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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一钗在手?

翌日一早,寺潭叶在家里又看了些关于鲁西白莲教的情报,由于贾宝玉提前说了,今天十五日,请他去吃,不去不好。

寺潭叶不知道贾府打的什么主意,要说因为他是异乡游子?那柳湘莲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呢。

可不能去太早,人家家里要先做一番祭祀的事情,去早了尴尬,人家还觉得你没眼色。

由族长贾珍贾公公带领贾氏众子侄开祠行朔望之礼,仔细瞅瞅祠堂里,都仍是照旧是肃穆庄正的,没什么怪异的气氛,贾珍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希望祖宗不要怪罪。暗自瞪了贾蓉一眼,才宣布礼毕,关了门,看叫焦大上锁起来。

寺潭叶在晚餐前到了荣国府,贾珍夫妻也到晚饭之时,才过荣府这边来。小厮领着来,寺潭叶看见贾赦、贾政都在贾母房里坐着说东拉西扯,与贾母说笑扮孝子。而贾琏、宝玉、贾环、贾兰等亲近子嗣都在下面百无聊赖地站着。

见寺潭叶来了,都一一见过礼。贾母笑着点了点头,寺潭叶猜测多半是贾母有什么打算。相互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贾母院的正门已大开,早已有人挂上了羊角灯。

设立好的月台上,焚着香,秉着明烛,摆设着一些瓜果月饼之类的东西。这倒和武国差不多,而且寺潭叶前世家里也才摆过一次,一张桌子当月台,没有烛火,只是上香。柚子苹果月饼那是必备的。

之后邢夫人、王夫人等女眷皆来到花园等候。此时月明风清,灯彩烛红,香烟缭绕,清丽非凡。

贾府豪奢,寺潭叶今天算是又见识了一次,比自己的贝王府奢华得多了。院里的地下铺着各种名贵的拜毡锦褥,至少贝王府里没有那么多,也不怎么舍得这样糟蹋。

由大家长贾母率先盥手上香,待她拜毕,然后才轮到子孙们拜过。寺潭叶作为客人,在最后意思意思就成。

待拜月完毕,贾母左右看看,便说道:“赏月嘛,在高处最好。”

此时大观园没有修建,贾府里的高处只有荟芳园。贾珍夫妇听了,忙邀请贾母过去赏月。

贾母却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你有这个心,自然是好的,待来年再去吧,今年家下人们都在这边准备好了,若是换了地方,岂不乱了?”

贾珍忙道:“到底是老太太经验丰富,考虑得周全。”

于是,凤姐就忙着使唤人在贾母院花厅按计划就地铺设。贾母等人也荣庆堂中吃茶休息,彼此闲扯。为避免和贾赦等人纠缠过多,寺潭叶只好拉着萨满和贾政一起谈经论道。

没多会儿,有丫鬟来回:“二奶奶说,都齐备了。”贾母这才带着人出来,按礼教纲常,需由贾赦、贾政等在前引导。

两位老爷自然是不能自己打着灯笼的,所以由两个婆子秉着两把羊角手罩负责照明。鸳鸯、琥珀、尤氏等贴身搀扶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内眷在后围随。寺潭叶和一群贾氏子孙在后面开小会。

贾母的花厅,厅前平台上摆放着一些桌椅,同时又用一架大型围屏将其隔做两间。而那些桌椅的样式都是圆的,表示希望以后都团圆的意思。

其实圆桌在明清以后,就差不多是主流了,不论是实用性还是蕴意都不错。而八仙桌之类的方桌要到新世纪房地产大爆发,盒子房泛滥的时候才重新崛起,那种房子放个小方桌比较适合。

照例,上面放着主桌,居中的位置上,贾母一屁股坐了下来。这一席左边是贾赦、萨满、贾珍、贾琏、贾蓉;右边是贾政、寺潭叶、贾宝玉、贾环、贾兰,一群人团团围坐,只勉勉强强坐了一桌。

而隔开男女的围屏后面,邢夫人使人将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也叫了过来。而贾琏、宝玉等人也一齐出坐,先让姐妹们坐了,然后在下依次坐定。寺潭叶家也是如此,大贵族家族的规矩都不少。

看人差不多齐了,贾母便命婆子折了一技桂花过来,叫了个小媳妇负责在屏风后击鼓,主子们来传花,若桂花在手中,就罚酒一杯,并且说笑话一个。

寺潭叶觉得非常无聊,这是小学的时候春游秋游玩的,小孩子的专利,稍微大点儿的娃儿都不玩了。但是客随主便,自己也不能太过于不给人面子,难不成还想看个电影么?

这样就先从辈分最大的贾母传起,然后是贾赦,在接着其他人一一接过。鼓声停转,恰好秃噜了的桂枝传在贾政手中了,本场运气王政老爷只得饮了酒。

众人不管彼此身份,都悄悄的你扯我一下,我暗暗的又捏你一把,都在笑着。不怪大伙儿,也确实是稀奇,政老爷一个一天到晚板着个老学究脸的人,大家倒要听他说笑话是何模样。

贾政见老娘贾母欢喜,只得尽孝承欢。知子莫若母,贾母笑道:“说得不好笑,那就再来一杯!”

贾政刚想说,一听贾母的话,老脸一红,就随口说了个书上的笑话。这个笑话大家都听过,不能说不好笑,只是没有新意,虽然过关,但是有取巧之嫌。

这时候虽然没有网络,但是得利于市民阶层的扩大,《笑林广记》之类的通俗读物还是有的,男女老少贫富皆宜。

政老爷心里苦啊,自己读书大多都是一本正经的“时文课业”,其他笑话都是官衙里的老咸湿同事们说的,少儿不宜,哪能在这里说,这坑自己跳定了。

众人都是轻笑,只有贾宝玉还是一脸严肃。贾母知道难为这个小儿子了,便笑道:“且算你过了吧。”贾政敬酒,谢过老母。

于是继续击鼓传花,这回从贾政开始。巧了,正好到贾宝玉鼓声停止了。贾宝玉因为他爹贾政在旁边,早就如坐针毡,偏偏桂花又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下急得贾宝玉抓耳挠腮。贾母喜欢热闹,看薛家也不是在老家,就让亲戚也过来了,应邀来在贾宝玉一旁喝酒的薛蟠见他这个样子,悄悄问道:“宝玉,你痔疮犯了?这般难受。”

附近的寺潭叶、贾琏等人顿时笑了起来,好在声音不大,远处的贾母等人没有听清楚。贾宝玉可顾不上找薛蟠的麻烦,他正急着呢。

“说到说笑话,如果我说得不好笑了,你们又说我口才不好。可要说个好的,你们又说正经的笑话不会说,就知道耍贫嘴。我能如何?不如不说。”

刚才还沉侵在自己的笑话里的贾政一听,脸色顿时就白如月光了。让你有个出风头的机会,你还敢心怀怨望,要撂挑子?但囿于喜庆的场合,忍了。

贾母一向心疼她的这个命根子,见贾大脸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怕贾政过后找他麻烦,马上说道:“那便不说了吧,你饮上一杯酒算了。”

贾宝玉闻言大喜,马上拿起一杯酒就喝,薛蟠忙道:“宝兄弟,中秋喝这绍兴老酒正好,可这杯马尿是我喝了一口的。”

喝到一半的贾宝玉一听,“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黄酒都喷出来了,还不住地干呕不止。这一下把众人吓得不轻,忙拍背问候不已。

唯独贾政一脸怒火,气贾宝玉把团圆之宴搞砸了。“这个孽畜,竟如此不堪,生生搅和了一场好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看政老爷又要祭出什么大棒,李贵忙解释道:“都是那回惹的事,宝二爷是听不得屎尿的字眼的,薛大爷估计是不晓得。”

好一番忙活,贾宝玉才勉强好了。之后又继续击鼓传花,不过很幸运,有萨满在,桂枝到不了寺潭叶手里。

玩了几轮,众人都有些厌了。贾母人老成精,察觉后,就命停了歇会儿。

又喝了杯酒,贾母忽然问寺潭叶道:“哥儿在神京可还过得?可思念亲人?”

寺潭叶没当回事,随口道:“仰赖两国陛下洪恩,又有众多好友,自然过得。中秋圆月,每逢佳节亦有所思念。”

贾母却笑道:“那你可有定亲了?”

寺潭叶很是尴尬,突然问这个,准没好事,不过他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尚没有。”废话,太后给老子挑的亲事一直没成,博弈太过于负责了,政治联姻嘛,没办法。

“那你看我家这三个丫头哪个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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