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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痛彻心扉的失恋

看着自己从初二、高中三年一直到大二的“梦中情人”安一如被人撬走,袁冲的心一下子从嗓子眼掉进庐山瀑布的最底端。袁冲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到海边的,他一屁股坐在满是鹅卵石的海滩上、望着起起浮浮的海浪发呆。曾几何时,坐在海边看日出、看云卷云舒和潮起潮落是他最温馨的享受;而现在,他目光呆滞、深深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袁冲一下子后仰在鹅卵石上,金秋时节的大连海风充满着丝丝的寒意,被大片浮云遮住的太阳没能给秋风瑟瑟里的赶海人带来一丝温暖。不过,此刻的袁冲既感受不到海风的凌冽、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他的思绪有些呆滞和茫然。涨潮的时间,海浪时而会打湿他的双脚,然而此刻的袁冲似乎感受不到海浪跟他的亲昵嬉戏。似乎他已经灵魂出窍,海边剩下的只是一具仰尸呆肉。

说起来有点可笑,袁冲这次刻骨铭心的“失恋”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行为。也就是说,他一直从初中追到高中、又追到大学的安一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位追求者。袁冲对于安一如的喜欢,是一种低八度的暗恋,他一直是弗洛伊德忠实的拥趸者。袁冲坚守了五年的初恋(暗恋)情结轰然倒塌,整个人也变成了黑石礁畔的“大字型”雕塑。

如果把班里前三、级部前三十名称为“学霸”的话,进入初中后的袁冲无疑是学霸中的一员。从第一次摸底考试起,袁冲无论是月考、期中还是期末考试,都稳居班里的前三名。状态好的时候,袁冲偶尔拿过班里的第一、进入过级部的前十名。

袁冲是个典型的内向、死宅型的学生,进入初中后、儿时的几个玩伴几乎失去了联系。进入了初二的下学期,他只有惟一的同桌、“闺蜜”卢怀谷。袁冲除了学习和玩玩手机游戏,似乎再没有任何爱好。不过,他应该是属于早熟类型的学生,刚刚进入初中的时候,身高就窜到了一米八二,成了班里第一海拔。不过很遗憾的是,其他的男生、女生换了水土之后就像是雨后春笋一样不断拔节;而袁冲就像是被孙猴子施了魔法似的,身高、胖瘦就定格在182cm、65kg。

而袁冲唯一的死党、闺蜜卢怀谷,在初二下学期的座位调整中成为了袁冲的同桌,开始了二人长达四年半的友谊。刚刚成为同桌的时候,卢怀谷一头茂密的自然卷发跟钢丝一样直插云霄的袁冲短发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而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体重却跟袁冲完全一样的卢怀谷,让袁冲的内心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成就感。

然而好景不长,后发育气人的卢怀谷在他的生长季开始了百米冲刺般窜高了二十二公分。以前袁冲温柔抚摸卢怀谷头顶卷发的经典镜头,换成了卢怀谷更加温馨轻拍袁冲如利箭一般直冲云霄小毛寸。卢怀谷的脸上含着狡黠的笑容、嘴里还会喊着“小圆圆”或“小冲冲”,恨得袁冲牙根直痒痒。

不过气愤归气愤,枪杆子里面出大哥。今非昔比,卢怀谷已经不是半年前的一米六五的小弟弟,现在变成比袁冲高五公分、身体也胖了一圈的彪形大汉,性格本就内向的袁冲也只能咬碎半颗牙齿咽到肚子里。自从身高体重的重新定格,两个人的战争就开始了。

袁冲虽然在自然条件方面差一点,但并不表明袁冲就心甘情愿的当卢怀谷的跟班。在同学面前,二人是建立了密不可分的统一战线、死党、闺蜜。然而在渺无人迹的沙漠、小树林或是废旧楼房里,两个人就脱掉上衣赤膊上阵,拳击、散打、摔跤、相扑甚至是中华武术也融汇其中。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经过多次多回合的攻守较量,卢怀谷以微弱的优势取胜,袁冲愿赌服输、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做起了卢怀谷的跟班。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袁冲也暗暗庆幸自己没能当成“大哥”,天塌下来有“大个”(大哥)顶着也不错,袁冲也在慢慢适应和享受着这种“共生”状态。

对于两个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的人成为“闺蜜”,全班的同学都有些疑惑。袁冲是三脚拍不出一个屁的蔫茄子,而卢怀谷就像是打了鸡血的公鸭子,无论是在教室里、宿舍里还是在体育课上,总能听到他荷尔蒙分泌过盛的标志性嗓音。袁冲在心情好的时候,感觉卢怀谷嗓音里有一种这个年龄段里不应该有的磁性,浑厚、绵长、悠远。怪不得这小子男女同学通吃,除了他能说的大嘴巴,这军功章里的功劳应该有这嗓音的一半。

袁冲在夜深人静躺在宿舍睡不着觉的时候,内心也在暗想,他自己怎么会跟卢怀谷这种性格的人成为朋友的。平时同学在打闹的时候,有人调侃他们二人是“闺蜜”、“小恋人”等雅称。袁冲往往是横眉冷对,而卢怀谷却并不以为忤。私下里,袁冲还是很佩服卢怀谷这种笑看风云淡的态度。虽然对于同学的调侃很气愤,袁冲有时候对于他跟卢怀谷的“闺蜜”或“小恋人”的比喻还有些认同。志同道合可以成为铁杆朋友,两个极致的互补性格、谁说不可以成为朋友呢!

相对于袁冲的专情,卢怀谷的“滥情”就成了二人战争的导火索。班里有二十六名男生和二十一名女生,卢怀谷是袁冲唯一交往的朋友。对于跟其他男女同学的交往,袁冲大多时候是在学习或体育课的时候。跟同学们打招呼的时候,也仅限于校园外的碰面偶遇。在学校的林荫小路或教学楼里,袁冲对于同班的同学是视而不见的,当然卢怀谷除外。

而卢怀谷恰恰相反,他只要是看到认识的人,即使是在二十米之外,也要招招手喊声“哈爱”。尤其是见了女同学,卢怀谷本来慵懒的步伐立刻变得轻松欢快,腰板挺直、脸上春风扑面,浑厚的男中音让人如沐春风。袁冲往往会在卢怀谷的后背处、找到软腰部位的肉狠狠拧上一把来发泄心中的不快。

不过,一个礼拜后的第一节语文课,当班主任老师刘萍带着一位转校的女生进入班级之后,卢怀谷就感受到了“第三者”插足的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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