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隽伸手拉住缰绳,不过怎么也无法让骏马停下,只好让两匹骏马并排,然后抓住皇帝的手腕。“父皇再忍耐一下,快抓紧孩儿的手!”
“救救朕……”
“喝!”李隽大吼一声,将皇帝拉到自己的身后坐稳了,这才让飒露紫的速度慢下来,直到完全停住为止。“父皇没事吧?”
“朕……朕没事……”皇帝吓得全身发抖。
等到李隽将皇帝扶到地面,后头的禁军才赶到。“快送皇上回寝宫,立刻请太医来瞧瞧,听到没有?”
“是!”禁军被李隽那股天生的威严和架势给震住了。
直到李隽确定皇帝被安全的送走,这才转身凝睇骏马离去的方向,于是再次翻上马背,追了下去,想要确定是不是真有人在马匹上动了手脚,否则这些受过训练的马匹不可能突然发狂。
一直到了酉时,李隽才回到承庆殿。
昙月见李隽脸色凝重地进门,马上起身关切。“皇上有没有受伤?”因为当时一团混乱,比赛也被迫停止,根本打听不到究竟怎么回事。
话声方落,李隽陡地张臂抱住她,抱得好紧,让昙月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让我抱一下就好。”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的颈窝,声音紧绷。
“是不是皇上……”听李隽口气不太寻常,昙月一颗心提到了喉咙,就怕听到噩耗,那么李晟便会提早登基,一切都太迟了。
“父皇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李隽闭着眼皮,低声喃道。“这么多年来,我以为自己怨他恨他较多,可是当我亲眼见到父皇差点坠马,居然会这么紧张、这么着急……”
“为什么会这么想?”昙月不懂。
“父皇虽然口口声声说宠爱母亲,可是并非知心人,当母亲接连为失去两个儿子而痛不欲生,他却无法感同身受。因为他是皇帝,不需要为这种小事烦心,再说后宫里多的是女人可以再帮他生下子嗣,父皇也从来没有对两位兄长的意外夭折有过怀疑……”这些看在李隽眼里,只能在心里为母亲不平,那长久累积下来的怨怒,让他以为可以用平常心来看待,结果事实不是如此,在那一刻,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父皇,只求父皇能平安无事。
昙月静静地让李隽抱着,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心情。“我曾听爹说过两位皇子的事,他们不是一个意外落水而溺死,一个则是宫女喂东西时不小心噎死的吗?”
“不是,那只是对外的说法。”李隽似哭似笑地扯了下嘴角,虽然没见过两位亲兄长,但他多希望他们还能活在世上,兄弟三人能一起骑马玩耍、一起共商国事。
“他们一个是被侍从推到池里淹死,一个……被宫女毒死……可是行凶的人最后全都自刎而亡,死无对证,加上当时后宫之中有太多妃嫔嫉妒母亲,要是真的调查起来,只怕牵连甚广,就连整个朝廷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母亲只能强忍悲伤地将事情压下来,独自承受悲伤。”
“我能够体会窦贵妃的心情和顾虑,不过今日换成是我,一定会在暗地里调查,尽管无法将对方治罪,可是我要知道究竟是谁,以防对方再次动手。”昙月将心比心地说,就听到头顶响起了低沉的笑声。“你笑什么?”
李隽松开双臂,低头看着昙月素净的五官,她那双眼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整张清秀的小脸更为美丽。“我是在笑你们真的很像,当时母亲的确是这么想,也查到幕后主使者是谁了。”
“我猜……应该是皇后对不对?”不待李隽指名道姓,昙月已然将所有的事兜在一起。“当年的皇后尚无所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继承权拱手让人,尤其还是窦贵妃所生的儿子。据我所了解,皇上原本有意立窦贵妃为后,若不是皇后的出身较高,加上又有朝中老臣撑腰,这后宫之首根本就轮不到她,好不容易当上皇后,结果却生不出嫡长子,那是件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所以一直到了太子出生,窦贵妃才能保住你。”
“话全都让你说完了。”李隽沧桑地笑了。
昙月举起小手,轻抚着李隽刚毅英俊的脸孔,替他生气、难过。“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明知道害死两位亲兄长的真凶就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能做,见了皇后,还得向她跪拜,却没人看出你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李隽目光激动,几欲落下泪来,因为能够被人了解,这么多年下来,昙月是第一个对他这么说的人。
“报仇不急在一时,要耐心的等待时机,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话才说到这里,昙月终于想通了,之前的那些困惑,还有疑点,一片片地拼出了真相的全貌。“所以你才故意扮演一个窝囊不争气的秦王,整天只会喝酒,就是要消除皇后和太子的戒心?就像兰陵王一样,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并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英雄,但那却是故意表现出来的污点,就是因为担心功高震主,可惜最后还是被害死了。”
李隽笑咳几声。“是这样子吗?”
“难怪我老觉得很多地方说不太通,可是偏偏想不出原因,原来是这么回事。”昙月一脸羞惭。“我却老说要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要你争气、有出息,简直是不自量力,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谁说我不需要你?”李隽一把箍住纤躯,不肯放手。“因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希望我能振作,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这么替我着想了。”
“既然相信我,就该早点告诉我才对。”昙月嗔睨着他。
“可是我喜欢被你管教,就算老是被你淋了满身都是水也是心甘情愿。”李隽亲着昙月的嘴角,低哑地笑说。
“哪有人喜欢被人这样对待的?”昙月羞赧地避开他的嘴,还有很多事想问个清楚。“那么你有什么计划?”
“慢慢再告诉你……”李隽又把嘴凑过去,没吻到可不甘心。
“等……一下……”被李隽这么亲着,昙月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当我的女人。”李隽霸道的舌头在昙月香郁的口中翻搅。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昙月被吻得头都昏了。
“现在正是时候……”李隽再也不想等了,他要完成早就该做的事,于是扯去昙月身上的半臂,大掌爱抚着她半裸的肩颈,以及束带上若隐若现的****,灼热的男性大嘴也顺着颈侧往下轻啄慢舔,留下一道湿吻。
昙月娇喘了几口气,身子像有把火在烧。“皇上……坐的马怎么……怎么会发狂?我想……一定有问题……”如果不想些别的事,她怕自己会紧张得昏倒,这么亲密的事她连想都没想过。
“现在只准想我!”李隽独占意味浓厚的抱起她,几个大步,将昙月放在坐榻上,再把原本在坐榻上的矮几和搘颐推到一边,要昙月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不要被其他人或其他事给分了心。
“秦王……”昙月躺在坐榻上,知道这次逃不了了。
“怕了?”李隽很满意地欣赏着昙月此时的不知所措。
“我……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别的事……”瞅见脚上的锦履被李隽卸去,光裸的玉足被握在古铜色的大掌之中,让她有些慌乱。
“这么胆小可不像你……”李隽哈哈大笑,大掌迅速地解开束在胸上的锦带,连同宽大的裙裾一起脱掉。“你不是一向胆大妄为吗?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里退缩了,要知道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可得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昙月咬着下唇,即便不去看,也知道两道炽烈无比的瞳眸正在自己裸裎的身子上探索。“我……我才不会临阵脱逃……”
“那就好!”李隽踢掉靴子,扔开自己的袍衫和裤子,高大健壮的****身躯覆上柔细纤白的身子,让彼此密不可分。
“嗯……”昙月吐出一声柔媚的呻吟,不敢相信那是出自她的口中,连同喘息都被滑入的男性唇舌吞入腹中,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甚至不曾在书中看过,超过所有的想像。
李隽用双手去感受身下的纤躯正娇颤着,他的肌肉因为克制而紧绷,就怕弄疼她了,他想给昙月一个美好的初次。
“你是属于我的……我一个人的……”李隽将汗湿的俊脸埋在柔软的胸脯上,用最煽惑的方式疼爱它们,等待着昙月为他准备好。
昙月已经无法思考,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那种无法掌握的感觉是过去没有过的经验,那让她显得慌乱,却只能化成了一滩春水,任由身上的男人予取予求,用最强悍的姿态宣告他的权利。
“呃……”昙月因腿间的压迫而瑟缩,那推挤的力量让她疼得攒起眉心,就见近在眼前的男性脸孔抽紧下颚,逸出一声闷哼,进入她的身心,小手试着推开高大的男人,怎么也撼动不了。
“我保证下次就不会这么疼了。”李隽安抚的亲了亲昙月额上的汗珠,缓慢的律动着、疼惜着,希望减轻破身的痛楚。
“你以为我会相信……”昙月娇嗔地瞪眼。
“我会证明给你看……”李隽忍住冲动,耐心地讨好身下的小女人,直到她的痛楚不再那么强烈,已经可以容纳全部的他,便不再压抑那股欲望,将昙月卷进火焰之中。
听到自己又叫出声来,昙月想咬住唇瓣,阻止自己发出那种羞死人的声音,但覆在身上的男人不准,还更深的进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掠夺。
“喜欢吗?”李隽欣赏着昙月布满红潮的小脸,在进出之间吐出娇吟。
“不……不喜欢……”昙月捂住男人的眼,不准他看。
“说谎!”李隽展开狂野的律动,直到感觉到紧窒的花径剧烈地收缩、抽搐,身下的小女人发出嘤嘤低泣,连脚趾头都蜷曲起来。
“李隽……”昙月抱紧同样汗水淋漓的男性身躯,意识渐渐模糊,脑子也呈现一片空白,几欲晕死过去。
李隽还没有满足,索性曲起那双柔白的玉腿,让自己能更进入肥沃的花壶,将尊贵的种子留在昙月的体内,要说在这世上有资格怀他的子嗣的女人,除了昙月不会再有别人,李隽真的很期待他们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直到过了许久,体内的热焰渐渐退烧,相拥的两人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真的不喜欢吗?”李隽吻了下昙月还紧闭的眼皮,他的心已经空虚许久,现在有了足以信赖的人,不禁分外珍惜。
昙月有点吃力地掀开眼帘。“只要你保证不会再这么疼了。”
“我保证。”李隽咧开大嘴,笑得有些邪恶。“这表示你愿意再给我了?”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昙月羞窘地澄清。
“明明就是。”李隽可不打算让她含糊带过。
“我说不是就不是。”
“我原谅你太害羞了。”李隽笑得更加嚣张。
“你晚上还没用膳吧?我去准备。”昙月羞恼地推开他,不想继续留在这儿看那张可恶至极的笑脸。
“我才刚吃过大餐,还不是很饿。”李隽亲吻着昙月光裸的肩头,暧昧地笑着,在怔愣之后,昙月才了解他的意思。
“不正经!”昙月啐了一口,就要起身穿回衣裳。
李隽张臂揽住纤白的身子,让昙月坐在自己盘起的双腿之间。“先别急着走,你不想知道父皇座下的马为什么会发狂吗?”
“那么真的不是意外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你精神都来了,好像我刚才不够努力取悦你,没让你累得都不想动。”李隽不是滋味地抱怨。
“还不快说!”昙月嫣红着脸嗔瞪。
“是,我说!”李隽收起玩笑,俊脸一整,道出下午那场意外的惊人内幕。“其实父皇骑的那匹马之所以突然发狂,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被人动了手脚?”昙月仰起头看他。
颔了下首,李隽从脱下的衫袍内拿出物证,当他打开手巾,里头躺着一支发钗。“显然有人趁着父皇和妃嫔们下场比赛时,把它刺在马的身上,才让那匹马因此发狂,当我追上去时就看到它倒在地上,已经断气了。”对于爱马的李隽来说,眼看它无辜受害,真的很心痛。
“发钗上有毒!”因为整支发钗是用银去打造的,昙月看见簪子部分已经变了色,不禁发出惊呼。“可是……怎么可能呢?谁能在比赛时有机会这么靠近皇上?当时皇上身边就只有……”说到这里,她愣住了,因为只有一个可能性。
“你猜得没错,就只有参加比赛的妃嫔最接近父皇了,也能伺机将沾了毒的发钗扎在马身上,等到毒性发作之后,马就发狂了。”李隽目光倏地一冷。“至于到底是谁,我还在查证当中。”
昙月沉吟了片刻。“可是有哪一个妃嫔会做出这种事?若是皇上有个闪失,对她们并无益处。”
“就怕是受人唆使。”
“你是指……太子吗?”昙月攒起秀眉,心想这可是弑君之罪,难道太子已经到了泯灭天良的地步?而且下毒手的妃嫔又为什么愿意帮太子?“虽然我不只一次听说过太子和皇上身边的妃嫔有着不可告人的事,但也仅止于传言而已,并没有人可以证实。”
李隽将发钗又包起来。“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谁便知道了。”
“皇上晓得了吗?”
“还不晓得,等我找到下毒手的人再说。”李隽将脸孔埋在昙月颈间。“但是我笃定这个阴谋和李晟脱离不了干系。”
昙月深吸了口气,越知道这座皇宫里黑暗龌龊的一面,越觉得心寒,但是她已经身陷在其中,无法自拔。为了李隽,为了大唐,她愿意付出一切。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永远不会背叛我?”李隽低笑吻她。
“永远!”昙月向他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