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哪来的，其中的‘我’和‘你’究竟是谁？”言良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
女子的话很少很简单，但是这就意味着黑鸦的态度。
面对持有黑鸦令者，她们可以将有关消息全盘托出，不会在其中掺杂任何虚假消息，至于更多的内容她也无法回答，毕竟这是从信息总库里直接调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条情报入库时，便是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条。
“答案，已经告诉你了。”
随后女子再次一打响指，招呼侍者说道：“从现在起，归朝欢令作废。”
意味着这条黑鸦令彻底作废。
乍一看，好像言良是动用了极大的代价，结果获取到了仅仅一句话的线索。
可是在这背后，黑鸦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多少条人命投入，这才得到了这么一句话的线索，付出的代价远比想象得多。
这线索看似奇怪。
实则真的很奇怪。
言良脑子里现在尽是些废话。
根据这条留言的字面意思，应该是二人相约在大新都会面，再加以传言流传的时间推断，恐怕时日就在近期不远。
至于究竟是谁在等谁？
又为什么要选择在大新都？
或许这一切与零号机构与黑衣人有关？他们又为什么执着于言良父子二人？
所有困惑都没有头绪。
言良忆起十五年前那场风雨夜。
直觉告诉他，好像漏了些很重要的东西......
此时正陷入沉思的言良并没有注意到，那名轻纱女子蹙眉看着他。
嗯，虽然黑鸦是家连锁店，可毕竟没有业务要求，接了张黑鸦令的业务单子更没有什么提成，所以她此刻看着言良倒是有些不耐烦。
这些人压根儿就没有客户至上的观念。
更何况，这位客人还不付钱。
“嗯哼。”
女子轻扬的声线把人拉回现实。
这意思很明显——
这业务都已经给你办完了还赖在这里不走，怎么，想要我们包饭啊？
“哦哦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言良自然也反应过来，点点头示意便告退了。
既然已经得到了全部的答案，也没有了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至于包饭，如果人家乐意的话也不是不行啊......
他独自出了房间。
黑色轻纱女子留在屋子里没有相送的意思。
屋外，每只黑鸦依旧在忙碌奔走，那种撸起袖子拼命干的氛围丝毫不减。
他们虽然叫自己黑鸦，却意外地没有寻常情报人员那种阴森的感觉，反倒是热火朝天地在努力地工作着，倍有种辛勤公务员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努力。
明明地面上的黑鸦街道这么冷清，路过的行人都没有，就连各方盯梢的人都懒得安排这里。
这种反差确实令人起疑。
如此想着，言良脚步一顿，反倒是突然转身重新推开门去。
结果恰在这时。
门吱呀一声开了。
酒香中混着一些淡雅的清香拂面。
幽暗的烛火光线中，女子惊愕的脸一闪而过，只一秒的时间就重新用黑色的轻纱遮掩住。
言良一愣。
刚刚那个瞬间，那张惊为天人的容貌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中。
原先他因为那双透亮灵动的眼睛，所以认为在黑色轻纱遮掩下，这应该会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现在看来，“绝美”二字倒显得有些庸俗了。
言良承认自己见过的美丽女子不少，但是从来却没有见过如这般惊艳的。
无论是马伊娜还是范若珊，在广义上都可以被称之为美女，她们除去脸型身材这样的硬性实力，更多的是靠活泼阳光的性格或是知性恬静的性格，这类气质加分。
唯有眼前这位却是实实在在的，光凭美貌便可以轻松地将所有的对手击溃于面前。
“你突然进来干什么！”
女子声音中带着一点怒意。
言良倒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这的确是他的问题，如此不经允许擅自闯入实在不好。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啊。”
“还有什么事。”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轻纱女子本就淡漠，此时带着怒意和不满的情绪，更是让语气都有些冷冽起来。
“我就想问问，为什么大新都的黑鸦街道会这么冷清。”
“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女子凤目冷视，一点都不想再回答言良这个问题。
毕竟黑鸦令一除，按照行业规矩，所有的工作到此为止，之后他们将再不用提供任何解惑相关的服务。
当然，另外付钱除外。
不是所有解惑都需要黑鸦令，寻常问题也是可以花钱购买的。
多少是家连锁店，还是要看业绩滴。
“好吧，那打扰了。”
言良挠了挠头，也绝对自己这样有些突兀。
正踢脚要走。
他又突然身形一顿，然后转过头来，认真地说道：“你长得这么好看却只能藏在轻纱下，实在太可惜了。”
这句话倒是真情实意满满的。
轻纱女子也没有想到言良会这样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回了一句。
“额，哦......谢谢。”
订——
“系统收到来自晶壁侧异能师普通的感谢，晶壁侧感谢点数+6，宿主生命计时+6小时。”
要说言良其实也并不是为了这点感谢点数而夸奖......当然有就更好了，主要是轻纱女子长得实在太美，让他情不自禁地就夸出口去。
言良苦笑。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恐怕再也不会夸彩虹屁了啊......
毕竟见过真正意义上最美的女子后，实在难以对其他的人再说出夸赞的话，不然就太违心了。
轻纱女子也被言良整懵了，这才反应过来。
她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大新都的黑鸦街道生意冷落，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如果是外地来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言良有些诧异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实说。
虽然这世界上的情报机构千千万，但对于言良这种浪子来说，还是黑鸦最为靠谱也最为安全一些。
长期合作的伙伴生意不佳，多少得关注一下吧。
“像我们黑鸦这种不站队的盈利性情报贩子，本身就是少数派。大新都是各方情报势力狠抓的地方，本身留出的生存空间就不多，更何况这些年市场越来越小。”
轻纱女子讲到。
近些年，大新都新崛起了一家侦探协会，本来算是个民营的小协会，然而最近的生意却越做越大。
逐渐扩展成了有资本的大情报机构。
这让当地的很多小型的盈利性情报机构纷纷倒闭。
即便像黑鸦有口碑有名声的国际赏识连锁店，也都遭遇了业绩下滑这样不可避免的灾难。
当然了，这家侦探协会只在做大新都的情报工作，所以对于本地的情报业务自然比别家强多了，将同行挤下马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现在那家侦探协会，也算是成了全新的大新都情报网中心。”
言良突然想到铁老也有一家侦探事务所，而他本人现在就住在里面。
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最后想问一句，哪里可以找到这家协会？”
“93区，灵雀街道。”
话毕，轻纱女子没有再开口，直接一挥手关上了门，逐客令下到言良的面前。
他识相地后退一步，差点被门砸了鼻子。
“今天知道的已经足够了，是时候回去了。”
知足常乐，便是福。
言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剩下的将要有他自己去探索，所以倒也没有一点不愉快，转身便离开了黑鸦的地下空间。
地面上依旧冷冷清清。
枯死的落叶依然堆积在原地，暗桩盯梢的人同样也还在原地。
看了眼生命计时。
倒计时的时钟上还剩下62个小时，两天半还多俩小时。
刚刚在地下空间只呆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饶是如此，还是让言良感觉到一点痛心——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啊！
该回去刷刷数学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