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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伤蚀]

时隔一天,昼夜将大家聚集起来,那很少有人进出几乎快被废弃的实验室亮起了久违的灯光,走在前头的乔何随意拨开前面白稠的蜘蛛网,把聚集过来的人引到关押神秘寄生虫的实验桌旁。桌上有一样长宽的扁平中空透明舱,而里面的黑色物质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史莱姆形态。

众人在实验桌边围成一圈,好奇地看着桌上的黑色液体。“它似乎什么都能腐蚀。”乔何随手抓起一个铁质调羹丢在液体上,没有任何化学反应,调羹就像是被吸收同化了似的,慢慢融化成黑色的水。

“这滩东西好像要流到桌子外去了。”队长指出,“该怎么消灭它啊?”

那坨黑色史莱姆被抓回来后不久,就成了石油一样漆黑粘稠的液体,而且似乎还在蠕动着,着实令人起鸡皮疙瘩。

“这东西叫做伤蚀。受伤的伤,腐蚀的蚀,由帝国命名。在1800年左右,于初终南边的沙漠中被发现,当时那队淘金者以为在沙漠里挖到了石油,可这黑石油突然就长出爪子乱甩,整支队伍几乎都被腐蚀。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两人。这件事也正是他们报道的。”言荒背书般流畅地做完伤蚀的介绍。

嗯?众人看向发声源。

言荒一反常态地严肃,神情犹豫反复,好像心里正在激烈斗争。

自从言文谨找过他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是时候做出决断了。两边身份,必须放下一边。

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上下紧咬的牙口也开始发酸。苟延残喘地活下去,还是跟着伙伴一起死?

最终,他破罐破摔地叹气,坦白。

“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非常抱歉大家,我就是帝国的间谍。”

沉默。好几秒的沉默,对他而言,每一秒都很难过。

“就这,我们早知道了。”昼夜不以为意地说。

“早……早知道了?”他大惊,那么多年完美的伪装,啥时候暴露的,不是吧...啥情况?

“你以为你那蹩脚戏能瞒我们多久。”昼夜轻浮地说,即使是最近才知道的,但昼夜就喜欢这种装模作样的感觉。

“你、你们知道了,即使这样还依旧包容我……”言荒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我……我太感动了。”

“你的感动暂且搁置一边。”昼夜假装给他擦眼泪,“先讲这个……伤蚀?先讲它的事情行吧。”

“好的!”言荒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那么我开始背概念了,我的背书水平可是首屈一指。刚刚说到南方沙漠那口巨大的伤蚀井,宛如黑洞一样深不可测。帝国发现它后,就一直进行相关研究,最终发现这是一种活着的‘生物’,像是寄生虫一样,吸附到宿主的皮肤上之后会直接钻入,从宿主体内向大脑移动,它占据大脑之后,宿主自己的意识就相当于‘被吃了’,关于这件事帝国做过人体实验,我很反感他们称其为‘为了进步必须做出的牺牲’,于是我打算从内部摧毁他们,进入了间谍组织学习,然后……”

“停!”昼夜打断,“咋又绕到你的事情上来了,快讲伤蚀!”

“他只是太想知道这玩意儿的资料而已,不要在意他的措辞。”夜王解释。

“好的!……我刚刚讲到哪儿来着?”言荒停下来整理思绪,回忆了一下刚才讲过的事情,“哦!对对对记起来了,这个东西会占据脑子,然后控制脑子,哪怕是尸体也能控制。很恐怖,没有固定形态,还能像刚才那样腐蚀东西!”他张牙舞爪地示范,“哇!说不定丧尸僵尸吸血鬼啥的真的存在呢,因为被这种东西钻进脑子里控制……”

“这玩意儿会腐蚀东西,那还怎么钻到宿主体内?”

“可能是和形态有关系吧,比如液态是腐蚀而固态是寄生。”乔何说出自己的推理,“也可能是它自己能控制不腐蚀特定的东西,因为前面有说它是‘生物’。说到底,那是不是腐蚀还不一定,根据刚才的现象,更像是‘吞噬’。”

夜王伸手指了指这滩伤蚀:“它没把桌子吃掉就是最好的证明。”

“据说它还存在气态。”言荒好像想起了什么,“太恐怖了,这咋整呐!”

“如果是生物的话,它自己也应该有脑子吧?”

要不要把它丢出去?昼夜开始考虑这样的事情。

“你最开始说的那个伤蚀井……”天照将网上搜到的图片递给言荒看,“是不是长这样的?”

“对对对对对,感觉超像……哥你这搜的啥玩意儿,末日天坑?”

“以前有了解过这种东西,感觉挺有趣的。”天照收回手机,“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这个深渊却想着该把你腐蚀还是寄生。”

这啥冷笑话么?众人将注意力挪回到伤蚀上。

小影悄悄绕到天照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出去散散步?”天照心想自己呆在这也暖不了场,于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从实验室溜了出去。

“忒弥和静静在一起,夏零有自己的事情,大家都忙着处理伤蚀的问题,感觉里面的空气有点闷。来到这儿以后你很少出来逛过吧?正好,我带你走走。”小影走在前面,偶尔与天照闲聊几句,偶尔哼些曲子,偶尔蹦蹦跳跳的。红莲阁外面是草原,是树林,不远处有沙滩与大海,蓝天白云,微风轻拂,就风景而言,的确能称得上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天照安静地跟在后头走,低着脑袋,想着别的事情,他神经稍一紧张,思绪就会飘来飘去,所以看上去像是永远有着心事,可你若是问他在想些什么,却永远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偶尔像这样出来走走也挺好的,不要老是把自己关在图书馆和寝室。”小影拖着长音,像天照他姐似的教育他,可听上去又像是告诫自己的话。天照有意无意地点点头。

空气干净的像是雨落之后。小影漫无目的地走,天照忽远忽近地跟在其后。他的确很久没散步了,周围的景色千变万化,整个世界五光十色,他忽然想起还在上学住校的时候,深夜从寝室楼溜出来,在校园里到处溜达的那段时光。

也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景色已经陌生起来,走了有半个小时么?真正散起步来的人是会忘记时间的,小小的校园里也没有多少景色,可天照一出门就能逛上两三四个小时,时间长到室友都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真的在散步。那时的他也是胡思乱想,看着天空都能陷入思绪。你看着天空,天空就会看着你么?不会,庞大至整个世界,整个天空,整个种类,整个社会,永远不可能细致地关注到每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他本就很少与外界沟通,看上去更像是一粒因为无用而即将被排挤出去的细胞。

无法混入其中,那就选择独处。这是他最后做出的选择。

“快看前面!我一直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小影小跑几步停下,望着身后的天照。那是一片大约八九亩地大小的淡紫色花丛,中间有一条不长花的土地,那是供人行走的路。

天照好奇地走进,这片花丛完全是自然生长,阳光雨水充足,也没有人采摘的痕迹,这么大一片花丛却出乎意料地干净,泥土与虫噬的痕迹稀少无比,像是经常有专人打理的样子。

不过这片花好看是好看,但天照是个完全不懂欣赏风景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自然之美。应该赞叹?愣住?兴奋?还是虚伪地喊一声‘哇喔’?他凑近了一株,倒是鉴定了起来:“这是野牡丹吧?一般生于海拔120米以下的山坡或者是灌草丛,长得似乎有点密集了,这里的土壤是酸性的么?”

他一抬头,看见小影仍旧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欣赏着,看上去放松无比,天照觉得有些奇怪,便跑出去问:“你就站在外面啊,是打算走了么?”

“嗯。有点累了。”天照从她眼中看出有些提不起劲的样子,或许不论是闲逛还是睡觉,都只是小影打发无聊的即兴想法,她只是想找点事情做。

“等下。”他回转去,找了几个合适的角度,拍了几张不错的花海照片,“可以了,走吧。”

“没想到你还会拍下来,我还以为啥风景搁你眼前都提不起劲呢。”

“呃……”天照有些支吾,“说实话,我也是突发奇想。”他挠挠脑袋,啊?突发奇想?自己在说啥呢?

小影叹着气感慨起来:“啊,羡慕你们!我挺喜欢这种花花草草的,可是我对花粉过敏。”

“这样。”天照不知说什么好。

“说实话,荒子肯坦白出来,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我们内部唯一的敌人没有了,也就代表内奸会坑害我们的未来被破除了吧?”

“是的,大家好像都彻底放下警惕了。”

“怎么了?你好像没放下。”

“呃,我这人偶尔会神经兮兮的,没办法那么快放下,但不会有事的,间谍必不可能成为阻碍我们的未来。”

这个语言表述好像有问题?小影在心里确认。沈祇静的确与她说过,天照很自闭,很少说话,于是语言中枢很糟糕。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们与天照的关系,反而因为知道这点,天照的形象更清晰了。这算是在拯救一个陷入自闭的孩子么?

可天照自己却很少在意自己的形象,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周围几乎每个熟悉他的人都把他当小孩看,因为他的内心想法太好猜了,几乎没有修饰掩饰,平时的表现也可可爱爱憨头憨脑的,大家根本不觉得这样的人会拥有多么阴暗的内心。

虽然自己阴暗啊,哪怕自己烦闷的快爆炸了,他也只会忍耐。别人的想法永远优先于自己,因为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所以要给那群可塑之才更好的生活体验。而现在也是如此,他不打算告诉别人,他们只需蒙在鼓里,不需要多余的担心。现在是他的回合,轮到他行动了。他已经看出来了。

红莲阁里面的间谍,不止言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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