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繁扭头，环视车厢内部，公交车里做了一大半人，都在闭着眼睛，似乎已经沉睡。
声音来自一个少女，在公交车的后面，正微笑着面对李不繁。
“吱····”
公交车的引擎一阵颤动，在公交车外面看到的死气沉沉的景象不同，公交车里面是一副温暖的场景。
李不繁以为这个公交车不会启动的，毕竟在外面停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动静也没有，此时却发动了起来。
正想时，李不繁才发现自己上了一辆莫名的公交车，而终点站“心门”听都没听说过。
该不会还要车票吧，李不繁心中有点没底，自己一冲动就出来了，一点钱也没带，而且家里就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做了一辆夜班车。
“请出示车票。”
少女仍然面含微笑，彬彬有礼地对李不繁说道。
“啊这·····”
李不繁有点囧，毕竟自己什么也没带，刚上车就已经发动，自己想下车也没办法。
李不繁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司机的座位，司机的座位用专门的铁门当初，从门缝里面看向里面却是漆黑一片，显得更加诡异。
“不好意思，我没有带车票，请问，心门是哪里。”
李不繁没有把心门和人的心门联系到一起，只是把这当做了一辆普通的夜班车，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偏僻的小镇会有别的夜班车在这里停车。
李不繁有些尴尬地向那个少女笑笑，表示自己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是不是忘了在哪里呀，检查一下自己的兜里有没有呀。”
少女依旧是那副和气的笑容，带着一丝淘气的意味问李不繁，李不繁摸了摸自己的裤兜，竟然还真的有一张纸片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张贺卡，封面用歪七扭八的小学生字体写着，生日快乐。
这是李不繁小学时第一次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
记忆在刹那间从脑海中涌上来，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一从眼边像胶卷一样放过。
·······
“妈妈，你的生日是几月几日啊。”带着一点幼稚的音色，李不繁跑向还在床边缝补衣服的妈妈。
今天语文课上，语文老师问了一道很经典的问题，家里的父母的生日是否还记得。
当时班上有好多人都记得，李不繁却不记得，毕竟家里贫穷，每次爸爸妈妈都给他和哥哥过生日，却没有给自己过过生日。
李不繁也没问过爸爸妈妈的生日。
但是李不繁还是心虚地说自己记得。
李不繁心中没由得心慌，回家就问了妈妈这样一个问题。
“问这个干什么？”李不繁的妈妈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的笑容，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看向李不繁。
“妈妈，我想给你过生日的时候送礼物，每次都是你给我和哥哥过生日。”李不繁不好意思说出实际的理由，只好用这个来回答妈妈。
“十一月十七号吧，唉，你姥姥当初生你妈妈和你几个姨的时候······”李不繁的妈妈回忆着当年的往事，带着笑容给李不繁讲着。
那个时候的笑容，如今想起来真是有些让人怀念呢。
妈妈也好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再后来李不繁就记住了那个生日。
后来就在学校用自己吃早饭的钱买了一张贺卡，用简单的水彩笔和彩纸做了那个贺卡。
后来妈妈还特别郑重地把它收了起来，后来也没有见过那个贺卡了，但是它是李不繁第一次给妈妈送的礼物，自然印象也很深。
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裤兜里的。
“呐，这个就是车票，要检票的哦。”
少女很自然地从李不繁手中拿过了那张票，然后用一个像是手环的东西一样扫了一下贺卡，又递给了李不繁。
“叫我棠就可以，我是这辆车的检票员，请坐。”棠很自然地指向一个座位，那个座位附近也没有别人，李不繁愣愣地走了过去。
我是谁？我在那？为什么我要做这个车？
李不繁莫名其妙地上了一辆来路不明的夜班车，拿着一张小学写给妈妈的生日贺卡当做车票。
“请问，心门是哪里?”
李不繁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心里一直有疑问的问题，他虽然在山里的小镇，可是附近的地方他也都知道，可却从来没听过叫“心门”的地方。
“唔，等快黎明的时候，差不多就到站了哦，你可以先休息一会。”
棠坐在一个离李不繁不远也不近的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李不繁看不清书的封面，却觉得那本书不太正常。
哪里不正常呢，李不繁也不知道。
一股莫名的清香从不知名的地方飘来，李不繁突然一股忧愁涌上心头，靠在座位上，默默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窗外的景色飞快地从眼边飞过，不知不觉一股困意涌上来，鼻间依旧是那股清香。
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清香呢，李不繁仅仅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从哪里闻过。
“呵，人生还真是复杂。”
李不繁莫名觉得烦躁，车虽然在山间行驶，却没有一丝颠簸的感觉，行驶地很平稳。
李不繁把头靠在车窗边，想着心中的事情，眼皮越来越沉重，逐渐睡去。
“快到黎明的时候，就是终点。”
她怎么知道快到黎明到时候就是终点呢，明明这不是列车，这只是一辆公交车。
“有的时候，睡的太死，也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睡着那一瞬间，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耳边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