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早已有准备,就算如情真心不喜她,但顾忌名声,也不会拿她怎样,只要把李骁的心拴住,其他的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了。可是李骁却从未踏进她的屋子,她也主动出击过几回,却被其他姨娘讥笑想男人想疯了,她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这些讽刺,这阵子消停了一段时日,不过每日里来隆仙居请安,如情脸上的庸懒与被滋润过的脸宠却无比刺眼。
尤其这两日如情来了葵水,李骁却睡在书房里,她原以为机会来了,可内书房设在隆仙居,里里外外被管得比铁桶还要严实,苦无下手的机会,原想违心讨好如情,借此留在隆仙居,好与李骁近距离接触。
可谁知如情会如此阴险,居然让她干下人才会干的低贱活儿。
侍候了如情梳洗,用了早膳,如情移驾到偏厅里看帐本,又说腰痛,肩痛,而两旁的侍女却用眼神瞟她,不得已之下,又上前替如情捶肩捶背。
足足侍候了一个上午,肚子直饿得咕咕叫,总算,如情大发善心放她回去,她计算着李骁每日里的行程,这时候应该是回来用午膳的时候,又咬牙说:“能侍候王妃也是妾身的福份,王妃就让妾身侍候吧。”
如情瞟她一眼,道:“难得你有心,也罢,今日中午吃虾子,你先去把虾壳剥了吧。王爷最懒动手了。”
品荷心中一喜,连忙应声退下,去饭厅剥虾壳去了。
沉香上前两步,低声道:“此人明摆着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王妃何苦给她机会?”
如情淡道,“此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今日里让她好好心死一回吧。”虽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李骁是何许人矣,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不管是混江湖,还是混朝堂,混军营,从来不缺的就是女人。
品荷虽然生得不错,在李骁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了,香姨娘玉姨娘那样的美色都瞧不进眼,何况她?
尤其李骁曾直言与她说过,“当年福国长公主的孙女倒贴我,我都不稀罕,何况区区一个奴才,本王眼光还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吧?”
虽说有安慰讨好如情之嫌,但不可否认,府里有两位绝色的姨娘在前,品荷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
吃饭时如情见李骁只顾埋头吃,便道:“王爷,宫里头又准备送王爷几个美妾呢,王爷可要接受?”
李骁头也不抬地道:“再美也美不过你,拒了吧,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生最大的乐事。”
如情笑道:“可再美也有人老珠黄的一天。府里的其他姨娘可不比我差呀。”
李骁抬头,仔细瞧了她,左右打量,“我就是觉得你很好看,也很顺眼。那些姨娘,长什么样子我都忘了。”当然也是有夸张的成份,但他真心觉得他的妻子是真看越顺眼的。
品荷剥虾的动作僵了下,抬头幽怨地望着李骁,忍不住出声,“王爷,这虾子好吃吗?”
李骁淡淡“唔”了声,“还不错,也别尽往我碗里剥,多给王妃剥些。王妃也爱吃这个。”
品荷咬唇,不得已把手头的虾递到如情碗里,如情瞟她一眼,淡笑接过。
李骁见品荷只顾着给自己剥虾,有些不悦,对如情道:“看来你这屋子里的丫头又该调教了。只一味的侍候我,却不侍候你。”底下丫头的心思,他清楚的很。
如情瞥了脸色猛变的品荷,颇觉于心不忍心,嗔笑道:“王爷究竟什么记性,这哪是奴才,王妃仔细瞧瞧,看她是谁?”
李骁抬头,品荷连忙摆出妩婿的笑意,娇声道:“王爷。”
“是你呀。”李骁并没有得健忘症,立马认出了品荷,“你来侍候王妃?”
品荷回答,“服侍王爷和王妃本是妾身的份内事。王妃说王爷最爱吃虾子,妾身都剥了好大一盘了。”然后伸出十指,“王爷瞧瞧,妾身的指甲都快断了。”一副无比委屈的表情。
立在如情身后的沉香忍不住磨牙,恨不得把品荷那双手给折段。
李骁望了品荷的手,忽然道:“你这手本就不大好看,藏到袖子里遮遮丑也就罢了,还涂上朱红的颜色,还真有些不沦不类。”
品荷脸上的笑容僵住。如情差点没有忍住,几乎当场笑出来,当然,凭心而论,品荷再是长得不错,可总归是奴才出身,哪里懂养身之道,以前为奴的时候可没少干活儿,这双手确实不是太美观,尤其指甲上又涂上大红的颜色,皮肤又有些深,看着还确实有些不伦不类。
如情发现品荷忽然脸红似血,难堪到似有充血,又有些不忍,忍不住嗔道:“王爷这张嘴呀,还真刻薄。”
李骁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难不成我还说错了?她这双手本就不好看,偏还涂上大红的颜色,俗不可耐。”
品荷脸庞上滴下两滴泪珠,虽然极力忍却也无法自抑。如情颇是于心不忍,便让她下去,重新换一种颜色。品荷捂着脸委屈地望着李骁,哽咽道:“王爷可是嫌弃妾身了?”
李骁不响,品荷又道:“既然王爷嫌弃妾身,那为何要抬妾身为姨娘?”
如情回答:“你这话问的不真奇怪,不是你一心要做姨娘么?”
品荷张大了嘴,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得。
如情漠然道:“抬你为姨娘还不好吗?穿金戴银,吃穿不愁。怎么,你对现在的日子还不满意?”
品荷猛地摇头,如情断然道:“既然满意,那还哭什么?”
品荷目光呆滞,却说不出一个字来。