白军将在两年内撤走在蓝恺半岛的所有驻军,在这两年中将会把已控制的地域一点点还给蓝恺,而蓝恺国不得再对白军发起进攻。如果蓝恺方面配合白军撤军,那么白明帝国这次也不会再索要战争赔款。

柳隼满口答应,当即便与白明使者签了临时停战条约。消息传来蓝恺上下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白明帝国耍的一个花招,之前白萃就多次撕毁停战条约对蓝恺发动侵略,为什么这次白军要主动撤出蓝恺半岛呢?

很快,白萃去世的流言传播开来。不光是蓝恺半岛,河南河北多地都传闻老皇帝白萃已经过世,然而没多久白萃就发表了广播讲话称自己活得好好的,只是厌倦了没完没了的战争,想给端木皇后带来一片安静。

当年蓝恺内战,绿洛趁火打劫攻占了不少蓝恺半岛领土。新即位的柳隼就向白萃求救,答应只要白明帝国肯出手援助,那么他们愿意事后每年奉上60万金币。白萃同意了,于是出兵北岭攻打绿洛,结果打了一年多毫无成果,反而被绿洛占领安北府,成为世人笑柄。气得白萃杀了好几个将军,换了一批指挥官后再战。

收复了被绿洛攻占的失地后,柳隼答应同白军协同作战,蓝白联军海陆并进扑向北岭。蓝恺攻占了北部湾港口,蓝白联军登陆北部湾,直接攻占了绿洛首府北格勒镇。

收拾完绿洛后,白萃愈加骄傲。然而此时的蓝恺重新陷入内战,原本答应给白明帝国的岁币成为一纸空文,白萃于是向柳隼宣战,称要把蓝恺半岛送给端木皇后做生日礼物,这才有了后面三次伐蓝战争。

皇后多次劝白萃放弃攻打蓝恺,白萃不听。可是今年皇后身体大不如前,白萃担心再打蓝恺会加重皇后病情,于是便考虑停战。因为对蓝恺的战争是自己发动的,他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作战不利,于是让太子处理这件事。

总之,现在蓝白双方基本上握手言和,只等着最后白军撤出蓝恺半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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