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教主今天早上没吃饭,他在思考,自己这问天教到底有什么值得派个少主级别的人来卧底。虽然是个不太聪明的少主吧。但好歹也是少主吧?至少说明问天教还是有点分量的,那师傅就可以瞑目了。半夜来找他这事应该不用担心了吧。
不过很不幸运的是,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教主当天晚上就被自己师傅托了梦。
梦境的开始还算是正常,一片绿茵茵的草地,几朵小野花坠在上面,也算是不错的风景。风轻轻的吹着吹在白泽的脸上。突然他就看见一个人影在草地的尽头,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
他走上前去,突然“唰”地一声,那人影转过身来。“师傅!”白泽一惊,赶快行礼。段焱黑着一张脸,压低声音,更多几分威慑:“白泽,这几年你倒是把师傅忘得一干二净了!”白泽从小时候被师傅捡回来时,就不敢惹师傅不高兴,如今只能把头低到尘埃里,弱弱地说一句:“弟子不敢。”段焱不怒自威:“明知乘月派是正派,明知他们同我教势不两立,明知师傅的遗愿就是望你把我教发扬壮大,为何又心软!这几年来,你看看你做过什么出息事!”白泽不敢说话,只因他确实也没做什么成器的事,却还是轻轻地顶师傅一句嘴:“那不过是个小姑娘,而且我原先也不知道当教主就要同小姑娘计较。”段焱听到这句话,也不再语气严厉,而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为师去的早,你年纪尚小,可你确是子期和那些师弟师妹的大师兄,我知道你做事还是少年稚气,可这是责任。”“弟子明白。”白泽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这还是这两年,第一个有师傅的梦,他没有亲人,孑然一身,却有幸遇见了个好师傅,得以全须全尾的长大成人,没想到自己不过十八,就与师傅阴阳两隔,不禁伤感。段焱训他:“男儿有泪不轻弹,像什么话!别让问天教衰落在你手里,要让武林都属于你,不然问天教永远都是魔教,师傅相信你…”
“师傅!”白泽陡然惊醒,才知大梦一场空。早上想好的让陆莞莞好好待个几月现在想起来他只觉得愧疚。师傅于他是养育之恩,他不能就这样让师傅的教派任人践踏啊!
可是陆莞莞也就是个小姑娘,也不能来硬的,那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一早,问天教全部人都知道了他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剑眉星目的白教主破天荒地给那个新来的姑娘做了早饭!
就在问天教的女人都嫉妒,男人都羡慕的情况下,陆莞莞看着桌上这些乌漆嘛黑的东西,用筷子挑了挑,心想:好家伙!爹爹没告诉我来这还要吃这些东西啊!
白泽殷勤地给陆莞莞夹菜:“想不想进书房啊?”陆莞莞哪里能听见他说话,心里一团乱麻,只是盯着自己碗里乌漆嘛黑的东西。
但这不说话到白泽这里却变了味道:这乘月派的少主城府颇深!以为沉默就能蒙混过关吗?我非得将计就计。
“不进书房也行,我近日一直把我教的地形图带在身上,怕姑娘迷路,姑娘不妨看看?”他拿出准备好的假地形图,心里的小算盘转的飞快:到时候她若是把这份流出,武林盟信心满满的过来,我正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莞莞看着那地形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个……能随便给人嘛?”白泽挥挥手,佯作不在意的样子:“姑娘相信我,我当然也相信姑娘,不过…”“那我就收下了。”陆莞莞打断白泽的话,直接把那图给收下了。“我还没说完…”陆莞莞把白泽推出门去:“大男人哪里那么多话,又不是妇人。教主若无心娶我,就别来扰我。”
门“嘭”地一声关上,白泽就在门外,路过几个小弟子,好奇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尴尬地说:“今天的风倒是凉爽。”那几个小弟子敷衍地回了他几句。走时不知道在窃窃私语些什么。
不过白教主很快就知道了,因为整个问天教今天的话题都成了“被小姑娘赶出门的白教主”。
他咬紧牙关,决心忍辱负重。待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这些又算什么?!过眼云烟罢了。
这时,两个弟子从他身边走过,笑嘻嘻地说“你知道嘛?白教主今天给人做饭,结果人家嫌弃,把他赶了出来。”“是吗是吗?太搞笑了吧,我还以为教主大人是天上月,结果现在地上霜都不如。”
“自己去领五棒子。你教主大人一直都是天上月!”白泽突然从那两个弟子后面窜出,脸色好不难看。他才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