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在轻轻地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在迷雾之中显得神秘悠扬。
和语向前走了一步,踩到了一截枯死的树枝。
身着白袍的女人听闻动静,微微转头,露出洁白的肌肤和姣好的侧颜,但是和语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女子没有正脸看他们,继续以这种姿态和他们对话。
“我们寻求去往生者之界的路口。”
“从这里出去,就算骑着神王的八足骏马也要走上九天九夜,你们是冥后的侍卫,但是为了践行我和丈夫的约定,我就和你们说吧,另外一个方法。”白袍女人指向她的身后,是一条沸腾的河流,宽大无比,水流湍急。
“赫瓦格密尔之泉,你们从生者的世界进入这里,同样的道理,你们也可以从这里出去。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死者的记忆,除非找到自己的记忆。”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盖斯约德说道。
“除非找到我丈夫的船——灵舡,这也是我丈夫的棺材,被封锁在海拉的封印中,你们只要穿过封印,就可以通过那艘船到达生者的世界。至于封印,都是由你们的记忆构成,你们只要舍弃场景中不存在的东西,你们就可以走了,但是一旦你们舍弃了本该存在的,你们将永远遗忘了这件东西。”
“冥后的侍卫们啊,踏入这永不衰竭的泉水中,找寻真正的自己吧。”
和语顺着白袍女人所指踏入了沸腾的河水中,河水仿佛有生命了一般包裹住了和语,将和语拉入了河水中。
莱特紧随其后,进入了河水中。盖斯约德瞥了他一眼,也踏入了湍急的河水。
看见盖斯约德被拖入了河水后,白袍女人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她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的事情结束了,你继续等待你的丈夫吧。”
从树林中一道倩影逐渐浮现出来,那是一张几乎完美的面孔,也就只有最光明的神灵才能亲吻她。
“狡诈的神灵,真不愧是他的女儿。”
“你不也是同意了我的交易吗。”白袍女露出她腐烂的另一半脸。
“这只不过是为了我的爱人。”
“也对,不然你那个时候就和赫尔莫德回去了。当你选择袖手旁观时,你也背叛了阿萨神族。”
“我或许背叛了我的父神,但我决不会背叛我的爱人,当巴德尔的船驶出父神的封印时,我将会重新见到光明普照世间。也幸好,你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预言未显现之人。”
“你们真的认为他们能够看穿往生之境吗,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神灵可以走出那个幻境。”南娜说道。
“往生之境是幻想与记忆混合的地方,那里从来都充满着虚假和真实,想要走出往生之境,只需要舍弃掉自己本应没有的就可以了,再者,他们失去什么也与我们无关,失败者什么也不能改变。”
“无情之人。”
“最傻最天真的永远是你那个悲哀的丈夫。”
“你还不够资格批判他,他是照耀世间的光明。”
“这就是所谓即使背叛众神也无法舍弃的傲慢吗?呵呵,与其争吵谁是谁非,不如看一看他们如何在往生之境中徘徊吧。”海拉笑道。
“哼。”
......
“你终于回来了。”雄伟的大殿中,神后坐在宽大的王座上俯视着到来的人。
“圣洁的皇后,我回来了。”
“可你是一个肮脏的神王,几十年了,你还是找不到他吗?”
“没错。”
“或许他已经被遗忘了,这样末日就可以......”
“现在他还活着,我感受到了命运的节点,只要经过了那里,我们将会走向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们该如何去做?”
“命运的节点在约顿海姆,只要清除那些关键的点,我们就可以改变末日,这是最后一次了。”
“纯洁的阿萨神族血脉无法进入约顿海姆,因此我们......”
“不要以为你能改变了末日,我就会忘记你所做的那些事情。”
“封印巴德尔也是我迫不得已。”
“你明明知道一旦我们拿到他的遗体就可以不用管什么海拉的制裁了。”
“我从未觉得就凭海拉可以威胁我,我在中庭游历的时候,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什么?”
“超脱于命运之人,连诺伦的诗寇蒂都无法窥视他的内心。”
“!!”弗丽嘉很惊讶,“这会对末日的改变造成影响吗?这和我儿子巴德尔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你把他当做诱饵?明明巴德尔是改变末日的关键,你居然要用他引出那个人!而且你已经把瓦利送进去了!”
“嘘,”奥丁伸出手指做噤声状,仅剩的那一只眼睛仍然如鹰一般锐利,“鱼儿上钩了,叫海姆达尔去往约顿海姆,最后的时刻到了。泉水上,扭曲命运之人,将带来坠落的黄昏,我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追逐日月的魔狼已经死去,日月不用担心被吞噬,扭曲命运的人死后,战胜命运的阿萨神族将迎来新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