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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赌斗

忽然听到“哎哟、哎呀”的声音不绝于耳,龙煜回头望去,只见围着程年瑞殴打得人们正一个个摔倒在地上,或捂着肚子,或紧紧握着自己的胳膊,或抱着自己的腿脚,躺在地上呜呜叫唤。

一个中年大汉缓缓走了过来,沉声道:“尊贵的城守大人的尊贵公子,也是你们这群贱狗可以碰的?等等城防营的人来了,把你们一个一个全拉去砍头!”

那些平民百姓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恐吓,一个个吓破了胆,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有一个人大声说道:“大人饶命,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敢打少爷?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人买凶打人啊,您瞧,这是他给我们的银子,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真是那人怂恿的。”

龙煜叹了口气,没来由的有些心寒,自己为他们出头,可一旦遇到危险,他们又把自己往火坑里推。龙煜越想,脊背越是一阵一阵的发凉,摇了摇脑袋,转念一想:他们无权无势,不是被这官欺负,就是被那个地主欺压,哪里禁得起牢狱之灾?我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担不起事!老子担得起!

这样想罢,龙煜朗声说道:“喂,人是我揍的,也的确是我花钱让他们继续揍的,又如何?”

那人上下打量了龙煜,道:“年轻人,莫要太嚣张了,这夜弦城内,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

龙煜道:“我就是惹了,又如何?”

龙煜十岁前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但是十岁之后,和他一起调皮捣蛋的搭子离开了夜弦城,他便很少踏出自己的府邸,而是终日宅在家里,研究一些毒药,迷药,轻功和奇怪的东西,龙家的大院子,光是爆炸修缮,就有七次之多。所以,他甚至不知道夜弦城的城守换了几人,更加不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但是他姑姑龙瑛曾经说过,这夜弦城,不对,这江湖,便没有她龙瑛不敢惹的人。

龙煜傲然道:“我便惹了,又如何?”

那人眼放精光,暴喝道:“死!”

说完便飞身强攻上来,全身灵力集中在右掌之上,直取龙煜而来,龙煜冷笑一声,同时递出了自己的左掌。两掌相撞,龙煜被那人推着走了数步,那人大喜,右掌不自觉又加重了力道。

龙煜知道机会来了,右脚往后重重一点,稳住了身形,然后运力右掌,拍在自己左掌之上,一股寒冷之极的灵力顿时爆发出来,那人连退了十三步,方才站稳身形,全身上下每一处穴道无不被寒意侵蚀,想要再度运功,却发现灵力凝滞,运行不畅。

那人知道点子扎手,只是狠狠道:“这笔账,程家记下了。”

龙煜笑道:“慢走,不送。”

那人强行运起灵力,一掌朝着那些程家的家奴打去,那些家奴先前被龙煜打晕,他这是要弄醒他们。哪里知道,一掌过后,那些家奴竟然毫无反应,半点不见苏醒的样子。

一阵寒风吹过,仍是吹不走这空气中的尴尬。

装X失败啊。

装X,继续装X啊,明明能走过去一个一个拍醒,非要装武林高手,随手一挥便唤醒一群人。老子偏偏不遂你的愿,你一掌打去想要打醒那些人,我便也递出一掌,抵消你的掌力。

那人一言不发,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程年瑞,强忍着寒意入体,拨开人群便走。

那人带着程年瑞走后,龙煜重重的呼了口气,不太好受啊。

不是那人掌力厉害,而是当他看着自己的钱袋一点点瘦了下去,心里不好受啊,一个月的零花钱就这样没了,轻声问道:“三德,你看仔细了吗?是不是有人冒领了?这里最多二十来个人,每人一脚,也就二十两几银子。”然后将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道:“我怎么少了一百多两银子。”

三德说道:“没错的没错的,有些人踢完领了银子,还觉得不过瘾又去重新排队,好继续踢继续领银子呢,还有些人听说少爷你在这儿派银子,正从其他地方赶过来!少爷你放心,我都看着呢,绝对不让你花冤枉钱!”

龙煜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亏是跟着我的家丁,连败家都败的这么清新脱俗。可是,这特么还不算冤枉钱?老子的梦想是当大游侠,不是慈善家!再这样下去,下个月的零花钱都透支了!龙煜急忙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大家伙儿也看到了,是那程家人刚才欺负这老伯,自己又缺少锻炼,一不小心在地上摔了一跤,把自己摔成了重伤,跟我,跟大家伙儿可都没什么关系!咱都是文明人,地上钱也捡的差不多了,那便散了吧!”

龙煜说完,索性将银袋子里最后的银子也散了出去。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三德,你瞧我刚才扔钱那一下,可有酒剑诗仙李太白一半的风采?”龙煜皱眉道。

三德又溜须拍马道:“何止一半风采,李太白即便在世,也不能比少爷你更有风采,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风骚绝代,风骚绝代啊。”

龙煜拍了拍三德的头,叹气道:“你啊,还是少去风月场做学问,跟少爷我多看点书才行,那叫风华绝代!”

龙煜摇头晃脑之间,那菜农领了女儿过来,冲着龙煜叩头拜谢。龙煜急忙将菜农扶了起来,说道:“老伯,我再次强调一遍,我的诨名叫做“方圆百里,不留一条恶狗”,我可不是为你出头,只是老毛病犯了!”然后弯着腰,亲手将散落在雪地上的菜一点一点捡进了竹筐里,说道:“最近酒肉吃得太多,突然想吃些素的,老伯,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将这些菜送到城南的龙家,就说我龙煜买的!”龙煜也不等菜农回答,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才想起来里面早就空空如也,对着三德说道:“三德,我银子都派完了,你先借我点,回家再还你。”

菜农又一次跪了下去,说道:“不敢不敢,公子对小老儿和小女有救命之恩,如何还敢收公子的银子?这两筐子菜算小老儿送给公子的!”

三德笑嘻嘻的将二两银子塞到菜农手里,说道:“老伯,我们少爷说了好几遍了,他只是教训教训恶狗,顺便救了你,顺便你懂吗?”

龙煜将菜农扶了起来,说道:“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凭自己的双手辛勤劳作,这菜都是你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怎么不敢收钱?你要是不收我的钱,说不定明天夜弦城的头条就是我龙煜欺行霸市,买东西不给钱!老伯,这罪名我可担不起啊!”龙煜说完痛心疾首的捶了捶胸膛,仿佛他正在被千人唾弃,万人毒骂!

菜农知道辩不过龙煜,领了银子,带了女儿就朝着龙家府邸走去。

三德拉了拉龙煜的衣袖,问道:“少爷,那些人该怎么办?”

龙煜明白,三德指的是程年瑞的家奴们。龙煜走到那些家奴跟前,拍了拍一个人的脸,那人摸着自己的脑袋,慢慢张开了眼睛。

那家奴一看是之前偷袭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却是嚣张的说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的功夫在程家只能排第三,你是打不过我家少爷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龙煜听得好笑,脸上却是面无表情,他往旁边横移了一步,道:“记住我这张脸,我叫龙煜,是这夜弦城里长的最帅,武功最高,学问最好的人。记住了吗?记住了就把其他狗腿子喊醒,赶紧给我滚。顺便说一句,你家少爷已经先滚了。”

那家奴脸色大变,茫然四顾,果然只见到跟自己一块来的家奴,却见不到程年瑞的影子,可他哪里真的敢滚?对于龙煜的话,他只敢反着听,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哭喊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况且我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我家少爷指使我做的。”

现在的家丁都这么机灵吗?这小子变脸的速度,比起三德也输不到哪里去了。龙煜拍了拍他的肩膀,嘻嘻笑道:“快滚吧,记得让你们少爷去看病啊,给他找城北的王大娘。她治疗不孕不育很拿手的,像你们少爷这种绣花针,应该勉勉强强能生育。哎,我真是太善良了,不但放过这个恶霸,还给他推荐医生。哦,对了,记得报我的名号,能给你们打个九成九的折扣。不要太感动,我一向很善良的!”

那家奴叫醒其他家奴,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还没走远,龙煜又骚包的喊道:“别忘了报我的名号哦,记好了,我叫龙煜。谁?谁拉我?咦,三德,你拉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直说啊,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你眼睛怎么了?一眨一眨的是不是生毛病了?”

“你这小英雄当得不错嘛。”龙煜背后传来个声音。

“小意思小意思,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也不想想我龙煜是什么人?总有一天,我会以游侠的身份,成名于这片大陆!”龙煜回过头去,只是他回头的一瞬间,脸就快吓绿了,急忙说道:“站得太近,看不太清。哦,对了,三德,给我准备一匹最快的马,我有事走先!”

龙煜说完,转身就跑,却被人拉住了衣领,怎么也挣脱不开。靠,英雄是逞了,逼也装了,就是把姑姑给忘了!

完了完了,又要被关小黑屋了?!龙煜知道没法从龙瑛手下逃走,干脆搓了搓手,转身,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咦,这是哪里下凡的仙女?怎么被我遇到了,仙女姐姐,你抓着我的衣服干什么?你要是喜欢我这件衣服,送给你也没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家里还有好几套,你挑几件喜欢的,都送给你了。不过,不能因为你长的漂亮,你就拽着我的衣服不放啊,我可告诉你,我在这夜弦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女粉丝很多的,要是被她们瞧见,以为我名花有主了,她们寻死寻活的闹出人命,我可不负责!”

龙瑛松了手,不冷不淡的问道:“说完了吗?”

“没有,哦,不,说完了!”龙煜冷汗直下,又来了又来了,最讨厌的就是这副表情。不怕你笑,不怕你哭,就怕你不哭不笑,猜不出心思!

龙瑛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臭小子,老娘叫你去落骛亭,你倒好,在这里打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姑?”

龙煜急忙说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打架,我是挨打的那个,你瞧,我这手臂快折了,仙女姐姐,你一定要为我出头啊!”

“少特么给老娘扯皮,限你一刻钟之内赶到落骛亭,不然,嘿嘿。”龙瑛话未说完,就化成了一道黑光,消失不见了。

不会吧?龙煜嘴巴张的老大,分身术?姑姑这分身术也不知道怎么练的,跟真身一模一样,最气人的就是,我连姑姑的分身都打不过!?

三德过来问道:“少爷,快马还要不要准备?”

“还准备个屁啊!你上马车,跟老张头到白峰山脚下候着,我先去了!”说罢,龙煜便施展轻功,朝那白峰山奔去,不一会就消失在雪色中。

三德砸吧砸吧嘴巴,我的乖乖,这也太快了,你有这么俊的轻功,干嘛还要坐马车?说到底,还是懒啊!

落骛亭坐落在白峰山顶上,在这里欣赏“落霞与孤鹜”的美景,最为壮观,因此得名,只是,现在没有落霞,更没有孤鹜,只有天地一片苍茫。

落骛亭中站了一个女子,青丝低垂,玉面粉腮,杏眼琼鼻,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着了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远远望去,仿佛就是那谪落凡间的仙子。

这时,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走进亭子,恭敬的说道:“主人,一刻钟已经过去,还不见少爷的身影,要不要属下再去催促一趟?”

“不必了,这臭小子早就到了!”龙瑛无奈苦笑着轻声呢喃道:“玩捉迷藏吗?从小玩到大,还没玩够啊。龙奴,你先退下吧。”

龙奴应声退出了落骛亭。

龙瑛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的走出了亭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声说道:“已经过了一刻钟了,这臭小子还不来,看来是时候扣他的零花钱了!”

“别别别,姑姑,你瞧,我不是在这儿吗?”龙煜老早便躲到了树上,本想吓一吓龙瑛,可姜就是老的辣,他一听龙瑛这样说,哪里藏得住?便急忙站了出来,然后接着说道:“姑姑,你可接好了!”说完就纵身往下跳去。

龙瑛当然明白龙煜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接住他,她也很配合,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双手,可就在龙煜即将跳入她怀抱的时候,龙瑛莲步轻挪,闪到了一旁,把龙煜摔了个结结实实。

龙煜摔在地上,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哭喊道:“仙女姐姐,你以前很迁就我的!”

龙瑛笑道:“废话,你小时候多可爱!虽然有点婴儿肥,但是粉妆玉琢,虎头虎脑,讨人喜欢,你再瞧瞧你现在,已经不是婴儿了,只剩下肥了!”

龙煜笑嘻嘻的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说道:“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吧?我粉丝还是很多的,她们都觊觎我的美色好久了,不过也难怪,那些小姑娘的眼光怎么能跟姑姑你比!”他故意将小姑娘的小字加了重音。

“臭小子,你敢骂我老?”

“没有,没有,姑姑在我心中永远十八!就比我大两岁!姑姑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在夜弦城是有口皆碑的。”龙煜说着说着就朝着落骛亭内的一桌子好菜走起,也不管手脏不脏,拿着几块核桃酥就往嘴里放。

龙瑛噗哧一笑,三德那混小子,我应该早点把他赶出龙家,煜儿跟他在一块呆久了,脸皮是越来越厚,只怕比三德还要厚了。你瞧你瞧,直接用手抓,像只小猴子,也太不讲卫生了,吃相简直比猪还难看。

脑海中却浮现出小时候,大哥同自己抢食物的场景,一模一样,真让人怀念啊。

忆起前程往事,龙瑛不自觉的摸了摸龙煜的头说道:“慢些吃,又没人跟你抢!怎么样,关你半个月的禁闭,你可想明白了?”

“什么,想明白什么?”龙煜急忙灌了口茶,卡在喉咙里的桂花糕这才咽了下去。

龙瑛替他倒了酒,说道:“过几天,你就十六了,喝点酒也不碍事。把你叫过来,除了吃饭,还有一件正事,你知道为什么姑姑不让你出去闯荡,不让你成为游侠吗?”

龙煜一听是正事,也不再吃喝,随手抹了抹粘在手上的桂花糕碎屑,竖起耳朵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功夫太差了!你连龙奴都打不过,你说,我怎么放心你出去闯荡?”龙瑛笑着说道。

卧槽,我功夫还差?拜托,强弱是有对比的好吗?是龙奴太强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不知道,龙奴是你手下第三猛将,放在这片大陆上,也是能入数得过来的高手!哼,想唬我,我才不信你的邪!只是脸上陪笑道:“仙女姐姐,在这片大陆,最自由的人,才是最棒的游侠!若是按照功夫来排,那您岂非是游侠排行榜第一?”

最自由的人,才是最棒的游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龙瑛敲了敲龙煜的头,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片大陆,功夫比我强的,自有人在。好吧,既然你对成为游侠这么执着。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跟你打个赌斗,这里有两双筷子,我输到三,你就将筷子当做暗器一般丢向我,若是有一支击中我,我就考虑考虑准你出去。若是一支没中,那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去!”

“不好吧?我丢暗器一向丢的不准,不过既然姑姑肯给我机会,我再推脱就是矫情,贱人才矫情,我可不是贱人!”龙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暗喜,丢暗器?我从小到大丢石头长大的,别说百步穿杨,两百步穿杨都不是问题。

“好,那便开始吧!一、二……”

“等一下!”

“怎么?想明白了?我就说,你老老实实呆我身边多好,非要出去闯荡,危险还不讨好,龙奴,龙奴,再去买些酒菜,今天开心,让他们几个都来吃酒。”

“不是不是,仙女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是想问,这输到三,能不能让我来喊。”龙煜将最后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继续说道:“唉,吃饱饭得运动运动,不然要成大胖子了。”

龙瑛噗哧一笑,什么要成大胖子了,你现在已经够肥了!答道:“好吧,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龙煜拿起那四支筷子,紧紧的盯住龙瑛看,乖乖,姑姑也太美了,罪过罪过,她可是我姑姑啊!龙煜就这样看了半天,嘴里即不喊数字,手里的筷子也不丢,龙瑛等的不耐烦,问道:“你到底喊不喊?”

“别急,我酝酿酝酿。”龙煜不紧不慢的答道。

龙瑛看到龙煜嘴巴动了一下,全身神经高度紧张,随时准备好躲闪,却听龙煜说道:“有点渴,我喝口茶先。”

龙瑛有些恼火,道:“你再不丢,可别怪我反悔了!”

“仙女姐姐,你可小心了!”龙煜摆好姿势,过了一会,突然大喊道:“三!”手中四支筷子齐齐飞出。龙瑛愣了一下,这小子耍赖,分明说好数到三,那该“一、二、三”的数,他倒好,就喊个三!只是龙瑛武学境界何等之高,片刻功夫,脚步早已经挪动,急急往后退去,三支筷子想当然的全都落空。

三根!

正得意间,龙瑛背后不知道被什么敲打了一下,回头一看,不禁呆住了,第四支筷子正落在自己背后。

龙瑛这才明白,龙煜所做的一切,包括看似耍赖的只喊三,只不过是一个铺垫,真正的杀手锏是这最后一支筷子,这一支筷子是丢在落骛亭的柱子上,算准了角度,反弹到自己身上的,龙瑛看了看龙煜,这个臭小子,竟然连自己后退的位置都算好了!

龙瑛捡起那支筷子,看了半天,也楞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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