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总是显得格外的寂静。
一张不大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凌乱的头发胡乱的被浸满汗水的小脸压在脑后,小脸上苍白一片,眉头紧皱,嘴里时不时发出轻声的低喃。
梦里的陆可可正陷入周围一片漆黑的环境中,任凭自己怎么呼喊都没有引来半个活物的影子,孤独的在黑暗里来回摸索,试图想要寻找出光亮的出口。
“爷,这小丫头在这样烧下去的话,恐怕救回来也会成个傻子。”说话的人正是在河边带走陆可可的少年童乾。
“白蓝还有多久能到。”夜卜琉看着床上噩梦不断的小人,语气淡淡的问道。
“三天前已经传了消息,不出意外应该快了。”童乾恭敬的回道。
“通知夜火去接人。”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童乾紧跟夜卜琉身后,也离开了小竹屋,还不忙把门关好。
出了竹屋,铜钱一刻不停的完成自家爷交代的事情去了。
“殿主。”童乾前脚刚走,一个全身黑衣脸带面具的人就出现在夜卜琉身前,低着头,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听声音,是个成年男子。
“查到了?”夜卜琉好像早就知道黑衣人的存在,不急不缓的问道。
“属下无能,请殿主责罚。”黑衣人头也不敢抬的回道。
“夜木。”夜卜琉眯着眼睛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好一会,突然对着空气中叫了个名字。
没等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做出任何反应,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处理干净”丢下一句话,夜卜琉看都没看尸首分离的黑衣人一眼,又折回之前的小竹屋里。
很快,童乾也回来了,跟着一起的还有白蓝。
“我说童乾,你家爷有没生病,你这火急火燎的把我弄到这么个破地方来,到底什么急事啊?”白蓝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衫,脚上一双金边白底用黑丝点绣的短履,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由于有的匆忙,发丝有些散乱,脚下的步子凌乱,从起伏过大的胸口能看得出来人的匆忙。
童乾没有理会边上的唠叨,直径走到竹屋门口对着屋内轻换一声:“爷,白蓝来了。”
“进”
童乾轻轻的推开竹屋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侧身把白让进屋内,自己也跟着进屋。
“帮她看看。”看到白蓝进屋,没等对方开口问话,夜卜琉直接指着躺在床上的人说到。
白蓝白了眼夜卜琉,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往床上的人走去。
白蓝此人,亦正亦邪,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身世成迷,医人全凭自身喜好。
此刻,白蓝正在聚精会神的查看床上的人。
竹屋里一片安静,大家都在等待着白蓝的结果。
一刻钟后,白蓝收回自己白皙修长的大手,神色凝重的给人盖好被子,一言不发的给另外两人做了个出去的手势,先一步离开竹屋。
一行三人来到离竹屋不远处的石桌旁夜卜琉个白蓝面对面坐下。
“你从哪里捡来的小丫头?”白蓝没有谈病情,而是问起病人的身份。
“离合村那条大河离爬出来的。”夜卜琉没有隐瞒的直接回答。他知道,白蓝不会莫名其妙打听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身份。
“身中十多种剧毒,跟之前几个尸体身上带的一样,只是她身上比她们多了一味“芙菏花”,正好能吊住她最后一口气,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白蓝毫无保留的把情况说明。
“能救?”夜卜琉直接问。
“暂时不好说,身体十分虚弱,内伤严重,外伤也有几处发炎坏死,必须先把身体调理好才能更进一步做其他,而且……”白蓝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一次说完”夜卜琉看出了白蓝的为难,直接说道。
“而且,要想救她,必须要拿到一味药引“彼岸草”,这味药只在幽灵坛才有,你确定你要为个不想干的人去?”
气氛瞬间陷入安静。
夜卜琉看着周围的金竹,眼神深邃的思考着白蓝说的话。
白蓝看着思考中的人,沉默的等待他的决定。
“童乾。”夜卜琉收回思绪,起身换来侍从。
“爷。”童乾恭敬的回了声,表示自己一直都在。
“通知夜木,夜土,立刻触发幽灵坛。”说完转身消失在人前。
“你家爷跟床上哪位什么关系?”白蓝看着夜卜琉消失的方向,拍了拍还在边上一脸凝重的童乾,又换人之前的玩世不恭,拍了拍童乾的肩膀问道。
童乾撇了眼拍在自己肩膀的手,一言不发直接离开,去准备自家爷交代的事情去了,留下白蓝无所事事的站在原地。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人,多说句话能减寿还是怎么。”白蓝收起想跳脚的心情,吐槽一句,跟着童乾的方向离开。
两刻钟后,一行十多人的队伍出现在竹林口,中间一辆外边看着不起眼的那车停在那。为首两个身穿黑衣,面带青面獠牙面具的亲年,一动不动的现在竹林口,身边各站着一匹棕红色皮毛,四肢略短的马匹。一看就是极品好马。马车前后众笔直的站在两侧,脸部带的面具比起青面獠牙来,显得没那么肃然。
很快,竹林口有人影出现,夜卜琉身着白夜,脸上半张黄金打造的面具遮住嘴巴以上的面容,露出的一张薄唇,丹唇外朗,线条清明,刀削的下吧不偏不倚。高束的发冠上一根碧绿的簪子横跨正中,简单不失优雅,大方不失奢华。
“恭迎殿主。”
看到来人,竹林口等候的众人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低头等待齐呼。
夜卜琉不急不缓的穿过众人,童乾紧跟身后,到达马车前,童乾伸手掀开车帘,恭敬的把夜卜琉迎进马车内,自己也坐在车厢外车夫的位置。
“起。”随着车内传来的一声令下,众人起身,为首的两名黑衣人飞身上马,队伍开始缓步前行。
“等等我。”白蓝的声音在离开竹林不远处的队伍身后响起。双手杵着自己弯曲的膝盖,喘着粗气毫无形象的大喊。
“带上。”车厢里传来夜卜琉语气平淡的声音。
“是。”童乾回道。接着身形闪,消失在原地,三个呼吸间,白蓝被狠狠地丢进马车车厢,童乾继续做好赶车马车朝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