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
胡藤藤在讲台上,讲一个很简单的题。
胡藤藤笔停,讲了个故事:“有一天,有个女子,生了重病。她的丈夫是清官,两袖清风,一贫如洗。女子见他丈夫一日两日都为钱发愁,便趁丈夫熬药时一个人去河边并跳下去。你们猜结局怎样?”
孟凡说:“死了呗。”
“他的丈夫一直找,终于在河边找到她,她说“:我想跳下去,但是水中竟浮现你的样子。我不跳了。”于是他们一起回了家。”
“咳,现在说正事,你们补课交的钱已经在我……”门外突然开了,江暮南出现了。
东方易不觉奇怪。江暮南说:“胡老师,在本学院,补课是一律不准的,还有我都听到坊间流言,你可是爱好广泛。我若不是出来阻止,你可要误了自己,误了学子啊!”
“请说重点吧,我都老了,我想知道这事怎么办吧。”
“胡老就在家颐养天年吧。”汇文学堂不容沙子。可是江暮南没说出来。
胡藤藤放下尺子和笔,告别了学子。
临走时,东方易问道:“那女子还活着吗?”
“如果活着,也该是到了安享晚年的年龄了吧。”
换了讲师,上了几日课。
放假时。
“越月月,今晚去看花灯。”东方易一早就来找越月月。
“嘘,我家的猫刚睡着。”越月月说,“好。”
“我哥也要去。”
“可以啊。”
傍晚时分,余晖映透,柳畔江堤,满城明珠。
“瞧,东方哥,这个兔子灯笼多可爱。”
“哥,这个龙形花灯才炫。”
东方难左一个越月月,右一个东方易,拉拉扯扯似乎要把花灯街上狂扫一遍。
这时路过小二店家,里面客人很多,小二时时应喝着。
街头舞狮更是一展风采,晚间最靓。
越月月头戴金色头簪,拿了一个小摊上的面具戴脸上,问到:“好看吗?”
“好看。”东方兄弟异口同声。
东方易想到了几句诗,弄出文诗人的做派,这都和在学校低调时不同,像喝了酒般,今晚甚是陶醉:“小二店里应客来,你在舞狮处徘徊。金重头簪束华发,唯有面具隔河天。错开花季的时间,有你笑脸笑中甜。”
“不赖,应景。”东方难鼓掌着。
东方难一眼没看住,东方易就跑了。越月月拉住东方难的手,小声说道:“我喜欢你。”东方难很是惊奇:“为什么喜欢我?”
越月月一听心说不对,是他哥哥,他们真是长的太像了。
“啊呀呀呀,你听错了。”越月月说道,“东方易呢?”
“东方易,你在哪?”他们两大声叫着。
东方难也小声应了句:“我家傻弟弟就交给你了。”
“啊?我会找到的!看我的。”越月月也听到了回应着。
过一会儿,东方易从一个小摊后出来:“瞧,前面有卖糖葫芦的。”
“以后别不辞而别啊!”
“吓吓你们,玩玩而已。”东方易吃着糖葫芦说道,“听说一会江畔要放河灯,然后还要放烟花。”
走了这一会儿,听来不少消息。
“越月月,我们去买河灯。”东方易说,“哥,别愣着,一会就过了。”
“一个二两。”卖灯大叔一脸严肃。
“怕是不好讲价。”东方易耳语道。
“不买就别摸。”大叔说。
“拿三个,不用找了。”东方难说道。
大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公子请选,这边都是上品。”
“知道我们要上品就别瞧不起我们。”东方易一字一句都是刺。
“对啊,什么不是卖,有的是买不起,有的买得起,少卖多卖有钱赚就行,不是吗?”越月月说道。
“是是是,小姐说的对,下次我遇到穷人,直接打折。遇到公子们,不妨告诉你哪些最好。比如这个。”
卖灯大叔托出一个金色琉璃坊:“灯中精品,镇店之宝。”
“我瞧这两个不错。”东方易拿了两个比较大的莲花河灯。
越月月同意,心说越大越好,不亏不亏。
东方难就选了金色琉璃坊,他对选择特别没定力,所以听其言择其优而选。
柳畔,人们开始放河灯。
他们三人点燃河灯,缓缓推入河中。
三个人的河灯向河中飘去,其中耀眼的金色琉璃坊就仿佛散着光。
“不愧是精品。”东方难很满意。
东方易和越月月的河灯飘远了最好认,毕竟大了一圈。
至于许什么愿,大概都是来年祝福之类的吧。
花灯更亮了。
“河灯再见啦!”越月月说。
一会儿,越月月转头,东方兄弟都不见了。亭台遗处,没有灯光。
越月月一片黑中环顾着四周:“东方易?”
一会儿来了两个大汉,围住越月月。两个人不是劫色就是劫财,并非好人。
越月月心里慌了,手放在胸口:“你们干什么?”
“小妞。要钱还是要命?”
突然,一个戴面具的人拉住越月月,一把拉出好几米远,大汉没有追,毕竟不能漏在光中,泄了真面目。
戴面具的人将越月月拉在了街市上:“别怕,他们不会追来的。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越月月说:“你是谁?”
“别管我,你可以走了。”
东方易和东方难一路大喊越月月名字,看到戴面具的男人拉着越月月,跟了好久,来到街市口,东方易一拳推开戴面具的人,越月月大喊:“他是救我的人。”
此时烟花如许多银线绽开在玄色天空。
街市人来人往,看着指着空中烟花,四人此时定格在街市,光泻在脸上和面具上。
“你不知道动她的后果吧!”东方易说。
“行,我承认,那两大汉我认识。是我两个哥哥。”
“谁?”
“打劫我的人。”越月月说。
“越月月过来。”越月月被挡在易身后。
“我想做好人。要知道,做个好人连河灯都买不起。但是用别人的钱买自己的东西,我觉得不好。”戴面具的人继续说到。
“你这么想就很对,世人会惩罚那些做坏事的人,世道不会允许他们一错再错。”东方易说。
“是啊,你这么说,就给了我吃了一颗定心丸。你们走吧。”面具男摘下面具,“我叫青思川。”
“我乃四家之一,东方易。”
“东方难。”
“越月月,谢谢哥儿救我。”
“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四家公子。”青思川说道。
“青思川,你和你两个哥哥,来我这做事吧。”东方易说。
“天地之大,总有很多次重逢,下次见,就让你们看到脱胎换骨的我。”青思川说道。
东方易和难说道:“好。”
越月月拿出一个东西,塞到青思川手中:“对你哥哥们好点。”
“小川。”两个大汉走过来,“你怎么在这?事情失败了。”
青思川摸摸他们的头:“怎么会呢,跟我回家吧。”
“好,我要河灯。”一个大汉说。
一个银子在手中,默默捏出汗了。
“行,就买大的那两个吧。”青思川看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心中畅然,意味深长。
越月月三人走在回家路上,满街的火树银花,于是不成夜。
越月月拉住东方易:“我喜欢你。”字字脱口而出。
“凭什么喜欢我?”东方易答。
东方难装作没听到,心说,你还是那个傻弟弟。
越月月笑了,心说,这次没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